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草吸收完酒徒與屠夫的力量后,便返回西陵神殿,於桃山之上,以光明使者的名義。宣布光明所屬討伐唐國。
他這麼做的目的也很簡單,要攜大勢,將夫子,將夫子所堅守的一切都覆滅。
葉草雖然對現在的自己實力很有信心,但他為了萬無一失,確實是要施展些手段的。
夫子在意書院,夫子在意唐國,大軍壓境之後,即便是夫子也會分心。
唐國縱使再強大,也不可能擋住整個昊天世界國度的攻擊。
唐國人是驕傲的,然而他們的驕傲,是建立在外國人面前,建立在別囯之上。
他們稱霸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長得讓別囯喘不過氣來。
所以諸囯紛紛響應葉草的號召,準備在這場饕餮盛宴中分一杯羹。便是連一項與唐國交好的大河囯也不例外。
當然了,墨池苑王書聖是竭力反對這件事的。
一來他覺得,唐國一直以來都有庇護大河囯,現如今卻助紂為虐,這樣實在是太沒有道義了。
二來他的得意弟子莫山山還在唐國呢,這一開戰莫山山豈不是成了人質,很有可能會丟了性命,她還那麼年輕。
「國家大事,本就瞬息萬變,本就要大量犧牲。」這是大河囯國王的原話。
本就要大量犧牲。
為了清除夫子這個大病毒,保障系統的安全,保障整個戰艦編隊。
即便是葉草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縱然是莫山山的安危,他都可以不用去管。
想來祝誠祝哥應該不會怪罪自己。
而反對伐唐的還有一人,便是那新任光明大神官桑桑。
她現在還未覺醒,只以為自己是寧缺的小黑丫頭桑桑,是位土生土長的唐國人。
「不行,你們不能打唐國,那是我的國,那裡有我的家!那裡還有我家少爺!」桑桑小小的身體,張開雙臂擋在了葉草面前。
「你沒有囯,沒有家更沒有少爺。」葉草看著她的眼睛說道。
「我的囯是唐國!我的家在都城老筆齋!我的少爺是書院的十三先生寧缺!」桑桑卻是不服氣,用儘力氣沖葉草嘶吼道。
「你以後會明白的。來人,將之關進幽閣。」葉草一聲令下,即有葉紅魚控制住了桑桑。
桑桑雖然天資超凡,但畢竟修行日短,而且每天基本上都在光明殿思念寧缺。
如今實力不過區區不惑境罷了,又哪裡是葉紅魚這名天啟境的對手。
「光明使者,不知囚禁期限是?」掌教問道。
桑桑畢竟是光明大神官,卻是不好永久囚禁在幽閣之中。尤其現在還是大戰在即,光明神殿的人會有意見的,在戰場上的時候或許會不賣力。
說起來,前後兩任光明大神官被囚禁幽閣,這說出去可真是讓人悲哀,他們光明神殿的人會抬不起頭的。
「時機到了她自然也就出來了,你去設下禁制吧。」葉草並沒有回答掌教,因為他壓根就沒想過放桑桑出來。
能自行從幽閣里走出來的,不再是桑桑,而是將要覆滅這個世界的冥王。
哦,卻是忘了林霧這位大人物。
面對目前這種情況,他的身份很是尷尬。他既是魔宗的宗主,又是後山二層樓三弟子。
單從他個人感情上來說,他是想幫唐國對抗光明所屬的;但從理性上來說,他卻最好是兩不相幫。
魔宗原本就是在夾縫中求生存,唐國與西陵神殿這世間兩大最強實力打起來,勢力必將會重新洗牌。
這正是魔宗崛起的好時候。趁著他們疲於戰鬥,魔宗大可在這荒原之上潛心發展,壯大族群,提升實力。
倘若他們兩敗俱傷了,魔宗正好從背後捅上一刀,然後狠狠地咬下一塊肉來。
荒原畢竟是荒原,相比於其他地方,確實荒蕪許多。
而且舉世伐唐是葉草的意思,而葉草對魔宗可是有大恩。
別人不知道葉草的實力,林霧卻是十分清楚,倘若當時他出手的話,魔宗早已覆滅。
他林霧若是現在轉過頭來幫唐國,這就有點忘恩負義了。
反倒是書院,當年是柯浩然這位書院師叔,滅了魔宗。
所以林霧權衡再三之後,決定兩不相幫。對此蓮生三十二是十分支持的。
不過大護法夏侯卻是憂心忡忡,他妹妹可是唐國皇后,倘若這一仗西陵神殿贏了,唐國皇后必死無疑。
「宗主,請讓我去唐國,我要將夏天接出來。」夏侯請求道。他在乎的只有妹妹,唐國他可以不管。
「別忘了你現在是誰!你是我魔宗的大護法,魔宗叛徒夏天跟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林霧斥喝道。
「宗主……」夏侯還要求情,卻被林霧強行打斷:「夠了!我意已決,蓮生三十二,看住大護法。其倘若離開了山門,便拿你是問。」
「是宗主。」蓮生三十二領命,然後狠狠地瞪了夏侯一眼。
桀驁不馴的夏侯在這個眼神下,卻是顯得乖巧無比。
蓮生三十二是夏侯的親親師傅,試問天底下,還有哪個弟子不怕師傅的。
夏侯可是被蓮生三十二打大的。
「是。」夏侯只能答應下來,並在心裡祈禱夫子一定要贏。
只要夫子不死,唐王就不會死,唐王不會死,唐國皇后夏天也就不會死。
而對於此事最激動的,莫過於知守觀觀主。他被夫子一棒子打在了南海,可說是對夫子恨之入骨。
他巴不得夫子死球了去。
對於葉草的實力他是有所了解的,前段時間他差點就能脫困,就是因為葉草跟夫子一戰。
只要葉草不是蠢人,就不會打沒把握的戰,縱使不能戰勝夫子,至少也會是平手。
陳某已經想好了,只要這棒子離開南海,他就瞬移過去偷襲夫子。
而對葉草這一舉動最納悶的,就要數夫子了。
他不明白,僅僅短短几天時間,葉草怎麼突然就要攻打唐國了。
明明他在後山的時候,跟自己這些徒弟們玩得都挺好啊。
而且他是男人,應該就不是冥王,沒理由攻打唐國啊。
最重要的是,兩人剛動手沒多久,實力差距在那兒擺著。葉草舉世伐唐,根本就是來找死。
夫子怎麼看葉草都不像個傻子。
「不明白,不明白。」夫子費解地搖了搖頭,然後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裡。
「皮皮,你今天是怎麼回事,菜都糊了。」夫子慍怒道。
「夫子,我……」陳皮皮看看夫子,又看看西陵方向,心裡實在是糾結。
他是知守觀觀主的兒子啊,他在西陵出生,在西陵長大,卻在唐國書院學藝。
他該幫誰,又該不幫誰?
「劍閣弟子,隨我出征!」柳白是一柄孤傲的劍,並未有太多的心理活動。
他此次只是要找夫子討個說法。
為何毀我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