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往事
孟蕪以前最喜歡的就是薑今夏來找她，那樣子可愛的一副皮囊，她每一次都忍不住想要調戲一二。
可是最近她有些不想再見到薑今夏了，因為每一次她都帶著椿生，自己一旦有什麽越軌的舉動，立馬就會有死忠粉椿生上來護住薑今夏。
“孟婆，你就告訴我好不好？上古戰族到底是什麽樣的？怎麽老是被我二叔他們提起呢？還有樓上有一個叫做黑煞的家夥，他也是戰族的。”
戰族在地府不是什麽秘密，但時間太久遠，知道的也沒有幾個了。
孟蕪看四下無人，便悄聲說：“戰族不僅僅是一個神族。而且鬼上大人的母親就是來自戰族，聽說還是一個鮫人。”
鮫人……那不就是美人魚嗎？
怪不得呢？怪不得閻醉生長得禍國殃民的，原來是繼承了他母親啊。
“那，戰族怎麽會滅亡的？”
“唉，”孟婆歎了口氣，從椅子上坐起來，眼神有些迷離。
“你知道地府的歲月有多長嗎？至少我已經記不清自己在這裏多久了，無論外麵的世界如何變遷，地府還是地府。可是有時候活的太久，也不是一件好事。”
無論時間過了多久，孟婆也不會忘記魔族和鬼族的兩次大戰……
魔族創世之初，第一任魔君與地府關係甚好，相傳她是一位神女，觸犯天條受三世情劫，可是最後未能回到九重天位列仙班，而是到了地府，做了魔君。
魔族與鬼族的恩怨是在老魔君去了以後，新任魔君野心勃勃，妄圖一統異世，不惜用自己的孩子開啟禁陣，進攻鬼族。
那時的孟蕪還真真是個妙齡少女，躲在殘破的石室後麵，旁邊是臉色蒼白的閻醉生。
那一戰，鬼王與鬼後雙雙殞命，用魂魄結了結界保護地府百餘年。
那時閻醉生還小，眼睜睜看著爹娘倒在自己麵前，化為泡影。最可悲的是，鬼沒有眼淚，隻要臉上沒有表情，也就看不出來他有多難過。
鬼後是戰族，唯一的戰族。
閻醉生身上流淌著鬼族和戰族的血，所以他能找到戰族飄零的殘魂，把它們重新煉化。
閻醉生開始掌管地府，步步小心，步步為營，活得不如人意。
直到彼岸花穀裏修煉出一隻花靈，也就是鬼姬。
她與閻醉生一起長大，也能說得上是青梅竹馬，本以為地府下一任鬼後已經塵埃落定了……
可是，老鬼後留下的結界慢慢虛弱，直至消失不見。
魔族趁此，大舉進攻鬼族。
鬼族不敵，死傷慘重！
鬼姬情急之下，以身祭天，才勉強平息了這場浩劫。
魔族兩次來犯，都讓閻醉生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所以地府與鬼族之間的仇恨不是輕易能夠化解的。
聽孟婆說完往事，薑今夏愣住了，雖然心裏能猜到幾分，可是她沒想到，閻醉生這個地府主宰背後，還有這麽多身不由己。
斥修趴在薑今夏腳邊，時不時抬頭看一眼，它雖說是戰族殘魂，可被煉化成獸，早已不再記得過去的事情了。
“雖然我不太懂你們倆說的什麽，但聽起來似乎是個很複雜的故事。”
椿生看著麵前的忘川河，喃喃自語：“如果不是此時薑今夏就在我眼前，我也不會相信，這世界上還有這麽個地方。”
是啊，很多事情都是意料之外的。
薑今夏獨自等在黃泉口，心裏像是被一團棉花堵住了。
閻醉生的身影從慢慢在她眼裏清晰起來，可能是知道了那些事情的原因，她看閻醉生似乎沒有那麽討厭了。
“你怎麽在這兒？”
“我……我在這兒等你回來啊。”
閻醉生眉頭蹙起，斜眼看向薑今夏，“你等我！？”
“喂，你幹嘛這樣一副活見鬼的樣子？我就是……就是今天燕聽風來找你了，我……我不是怕他有什麽陰謀嗎，趕緊來這兒等你了。”
閻醉生臉色突然一臭，拂袖走在前麵，“本座知道了。”
什麽人啊，這臉色說變就變！
薑今夏窩著一肚子火回了鬼司那裏，椿生正在廚房學做菜呢，原本白淨的臉蛋兒如今隻看見兩個大眼珠子轉了。
“咳咳……咳……今夏，你回來了。”
不大的廚房裏煙霧繚繞，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裏有個神仙呢。
“你幹嘛呢？你又不會做飯，別在把廚房給燒了，我二叔呢？”
“二叔出去了，咳咳……你先出去吧，一會兒就好了，咳咳……”
椿生不由分說，把薑今夏推了出去。
斥修從外麵踱步進來，蹭蹭薑今夏的腳，又乖乖趴了下來。
一會兒椿生從廚房裏出來，端著一盤看不太懂的東西，焦黑焦黑的。
薑今夏努力辨認了半天，最終還是放棄了。
“這是紅燒魚啊！你看不出來？！”
椿生一臉期待。
“紅……紅燒魚……”薑今夏嘴角抽搐，這玩意兒哪裏像紅燒魚了！？
唉，還是去找二叔吧。
她怕自己莫名其妙死了來到這兒，到時候再被毒死一次，那可太不劃算了。
二叔一般不在茅草屋，就在往生客棧那邊，雖然不想再見到閻醉生那張臭臉，但……
薑今夏摸摸肚子，咽了咽口水，為了吃的，大丈夫要能屈能伸！
“啪！”
客棧的門被薑今夏一腳踹開，孟婆不在這兒，大廳裏空空如也。
“二叔？”
“二叔！”
閻醉生從樓上下來，麵無表情地說：“你二叔不在這兒。”
薑今夏強忍著撒潑罵人的衝動，努力平靜，“那我二叔去哪兒了？”
“我又不是他的跟班兒，我怎麽知道。”
“你……”薑今夏暴走邊緣。咬牙說：“你不是地府的老大嗎？他要去哪兒得跟你匯報一下吧。”
閻醉生傲嬌脾氣一上來，抱著手臂輕蔑一笑，“你還知道我是地府老大啊？！你還知道你現在在地府啊！？這是我的地盤。你對我的態度是不是有點兒不太好？”
“我……我……算了！當我沒來過！”
薑今夏帶著斥修轉身欲走，卻被閻醉生叫住。
“等一下。”
薑今夏拳頭捏緊，深吸一口氣轉頭。
“老大，你還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