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賣藝
閻醉生睜大眼睛等她的下文,隻聽見她說:“我們都是單身狗!沒結婚就掛了!”
靠!閻醉生差點從桌子上滑下來,要不是本著好男不跟女鬥的想法,他早上去劈死這個死丫頭了。
氣急敗壞地閻醉生揮手讓薑今夏離開,可是跪在地上的薑今夏沒有動作。
“還有事?”
“我二叔呢?你把他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地府的茅廁沒有人打掃了,總要從別的地方找回來,不然本座這一下挨得太虧本了。”
說著,閻醉生伸手撫上額頭,故作委屈。
薑今夏氣得牙癢,可是沒辦法,隻得敗下陣來,“你想怎麽樣?”
“嗯……”閻醉生斜睨了她一眼,不急不緩地開口:“你這皮囊還是不錯的,想必那陰陽魚湯沒少喝吧。這樣吧,你就用這副皮囊抵罪吧。”
奶奶個爪!這不就是要扒皮嗎,小黑說鬼隻有皮囊和骨架,沒有血肉的,這要是扒了她的皮,那豈不是跟沒穿衣服一樣!?
“鬼上大人還是換個主意吧,地府裏扒皮在人間就是耍流氓,是會遭報應的,您還是三思而後行。”
閻醉生再一次受到驚嚇!
他不過就是想讓這死丫頭在客棧裏唱個小曲兒而已,怎麽就變成了耍流氓了!?
“薑今夏,你也太自以為是了,你這副皮囊本座還看不上,我說的是讓你在客棧裏唱個小曲兒,招攬生意而已。要是唱得好呢,我就放了你二叔。”
“呃……”
那還真不能算是耍流氓,你這叫逼良為娼啊!
薑今夏妥協了,灰溜溜地回去了。
閻醉生靠在廚房的門邊,看著裏麵指揮小鬼炒菜,和麵的鬼司,想起了薑今夏,不禁覺得好笑便說:“你那侄女兒來找你了,以為我把你怎麽了。”
鬼司頭也沒抬,“我是她二叔,她肯定要惦記我的。”
大概……這就是家人吧。
閻醉生轉身,大步離開了往生客棧。
第二天薑今夏早早就醒了,兩天沒看見二叔了,也不知道二叔會不會出事。
當她趕到往生客棧時,並沒有如往常一樣看到閻醉生,櫃台裏是一個女子在撥算盤。幾縷青絲滑落在白皙的肩膀處,風情萬種。
感覺到薑今夏的靠近,女子抬頭看她,好看的眉眼彎彎,對薑今夏莞爾一笑。
“你就是鬼司的侄女吧?”
薑今夏點頭。
女子從櫃台走出來,蓮步輕移,裙擺上的人頭也跟著她的動作搖晃,看得薑今夏汗毛倒立。
“我是孟蕪,因為嫉妒我的美貌,所以地府的鬼都叫我孟婆。”
薑今夏突然想起小黑的話,這地府裏比閻王還要可怕的,就是孟婆,一定要敬而遠之再遠之!
可是,薑今夏忍不住又打量了一眼孟蕪,看起來年紀和自己差不多,也不像是什麽修羅鬼煞。
可是下一秒,薑今夏為自己的天真付出了代價。
孟蕪的手正放在薑今夏的胸上,還捏了下,似乎手感欠佳,她還歎了一口氣。
“你幹什麽!”薑今夏猛地跳開。雖然自己已經死了吧,但是被一個女人吃豆腐也是很惱火的好嗎。
孟蕪有些失望,歎了口氣轉身回了櫃台,“皮囊不錯,就是胸小了些,而是手感欠佳。”
你奶奶個爪!薑今夏正欲暴跳時,隻聽見她又說:“鬼上大人說得沒錯,你就隻能賣賣唱了。”
薑今夏算是明白了,這孟婆生前多半是怡春院的老鴇,不然這樣一副挑姑娘的專業模樣,總不能是天生的吧。
閻醉生從二樓走下來,問櫃台裏的孟蕪,“你不是說你今天帶了好多該往生的鬼來嗎?”
說到這,薑今夏才想起來,這往生客棧平日裏似乎沒有鬼的,隻有閻醉生一個人,難道這是大佬的窩點?
孟蕪拿出一隻短笛吹了起來,很快,客棧的大門處就聚集了好多鬼,爭先恐後地往裏衝。孟蕪收了短笛,那些鬼就乖乖的坐下,看起來是被孟蕪操控的。
有小鬼端了好些酒菜上來,閻醉生看了一眼薑今夏說:“賣唱的,趕緊唱,這些人到了時辰都要投胎了。”
薑今夏雖然有一千一萬個不願意,可是想想二叔,還是豁出去了。站上一旁的高台,開口就唱了起來:“一閃一閃亮晶晶,漫天都是小星……”
“停!”閻醉生無情地打斷了她,“這些人都是受苦冤死的,你覺得你唱的合適嗎?”
薑今夏咬牙,心裏隻有一個字。忍!
不就是苦情的嗎,薑今夏思量了一下,張嘴就唱:“小白菜,地裏黃~三兩歲,沒了娘~”
鬼司從廚房裏出來時,正看到薑今夏站在高台上要死不活地唱著小白菜,眉毛蹙起,快步走了上去。
“夏夏!你幹什麽!”
被強行拽下來的薑今夏看到是自己二叔,不由得眉開眼笑,“二叔,你沒事吧?”
孟蕪見狀,又拿出短笛吹了起來,把大廳裏的鬼引了出去。
鬼司看向二樓負手而立的閻醉生,希望他能給個解釋。薑今夏雖然已經死了,可她還是鬼司的侄女,奈何鬼司最放不下的也就是這個侄女。如今看她這樣被人欺負,哪怕那個人是閻王,鬼司也要讓他知道,薑今夏就是他的底線,不可輕易觸摸。
“鬼司大人,你不用這樣看著我的的,是你侄女犯上在前,我也不過是小小懲戒一下。”
閻醉生撐著腦袋,表情委屈極了。
“要不是你拿二叔威脅我,我……”
薑今夏看有人撐腰,膽子也大了起來,正想要和閻醉生理論時,被身旁的孟蕪一手劈暈了。
“夏夏!”鬼司伸手接住她,眼神迸發出絕頂的寒意。
“你幹什麽!?”
孟蕪才不在意鬼司的反應,伸手往薑今夏的眉心一點,瞬間又把手縮了回來。
閻醉生看得真切,心裏已經有了思量。
“孟蕪,你先送她回去,我和鬼司大人有事情要談。”
本來就很寂靜的客棧,如今隻剩下了閻醉生和鬼司,就靜得越發詭異。
“我知道你很在意你侄女,可是你知道嗎?本座更在意鬼姬能不能回來!今天她跳進了忘川河……”
說到這,閻醉生頓了頓,又說:“跟你一樣,毫發無損。本座不得不懷疑她的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