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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穆王爺戰死

  一轉眼,葉草就在穆王府住了五天。在這五天里,穆王爺對他,那可謂是關懷備至,好吃好喝好招待,好言好語好段子。

  穆青這個小傢伙,也跟葉草十分親近。因為啊,就葉草不會揍他,還願意跟自己玩。

  霓凰每次見葉草,總有些不好意思,刻意迴避他。

  這日天剛吃過早飯,穆王爺便帶兵出去了,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往常的巡視,順道打野搶裝備。

  沒法子,朝廷補給跟不上,穆王爺也不是啥商業小天才,只能是「沒有槍沒有炮,敵人給我們造」。

  穆王爺沒當一回事,葉草也沒當一回事。

  哦,這裡還要再說一嘴,五天來穆王爺幾次三番都暗示葉草,想讓他加入軍隊,每次葉草都巧妙地岔開話題。

  對於從軍入伍,受人節制,葉草全然沒有半分興趣。他已經做出決定,明日就告辭離開,免得到時候穆王爺明說,自己再拒絕,兩人面上都不好看。

  對於這個爽朗的將軍,葉草還是挺有好感的,能成為朋友。

  可世事難料,不過是簡簡單單的一次巡邊,穆王爺竟是丟了性命。

  根據以往經驗,一場大戰過後,需要時間收攏兵力,尤其是那戰敗的一方,短短五天之內,根本沒辦法做到反攻。

  所以穆王爺這回有些大意了,視察邊境時遇上小股殘兵,便帶人殺了上去。殘兵跑他就追,不停的追,結果卻是中了埋伏。

  「是我害了你們啊!」待得王爺反應過來,已經晚了,他們百人被上千敵軍包圍了。

  說實話,連敵軍都沒想到,這最簡單的一招誘敵深入,竟能釣到穆王爺,真可謂是天降大禮包。

  勝利往往會沖昏人的頭腦,就像賭桌上一樣,贏了還想贏,結果最後輸了精光。

  不過話說回來,穆王爺身經百戰,這回之所以中招,還有些受到了葉草影響。

  看到葉草單槍匹馬在戰場上縱橫,殺的敵人心肝膽顫,他心裡也有些痒痒,雖然不那麼明顯吧,但下意識這個東西,你真的沒法說。

  「斬穆王,賞金千兩!」

  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更何況如今還是我眾敵寡,紅甲軍嗷嗷叫著,如潮水一般殺向穆王爺。

  「你們先走!」穆王爺知道,自己今天是在劫難逃了,所以他讓親兵們先走,不用管自己,能逃出一個算一個。

  「死戰到底!」

  「誓死不退!」

  面對必死的殺局,親兵們真正做到了死戰到底,誓死不退,看著身邊一個個倒下的夥伴,穆王爺化悲憤為力量,揮動手中長槍,發了瘋一般地衝殺。

  「噗!」

  困獸之鬥終究不長久,穆王爺被一箭射中,倒在了血泊中,再無法站起。

  其實他身上除了這一處箭傷外,還有大小傷口十多處,只不過這一箭是最致命的。

  「轟轟轟……」就在此時,援軍趕到了。

  穆王爺出去這麼久都沒有回來,『魏將軍』便猜測,是出了狀況,所以前來尋找。

  「撤退。」

  見得敵方援軍殺來,紅甲軍將領果斷下令撤退。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穆王爺已被斬殺,南楚北上的障礙被他們給掃除。

  現在要做的不是與敵方援軍血戰,而是傳信回中軍,趁著敵方無主帥,軍心不穩時,集結軍隊,一舉拿下雲南。

  「王爺!」

  「王爺!」

  魏將軍大聲呼喚穆王爺,穆王爺的魂兒,奇迹般地被叫了回來,他拼盡最後一絲力氣,下了命令「回防,求援」,而後便戰死沙場。

  在死前那一刻,他似乎看到了雲南屍橫遍野,穆王府被夷為平地,自己世代堅守的地方不復存在。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冒進造成的。

  他是帶著眼淚離開的。

  「傳令全軍回防府城,立即向朝廷求援。」魏將軍代為傳下命令,而後帶著穆王爺屍首與長槍,回到了穆王府。

  「父,父王。」看著棺材里那渾身是傷,面色蒼白的屍體,霓凰整個人都懵了,這,這還是自己那個愛笑的父王嗎。

  他身經百戰,他早上還好好的啊,怎麼就,怎麼就……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霓凰淚流滿面,嘶吼著質問魏將軍。

  「末將有罪。」魏將軍與一眾親兵全都跪了下來,他們眼眶紅紅的。

  那是自己效忠的王啊,是與自己並肩作戰的戰友啊,戰友死了,他們心痛並不比霓凰少一分。

  可穆王爺說過:男兒流血不流淚,戰死沙場馬革裹屍,是軍人的歸宿。倘若有一天我戰死了,你們不用為我流淚,只需為我報仇,砍他丫的。

  「姐姐,父王怎麼了,父王怎麼了?他怎麼躺在箱子里?」穆青拉著霓凰的手問道。

  「父,父王他……」霓凰此時悲慟不已,哪還有半分心力來安慰小弟,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眼淚更是止不住地流。

  葉草蹲下身子,看著他的眼睛,對他說:「小青,你父王累了,他睡著了,我們不要吵他好不好。」

  「嗯。」穆青點點頭,並沖眾人做了一個噓的手勢,還輕聲道:「都小點聲,父王累了,在睡覺,別吵醒他。」

  小兒無知,可恰恰是因為他的這句話,令得魏將軍與這些鐵血漢子,沒能繃住。

  他們流淚了,但他們不敢哭出聲來,並將自己的頭埋在地上,不讓王爺看到一滴眼淚。

  王爺走好,我等必為你報仇。

  「來,給你父王磕個頭。」葉草拉著穆青的手,引導著他送別穆王爺。

  「封棺!」霓凰一聲令下,便有人開始封棺。

  「你們幹什麼!走開,走開!」穆青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猛然站起,用那小手,使勁地推開封棺的人。

  他怒喝道:「這樣父王會喘不上氣的!都走開,走開!」

  見得孩子這般狀態,所有人都掩面而泣,還是得葉草這『鐵石心腸』的出面。

  「小青,跟你父王告別吧。」葉草抱起穆青,讓他能清楚看到穆王爺,看他最後一眼。

  那一刻,穆青安靜了下來。

  小孩子是無知,但他們並不傻,甚至比成年更敏感,他能感受到今天不一樣。

  玻璃珠一般的眼淚,從穆青眼眶中掉落,噼里啪啦掉在地上,砸了個稀巴爛。

  葉草給封棺的人使了個眼色,隨著「轟」一聲響,穆王爺將一睡不起,長眠於地下。

  「姐姐,父王是去找娘了嗎?」

  「青兒。」

  霓凰抱著幼弟弟,在穆王爺靈前痛哭。從今天開始,他們姐弟就是孤兒了,一個家也在今日支離破碎。

  看著那哭作一團的姐弟倆,葉草對著穆王爺行了一禮,立誓道:「你救我一命,我護你全族。」

  「報!南楚大軍壓境。」

  「兒郎行,隨我出擊。」魏將軍立即起身,撣去淚水,帶眾將士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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