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是蓮池,乃我崑崙虛禁地。除我崑崙虛弟子之外,外人不得靠近。」
葉草為白淺介紹道。
「蓮池?好生奇怪,別的蓮花都是白色,為何唯獨這株蓮花是金色的?」
白淺見得蓮池中唯一一株金蓮,她雖是小小一介地仙,卻也看出了這株金蓮不凡。
金蓮渾身縈繞著一股濃郁仙氣,便是玉清崑崙扇上也沒這麼強大的仙氣。
「這是父神所賜之物,師傅怕它孤單,所以造就了此方蓮池,並培育下了白蓮與它為伴。」葉草言道。
「哦,原來是這樣。」白淺笑嘻嘻地點頭,心裡對墨淵有了別的看法。
原本以為墨淵師傅是個嚴肅的人,沒想到還有這麼溫柔的一面,會給一朵蓮花找陪伴。
「我崑崙虛乃是戰神一脈,若有一日戰端起便要披甲上陣,所以首重規矩。」
「這一冊中所記載的,便是我崑崙虛中規矩,倘若違反便有相應的軍法處置。」
葉草手一翻,手中即出現一卷玉簡,當上所書儘是崑崙虛中規矩,足有數百條。
內容之詳盡,可謂是貫徹到每日里的吃穿住行。
與其說崑崙虛是一個門派,倒不如說這個是小型軍營。
這也正常,戰爭不知什麼時候就會爆發,平日里就該嚴格要求自己。
尤其是戰神的這些弟子,日後都是要領軍的人,自然要嚴格訓練,唯有此才能在軍營中服眾。
對此葉草有很權威的發言,當年他初次隨戰神上戰場時,不就是被那些老油子看不起。
雖說後面用實力找回了場子,但葉草對那段過往還是記憶猶新。
所以有了師弟之後,葉草就嚴格要求他們,絕對不能丟崑崙虛的臉,畢竟不是誰都有他這份天資的。
自然的,這玉冊中大多數的規矩是葉草所制定,他也是崑崙虛的執法人。
那威嚴起來,誰都怕。
白淺看到玉冊上寫得密密麻麻的規矩,一時眼暈。
這這這,這也太多了,就連吃飯的時間都有規定,還有喝酒也得看時候。
天啊擼。
白淺可是個小酒鬼來著,這不能隨心所欲的喝酒,可是要了她老命了。
不由得,她念起了青丘的好來。
雖說也時常被爹爹收拾,但那都是象徵性的,而且狐狸們自由散漫,無拘無束,想幹嘛幹嘛,想喝酒就喝酒,想怎麼喝就怎麼喝,喝醉了酒窖里一趟也就是了……
「怎麼,後悔了?」葉草正視白淺。
「嗯……沒有,沒有。」白淺險些將自己心裡話給說了出來。
「就算是後悔也無用,這都是命運的勾連。回房間去吧,明日里我來抽查。」葉草道。
「抽,抽查?」白淺不解。
「一晚上時間,給我背熟崑崙虛的規矩。」葉草十分嚴厲地說道。
「哦。」白淺可憐巴巴地點了點頭,然後失魂落魄地進了自己房間。
「啊,累死我了。」剛一關上門,白淺就疲憊地躺在了床上。
今天可是將她給累慘了。
辛辛苦苦從十里桃林,萬里迢迢來到崑崙虛,心裡一直擔心被發現身份。
之後雖然成功拜入崑崙虛,但第一時間就被拉出去溜了一大圈。
葉草不知道白淺直接睡了,他回房便處理起公文來。
他是天族戰將,在軍中地位不低,雖說這些年沒有戰事,但天兵平日里還是要操練的。
軍營中雖有副將看著,但有些事還是需要他這位主將做主。
他做完了自己這份工作之後呢,還要處理戰神的工作。
戰神早已將之當作接班人來培養。
早在千年前,軍部的一應大小事務葉草都可以處置,事後知會戰神一聲也就是了。
對此天君也是知曉的,卻是從未說過什麼。
因為培養接班人這種事是很正常的,就他自己也要培養儲君,更別說是要去戰場是廝殺的戰神了。
當然了,這個前提是葉草對天族足夠忠心,也有足夠的能力,賞罰分明,軍部的各位都心服口服。
跟那絕世容顏可沒多大關係。
「司音,可以起來了。」葉草的聲音在白淺門外響起。
「嗯!」白淺此時躺在床上,聽得葉草的聲音猛然抬頭,見得手中玉簡心咯噔一下。
完了完了,睡過頭了,根本就沒看。
天地良心,她昨晚確實只是想先休息一下,然後再背規矩,哪裡曉得這一睜眼竟是第二日了。
「司音,我進來了。」
「等一下!」
白淺話剛說完,葉草就已經推門進來了,這隻蠢狐狸睡覺時根本就沒關門。
「大,大師兄。」白淺急忙將玉簡藏在身後。
「開始吧。」葉草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雙腳分開,手放在膝蓋上,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白淺,那架勢活脫脫一位元帥。
「啊?」白淺也不知是懵圈還是裝傻,茫然地說道。
「背規矩,從第一條開始背誦。」葉草言道。
「第,第一條,不得,不得擅自下山;第二條,第二條……」
白淺昨日里好歹還瞅了一眼,倒是讓她背出了一條來。
但是下一條她卻死活也想不起來,尤其是葉草還那麼直勾勾地盯著她。
葉草見狀搖了搖頭,手一翻即在掌中出現了一把鐵戒尺。
但聽得葉草威嚴道:「手來。」
「啊?」白淺身子為之一抖。
「手來!」
「大師兄,能輕點嗎?我的狐狸爪不禁打。」白淺撒嬌道。
「放心,你是小師弟,而且是初犯,我會輕些的。」葉草和藹地笑道。
白淺心頭一喜,這才伸出手來。
「啪!」
葉草一戒尺打下去,疼的白淺頭髮絲都要立起來了,甚至於險些被打回了原形。
「這就是我今天教給你的規矩,犯錯就是犯錯,沒有情可以講。初犯更要嚴懲,如此才會長記性。」
「什麼時候記熟規矩,什麼時候才能離開房間。」
葉草丟下一句話便出門去了,大袖一揮,即布下了一個結界將白淺房間封住。
此結界非上仙不能破之。
「嗚嗚嗚……小狐狸好可憐,大師兄好凶。」
白淺一邊掉眼淚,一邊往狐狸爪上吹氣,企圖用這種方法,減輕痛苦,
那模樣可真是可憐的緊。
「呵呵呵。」葉草將這一幕看在眼中,呵呵一笑。
這小狐狸還挺可愛的。
往後餘生,不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