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江仁旭

  江仁旭說：「哎，生活不好混，去年9月份我從家裡出去，到東莞打工，由於我好高騖遠，找了幾個工廠上班，但每個工廠都干不長，後來沒錢了，就想著想回來，可是我連回來的路費都沒了，於是我偷搭拉煤的火車，才輾轉一個星期回到家，不是回家，是來到這裡，由於身上沒有錢，從昨天開始，我已經4頓沒有吃飯了，好餓，餓死我了。」


  聽到江仁旭這樣講述，呂子喬冷靜地瞟了他一眼，說：「你等會，我去給你買幾張千層餅來吃」


  在辦公室西北邊有一家早餐店，賣有千層餅，呂子喬買了幾塊，拿來給江仁旭吃。


  江仁旭接過千層餅，津津有味地吃了，吃完，他感謝地說：「子喬，謝謝你，謝謝你給我弄千層餅吃。」


  呂子喬說：「不要謝我，我們是小學同學，又是一個村的，還是死黨，謝什麼，哦，對了，江仁旭，現在吃飽了，你打算去哪？」


  江仁旭難過地說：「還能去哪，當然是回家，只不過這沒臉回家啊，打工混成這樣，嗚嗚，丟人。」


  說完江仁旭哭了。


  見江仁旭哭了，呂子喬安慰道：「別哭了，江仁旭，我給你安排個工作吧，嗯，我的公司有個工地，工地上缺人拉磚，你去工地上拉磚怎麼樣？」


  江仁旭說：「我現在像個乞丐一樣也回不了家，就拉磚吧。」


  呂子喬說：「嗯，我安排一下。」


  說完，呂子喬找了一套工衣給江仁旭換上，然後把他帶到工地上。


  在工地上，兩人走到一座正在建造的樓房前。


  樓房下正有一群工人在拉磚，為首的一人是包工頭，包工頭在指揮工人拉磚。


  呂子喬認得這包工頭，他知道他的名字叫肖江。


  呂子喬把江仁旭帶到肖江面前，呂子喬對肖江說：「肖工頭，麻煩你一件事。」


  肖江點頭哈腰道：「喲喲喲，老闆，你別叫我肖工頭，有什麼事你儘管吩咐。」


  呂子喬指著身邊江仁旭說：「這位是我小學同學，我的死黨，你給他安排個工作，叫他拉磚怎麼樣？」


  肖江瞅了瞅江仁旭面帶笑容說：「可以啊。」


  呂子喬說：「那，我這位同學就交給你了。」說著把身邊江仁旭推到肖江面前，讓肖江帶他去拉磚。


  肖江領命，帶著江仁旭走了，然後教他拉磚。


  看著肖江把江仁旭帶走，呂子喬滿意地離開。


  呂子喬回到售樓辦公室，進入辦公室，他看見秘書牛晶晶正坐在「秘書桌」前辦公。他走上前去，一屁股坐在牛晶晶的桌子上，雙手抱懷地斜向下對著牛晶晶說：「牛晶晶，我剛才做了一件偉大的事。」


  牛晶晶笑道：「幫你那個乞丐同學找到了一份工作？」


  呂子喬生氣道：「什麼乞丐同學，他是我死黨，別瞎說。」


  牛晶晶說：「好，不瞎說，不過你給你那位同學介紹，那個拉磚的工作太……哎！」


  坐在牛晶晶桌子上的呂子喬，聽到牛晶晶這樣說，怒道：「太什麼！」


  看到呂子喬面目很兇，牛晶晶只好閉嘴，什麼也不說。


  見牛晶晶不說什麼。呂子喬只好獨自一人回到辦公桌前，開始辦公。


  他詳細閱讀公司財務報表。發現公司有一億的資金花在「買地皮、買建築材料和付工人工資」上面。這也就意味著，一旦房子賣不出去，或者發生天災人禍比如樓房倒塌等事件。公司那運營的一億資金可能收不回來，公司可能負債倒閉。


  審理完財務報表后，呂子喬休息了半個小時，他心想：「快到中午了，江仁旭剛從東莞回來，來我公司上班，我作為他的老同學，怎麼地也該請他吃頓飯啊！」


  這麼想了后，他決定付諸行動，他從辦公桌前起來，走出辦公室，步行十分鐘來到工地上。


  在工地西北角的一棟樓房前。他看見江仁旭穿著工衣，戴著鋼盔帽，脖子上搭著一塊毛巾，正在吃力地拉著一車磚。江仁旭因為吃力拉磚，額頭上也留下不少汗水。


  見江仁旭拉車吃力，呂子喬也過去幫忙，幫忙把車推到了需要磚的地方。


  推到目的地后，兩人推著空車回來。推的過程中，呂子喬對江仁旭說：「江仁旭，我們兩個老同學很久沒見面了，中午一起吃頓飯怎麼樣？我請客。」


  江仁旭用脖子上毛巾擦一下汗，露出一個王寶強式的微笑，說：「行。」


  兩人把空車推回來后，放在那裡。然後兩人徑自向餐館走去。


  餐館選在了工地的左手邊，進入餐館，兩人點一個重慶片片魚。在吃的過程中，呂子喬對江仁旭說：「江仁旭，還記得我們小時候釣龍蝦的事嗎？」


  江仁旭來了興趣說：「怎麼不記得，我記得有一次我們兩人釣龍蝦釣到很晚，我們的爸爸看我們晚上還沒有回家，都來找我們了，滿個村子的找，還大聲叫我們的名字。」


  聽到江仁旭說小時候的事，呂子喬說：「還真是，那時候太小，不懂事，不懂得父母為自己操心。」


  江仁旭說：「嗯。」說完江仁旭流了淚，流完淚，他說：「回想起小時候，再比比現在，哎，那時候真是天真無邪，現在卻是為生活奔波，活像條狗，唉！」


  見江仁旭連聲嘆氣，呂子喬連安慰他道：「不要這樣，仁旭，生活應該向前看，嗯，來吃菜！」


  說著，呂子喬給江仁旭夾了一塊魚。


  兩人吃飯吃了四十分鐘，之後，呂子喬把江仁旭送回工地。


  而後，他回到售樓辦公室。


  到辦公室時，已是中午，他趴在辦公桌上睡著了，他做了一個夢，夢見小時候在放學回家路上挖野菜吃。


  夢做到三分之二。


  被一道聲音吵醒。


  聲音是工頭肖江發出的，肖江來到辦公桌前對呂子喬說：「不好了，老闆！」


  呂子喬眯著眼問：「怎麼了？」


  肖江驚慌失措地說：「你的那位同學，叫什麼江仁旭，在剛才，上吊自殺了！」


  「什麼！」呂子喬腦袋裡一片混亂，「剛才還和江仁旭吃過飯，回憶往事，有說有笑，怎麼一會兒都自殺了。」


  呂子喬對肖江說：「江仁旭在哪自殺的，帶我去看看！」


  肖江說：「嗯，我帶你去。」


  肖江帶著呂子喬來到工地西北角一棵樹前。


  呂子喬看見那棵樹上吊著一個人，正是江仁旭。


  只見江仁旭被吊在樹上，脖子上系一個毛巾，眼睛瞪直，舌頭伸出。狀態十分可怖。


  呂子喬流著淚對肖江說：「喊幾個人把他的屍體弄下來。」


  「嗯。」肖江說完，叫來幾個工人，把江仁旭的屍體從樹上弄了下來。


  弄下江仁旭屍體后，呂子喬在江仁旭口袋裡發現了一封遺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