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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赤毒蛛絲

  “別驚訝了,你可能是第一個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就不怕我把你給滅口了?”


  書髏精這麽一提醒,非魚心裏頓時有點發毛。


  她可是老魔君呀,這要是一出山,自己父王還不得麻溜趕緊的從那個王座上爬下來!!


  “我……我……”非魚結巴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她還是不敢相信,那個隻在傳說中聽過的人物居然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麵前!

  不管是她的身份還是她的威脅都把非魚嚇得不輕。


  “哈哈哈哈,好玩兒。”


  書髏精脆生生的笑,這種像少女一樣清脆的笑聲,哪裏像一個那麽大歲數的人?


  “好了,別傻了,我逗你的。我怎麽可能會是那麽老的一個老妖精,不過我跟你們老魔君認識倒是真的。”


  非魚都快要跳到嗓子眼兒的心,??一瞬間又“咚”地一聲沉了下去。不由有些惱怒地說:“你以為這種玩笑很好笑嗎?”


  書髏精一點也沒有戲耍了別人而愧疚的自覺,反而很開心。


  她又喝了一口茶,勉強讓自己平靜下來說:“我就是很久沒有和人開過玩笑了,一時沒有忍住而已。”


  看著書髏精笑得見牙不見眼的樣子,非魚不由得有些好奇,她到底是怎樣在這個地方待了這麽多年的,這性格也不像是能一個人待在這山上的。


  這山上的月色很好,借著月光,非魚看到書髏精黑色薄紗下的皮膚,隱隱透出一種奇怪的花紋。


  那種隱隱約約的花紋,她好像在哪裏見過。可是又一時想不起來是在哪兒見過了,隻是覺得很熟悉。


  書髏精伸了伸胳膊,說:“天也很晚了,那邊兒有間多餘的空房。平時我這兒也沒有什麽客人來往,你自己收拾就住下吧。”


  她指著院子靠邊的地方,有一扇木門,月光下,能看到上麵的花紋雕工很精細,想來也不會裏麵寒酸到哪裏去。


  可是,非魚推門進去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想多了。書髏精說自己就是平時沒有什麽人來往,根本就是騙人的。


  不是“沒有什麽人來往”,估計是從來沒有人來過吧?

  房間裏的一切都擺放的很整齊,可是那上麵都灰塵厚的呀,都快要比上她的手指頭了。


  估計這房間從來沒有人進來住過吧。這書髏精難怪非得抓著自己上山陪她兩三天,這要是自己一個人待在這山上幾百年可能都見不著一個活人,估計會瘋的吧?


  屋子裏生活用品一應俱全,醒來準備的時候是用了心思的。


  牆上還掛著一幅畫,因為蒙上了厚厚的一層灰,所以看不太清是畫的什麽?

  非魚心裏爬上一隻名叫好奇心的小蟲子,她墊腳取下了這幅畫,小心翼翼抖落下多餘的灰塵,又用袖子擦了擦才看清畫的什麽。


  已經發黃的絹紙上,是一個女子的畫像,從線條和筆法來看,畫這幅畫的人丹青極好。


  他又仔細看了看才發現,這幅畫似乎是沒有畫完的。女子的臉隻有一個輪廓,衣服上很多細節也是空白的。


  真是奇怪,一副沒有畫完整的畫為什麽還要掛在客房裏呢?

  非魚想了想又覺得,這裏奇怪的事情還少嗎?

  就像明明很寂寞卻不願意下山去的書髏精,連茅草屋都準備了客房可以見得她這個人是不喜歡冷清的。


  剛見麵的時候她覺得書髏精身上的氣場好強大,她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也是充滿殺氣的,難道就因為自己殺了那隻靈獸?

  可是為什麽她又沒有追究這件事,到目前為止她都沒有傷害自己。


  非魚越想越亂,腦袋疼的跟裝滿的漿糊似的,索性也不想了,胡亂的收拾了一下便癱倒在床上睡過去了。


  月色裏,樹影都顯得很溫柔。


  書髏精坐在窗前,抬眼看著月亮,喃喃自語:“該來的還是來了,無論我怎麽努力,還是逃脫不了天命啊。”


  第二天,非魚在床上還在會周公,突然聽見外麵一聲巨響。嚇得她如鯉魚打挺一般坐了起來。


  趕緊推門出去,隻看見院子裏騰蛇有氣無力的趴在地上,看樣子是受傷了。


  書髏精手裏握著匕首,把沾著血跡的刀尖在自己的袖子上蹭了蹭。


  非魚大驚,急忙跑過去質問道:“你在幹什麽!”


  騰蛇軟軟地趴在地上,背上一條長長的傷口,還在汩汩往外冒著鮮血。


  “你感謝我吧,要不是我,你這寶貝騰蛇可能活不過你下山了。”


  “你什麽意思?”


  書髏精指著一旁的石桌,上麵放著一條長長的紅線,“這是什麽你比我清楚吧。”


  非魚捏緊拳頭,一股怒火從心裏升起。


  那紅線是赤毒蛛的絲線,赤毒蛛是邪物,要是被它咬上一口就是大羅神仙也是無藥可救的。


  它的絲線劇毒無比,可以織成網專門用來對付和捕殺各種靈獸。


  “這是誰幹的?”


  書髏精聳聳肩,扔掉匕首說:“誰知道呢?世人都說鬼怪可怕,卻不知道最可怕的別人的算計啊。”


  非魚摸著騰蛇的傷口,心裏就像被一團濕棉花塞住了一樣難受。


  騰蛇在自己很小的時候就跟在自己身邊。陪自己風風雨雨走過多少的路,就連自己三百年前死了,它也靠著那一點點微弱的靈力把自己的魂魄給拚起來了。


  “好了你別難過了,我去給它采點藥敷上一天就好了。不過有件事兒我得提醒你,它雖然是上古神獸,可也不是不會死。我看了看,就算沒有這赤毒蛛的絲線,它也沒多少日子了。”


  書髏精說完,挽起袖子就去了藥園,留下非魚一個人傻傻地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她看著騰蛇的眼睛,那雙金黃的眼睛裏似乎有什麽東西在閃爍。


  非魚把臉貼上它的頭,小聲說:“我知道你這麽多年肯定很累了吧,背上的傷口一定很疼吧?沒關係我會陪著你的。”


  騰蛇的鱗片很硬,她一片一片的撫摸,慢慢哽咽“對不起,讓你受了這麽多苦,可是……難道連你也要離開我了嗎?”


  騰蛇動了動腦袋,似乎在回應她。


  書髏精弄好了藥給騰蛇敷上,看非魚一副難過的快死掉的樣子,不耐煩地說:“與其在這兒難過,不如仔細想想到底是誰要害你!魔族公主難道就隻是一個隻會哭鼻子的小姑娘嗎?”


  非魚起身,又鄭重地道了謝,看著遠處的山在發呆。


  是啊,以前的非魚殿下,聰慧無雙,英姿颯爽。不知道是不是和那個女鬼相處久了,自己的性格也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不說別的,就說今天這番境地,他是不會答應在這裏呆兩三天的,這書髏精她也是不會放在眼裏的。


  似乎重活了一次就重新擁有了一個人格。


  “我能猜到是誰,可我……不想管。”


  非魚悶了半天,很無奈地說了這麽一句話。


  “唉!”書髏精歎了一口氣。“你跟我講講地府吧,我真的很想知道。”


  非魚想起來昨天晚上,她也是想讓自己給她講一講地府的事情,莫不是,她其實是地府的人。


  可是,不是說書髏精一直都在魔界嗎?而且她自己也說,她和老魔君是認識的,不太可能是地府的人吧。


  非魚還沒想好怎麽說,書髏精又開口說道:“地府裏真的有孟婆和奈何橋嗎?”


  “嗯,孟婆還挺好看的。”


  “那,孟婆湯真的能讓人忘記一切嗎?”


  心似乎猛的被人揪住了,非魚胸口悶悶的喘不過氣來。她艱難地說:“是啊,喝了孟婆湯就什麽都不記得了,那怕是身上有雙生蠱的愛人,都會把你忘了。”


  她想起了彘崖,一碗孟婆湯,忘記所愛人。


  忽然覺得她的人生真悲哀呀,雖然是個公主,雖然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可是有什麽用呢?

  彘崖不記得自己了,母親也沒見到,父王不能相認,如今連騰蛇都要離自己而去了。


  她苦笑,又覺得這也太不像自己了,便定了心神說:“前輩為什麽對地府的事兒這麽感興趣呢?”


  書髏精支起下巴,微微眯起眼睛說:“我想知道……”


  我想知道他不會在那裏等我。


  書髏精沒有說出這句話,“我是書髏精,江湖傳說我可是百事通,整個魔界,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不過,我還是比較喜歡未知的東西,比如地府。”


  這套說辭非魚自然是不相信的,不過她也知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宿命,書髏精未必喜歡自己現在的宿命。


  或許,自己在地府醒來就是一場宿命,誰又知道呢?

  非魚搖搖頭,覺得最近自己想得太多了,這樣一點也不好。隻有七天的時間,她必須完成她和薑今夏的約定,也要填滿自己的一些遺憾。


  一旁的書髏精還撐著腦袋看著她,等著她繼續講地府的故事。


  “我聽那個女鬼說,你符合摩羯很快就要再次開戰了。如果我的父王勝利了,到時候你可以去看看,畢竟百聞不如一見嘛,聽人家說,總沒有自己去看看的好。”


  書髏精本來期待的臉色突然暗淡下來,認真的問:“又要開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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