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懇請父皇歸天。」
太子這話就像是信號一般,老太監一掌排向死神,寢殿外的沈放也下令對肖恩等錦衣衛放箭。
面對漫天箭雨,肖恩知道自己今天死定了,縱然是九品高手也不可能在這般絕境中活下去,更何況他還有傷在身。
但是他並沒有放棄抵抗,提起手中綉春刀,竭力抵擋箭雨,如果可以他想再見大哥一眼。
「叮叮叮……」箭被錦衣衛掃開,可第二波又射了過來,而他們的體力幾乎用盡。
「鐺鐺鐺……」
「啊啊啊……」
「嗤嗤嗤……」
三個人,三個如神一般的人殺入陣中,他們渾身浴血,雙眼麻木,從宮門一直殺到了皇帝寢宮,所過之處無人能擋。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為世人所稱道,但在這三人手中全然是小兒把戲。
那女子一掌即有排山倒海之威,霎時間倒下一大片,添了上百死屍。
那男子一刀斬出,即有劈天之威,霎時間死傷一大片,再添上百死屍。
那美男一劍斬出,即有劍氣縱橫,掃蕩乾淨了箭雨救下肖恩不說,還反射了回去,地上又添上百死屍。
「葉公子,你不是在青山嗎?」
沈放與肖恩都無比驚訝,他們都是親眼看著葉公子出城的,緣何會趕回來。
「他們就三個人,給我殺。」沈放一訝過後,也不耽擱,當即命令全軍衝殺。即便不是一合之敵,也能憑藉人海戰術耗死他們。
「殺啊!」
一時間喊殺震天,數千叛軍向葉草三人涌殺而來。
「苦荷,你先去救駕。」
但見得葉草一人一劍,將那鐵桶一般的軍陣,生生撕開了一個口子,將苦荷送出重圍。
「嗤!」
葉草一劍斬斷了沈放的刀,恰到好處地將薇草劍架在他脖子上,四梅則立在其左側。
擒賊先擒王,此乃戰場上的至理。
「住手!」
伴隨著一聲大喝,全場叛軍都停了下來,紛紛投鼠忌器地看著葉草。
葉草只需要輕輕用力,沈放統領即小命不保。
「不用管我,爾等放手搏殺便是,富貴榮華在等著你們。」沈放竟是太子死忠,即便是被葉草劍架在脖子上,也是毫不畏死。
「想把我當籌碼,你做夢。太子,臣先走一步。」沈放怨毒地看了葉草最後一眼,而後脖子往前那麼一送,當即鮮血四濺,一條忠魂就此隕落。
「殺啊!」
葉草手中沒了人質,叛軍自又向著他殺來,而且因為沈放之死,激起了他們的鬥志,殺的更是賣力。
「殺光他們!」
面對數千大軍,葉草巋然不俱,竟還想著與四梅兩人殺光他們,奪取萬人屠稱號。
兩個人一把劍就這般開始了屠殺,所過之處就像割稻子一樣,嗤嗤嗤地一茬茬倒下。鮮血、頭顱、屍體到處都是。
到了最後葉草都麻木了,甚至都不用真氣,就這般機械地刺劍、拔劍,刺劍、拔劍,總能殺死人。
他的劍已經開鋒,若此時打開屬性面板即會發現,四顧劍劍法他已修鍊到第十重。
四顧劍是殺人劍,唯有人血才能開鋒。
四梅她本身就是機械,出掌、出掌、出掌連續不斷,威力卻自始至終都沒有減弱,若是比拼起耐力來,人又怎麼比得上機器人呢。
「魔鬼!他們是魔鬼!」
「啊!快跑啊!」
「快跑啊!」
當恐懼戰勝理智時,即便是身經百戰的老兵其表現也不見得比小孩子更勇敢。
叛軍丟盔棄甲,減輕重量,瘋狂向宮外逃竄。
葉草並沒有去追,也沒有命令四梅追殺。他殺進皇宮不是為了殺人,而是為了救駕。
老太監雖然是九品高手但畢竟老邁,反觀死神則仍是壯年,老太監雖拼著一死,卻也只能扯斷他一條右臂。
「父皇,你若不願死,那隻能由兒臣代勞了。」太子拔出手中劍殺向皇帝,半分沒有猶豫,果然是當皇帝的好材料。
大齊皇室子弟從小習武,皇帝年輕時曾馳騁沙場武藝自也不弱,乃是八品高手。
「當!」
只可惜這一對劍,皇帝便往後退了一退。他愕然發現,自家這不喜習武的兒子,竟是一位九品高手。
太子確實不喜歡習武,但是在這十年裡他為了發泄心中憋悶,卻開始勤練武藝,已然從七品晉陞為九品,反觀皇帝束劍多年,雖有八品之名卻無八品之實。
三招過後,皇帝敗下陣來。
「皇兄!」此時節,苦荷沖了進來。
「殿下當心!」死神見得,拖著殘軀一掌拍下苦荷,卻難抵苦荷一招,被一刀斬下頭顱。
也正因為死神拚死一阻,太子這才來得及變招劫持了皇帝。
「皇叔,你別過來。」太子威脅著,劍也微微用力。
「你!怎麼會是你?」見到太子,苦荷真的難以置信,這一路下來他想過種種可能,卻從沒懷疑過太子侄兒謀反。
太子侄兒是普天之下,唯一一個不需要謀反就能得到皇位的啊。
「事已至此,本宮也不多說。放下兵器,待我繼位,皇叔便是我大齊國師。」太子果然好手段,縱然是現在也不忘利誘苦荷。
「做不到。」苦荷對國師沒興趣,他更重視皇帝性命,不僅沒有放下兵器,還往前走了一步。
「站住!」
太子駭的大喝,拉著皇帝往後退了兩步,手中劍割出皇帝血來。
苦荷站住了腳步,對太子道:「放了皇兄,我保你性命。」苦荷是個虔誠的人,所以他向來一諾千金,既保證太子活著就一定會做到。
「做不到。」太子也同樣回了他三個字。
事到如今,他不成九五之尊就當地獄之鬼,幽禁終生這個選項他不會選。
「沈放何在!」
太子知道自己不是苦荷對手,所以大聲呼叫沈放來支援。
「他來不了了。」葉草與四梅走進了寢殿。
「不可能,你們就三個人。」太子就像見鬼一般,憑三個人就能殺進皇宮?
「你對宗師的力量一無所知。」葉草有些悲憫地看著太子。
太子或許是忌憚葉草與苦荷,可他還是太低估了宗師,以為葉草去了十里之外的青山,就遠離了京都,就來不及趕回。
太子瘋狂吼叫道:「沈放!沈放!」
沈放正在地底下等著他呢,他自召喚不出來。
「陛下,叛軍已被擊退。」肖恩攜錦衣衛殘兵,跪在寢宮門外。
這無異於一擊實錘,捶打在太子胸口。
「不可能,不可能……噗!」急怒攻心之下,太子噴出一口老血。
「就是現在。」
葉草瞅準時機展開了勢,將太子懾住,苦荷則化為一道殘影,嘭一腳將太子踹飛,救下了皇帝。
「不,我不甘心!」太子仰天怒吼,他距離成功僅剩下一步,甚至只差那不到一厘米。
賊老天,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葉草,都怪你,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