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變故
時間總是不經意間流逝,總害怕別人會知道,所以像無恥的小偷偷走你的記憶。
日子過的有些快,三年就像一陣清風飄然逝去,歲月讓驚鴻變得成熟了許多,也懂得了許多。
「驚鴻,詩句背的如何?」一名老者坐在石凳上,看著驚鴻問道。
「全然記下!」老者聞此便說:「悉數道來!」
「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驚鴻一字不差的背了出來。
老者沉默不言的尋思一下,然後對著驚鴻說:「你要明白人往高爬就要一定的實,否則高處不勝寒。他接著誘導說:『要想別人尊重你,就要讓自己的拳手變得強大,所以你比別人努力千倍萬倍,可否明白!』」老者轉身走進房裡,只留下驚鴻一人慢慢的思考。
房間的擺設有些樸素,但也很乾凈。老者翹起一塊木板子,拿起了一壺酒,自言自語道:「終究是要來啦!」雙眼無神看著酒罈子喃喃自語,也不知想些什麼。
今日不用上課,難得有幾分空閑,驚鴻便想去村外放鬆一下。說完,一個人悄悄地打開外門走了出去。這一切老者都看在心裡,難免嘆息道:「果真是孩子習性,唉!」
老者舉起酒罈敏了一口,滿是傷懷的說:「唉!」心裡也不知感傷什麼東西,總是有一種不祥的預兆。他想了想,「都隨它吧!」又舉起酒罈喝了一口。
驚鴻獨自一人走在路上,突然發現幾個陌生的面孔,心想:「這些都是什麼人,好像不是本村人吧,要不上前問一下?」
站在隊伍中間的人見驚鴻走來,客氣的說:「請問前面是『林村』嗎?」驚鴻聞言試問道:「不知大人進村有何貴幹?」那人笑道:「只是尋個人罷了。」驚鴻應道:「是嗎?」這時另一人怒道,「小子,哪來那麼多廢話!」隊伍中間的隊長攔著那人,瞪了他一眼,然後對驚鴻笑道:「小兄弟莫要見怪,我這兄弟就是急性子。見小兄弟要去村外,我們便不打擾啦,告辭!」他們一行人沿著向方走去。驚鴻見此不想浪費口舌,便走向村外。
「大哥,為什麼要向那小子客氣什麼?要我一掌拍死他!」這人就是剛才訓斥驚鴻的人,也是他們隊里的二把手。
這時他們的隊長教道:「我們此次的目的是什麼,難道你忘了嗎?」他望了望近在咫尺的村莊,面色陰冷說:「八年啦!看你們這次……」他揚起手,下令道:「等下別人問起,只管說:『我們是商人,想來此處歇息一下』。記住沒,免得到時打草驚蛇!」說完,他又看著那人鄭重說了一句:「特別是你!如果此次任責失敗,你便知會如何!」那人聞言心底有些懼怕起來,因為他曾見過那一幕……
驚鴻走到河邊,四處張望,看著周圍的環境,吸了口新鮮空氣。他彎下身子撿起一塊石子,扔入河裡,「咚」的一聲。如今他已八歲,顯得有些成熟,但那些只是表面。因為時間總要過去,而那美好的記憶會成為回憶。他不想追求什麼功名利祿,哪怕知道自己是孤兒,但想到有一位老人默默在關心自己,所以他有理由選擇。他發泄了內心的憤懣,平靜了一下內心,突然想到了剛才的事,難免有些蹊蹺,不由轉身走向村子。
人們見村子突然來了幾個陌生人,詢問道:「請問大人幾位到此有何事?」這幾人便是驚鴻路遇的幾人,但見他們身著錦帛,想必悲富即貴,所以村民說話都必恭必敬,生怕得罪幾人。這時他們的隊長向村民輯手道:「在下幾位只不過趕腳的商人,幾經周折,爬山涉水的路過此地,只想尋個地方歇息吧!」
「大人請!」村民迎手道。
隊長見此便躬身道:「謝謝款待!」
幾人經過村民一番迎接后,便暫時安住在林虎家。當他們來到林虎家時,林虎便倒了幾壞茶相待,然後走出廳堂。隊長見到林虎的樣子,便生愛才之心,問向林父:「令尊果真生的個好兒子!」林父疑惑問道:「請問大人,犬子有什麼不妥之處!」領頭回道:「令尊不必大驚小怪!我見你家兒子根骨極佳,乃練武之材,所以心生愛才之意,不知……」林父雖山野村夫,但對外面的事也有所耳聞。因為生活的需要經常去鎮上交換些物品,所以也接觸過外面的世界,也聽過許些英雄事迹。
林父因為接觸過外面的世界,也精通幾分世道。他一直觀察著這位大人,試問道:「想必大人不只是落腳那麼簡單吧!」隊長頓時感覺有些不妥,剛才確有些疏忽了,急忙圓場道:「我識得個朋友武藝高強,只想替他尋個徒弟罷了。如果令尊覺得不妥的話,那就……」他只好強裝笑笑作罷,心想:「老東西敢質疑我,時機成熟之後……」
其中的老二看見大哥在笑,內心寒顫了一下。因為大哥一笑便想殺人,所以他有個外號——「笑笑」。
時間瀰漫著燥熱的氣息,驚鴻回到村子,看到一切平靜如舊,心平復了下來。驚鴻推開柴門,叫道:「爺爺!」一位老者從門外走了出來,面帶醉意回道:「可知道回來啦……」驚鴻以為爺爺要責罰自己,面帶羞愧的回應老者,「驚鴻知錯!」
兩人相恃了一陣,驚鴻便對老者說:「爺爺,我剛才去河那邊的時候,途中遇到了幾個人。他們說要尋找一個人,想必他們已進村子了吧!」
「原來如此,終究要來啦!」老者喃喃自語,然後看著驚鴻說:「驚鴻,等下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過問,知道嗎?」驚鴻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一個人走進屋子裡面。
老者捂著心口,汗流浹背,吃痛的說:「看來……唉!」然後看向屋裡,「驚鴻你以後要靠自己啦!」老者強忍著向門外走去。
「老弟,可否在家?」老者走出門外,便一直奔向楊家。
一名男子走了出來,看見老者甚是虛弱,急忙走上去撫著他。老者一把撫住男子走向庭院里的石凳,眉頭緊蹙說:「他們終究是來啦!」男子擔心著老者的身體,安慰道:「老哥不用說了,我知道。你身上還有葯嗎?」老者嘴唇蒼白,枯槁的手很是艱難抓住對方的手,虛弱的說:「老弟,我中的是「噬心毒」,無藥可救!你是知道的。」男子驚道:「難道老哥……」老者笑的很洒脫說:「老弟,我知道你武功未失,只不是想逃避現實罷了。驚鴻以後就交給你啦……『等下我拖住他們,你就帶他們走,一定要記住!』」男子雙眼濕潤,雙手顫抖道:「老哥,我非貪生怕死之徒,要死一起死!」「楊弟!」老者哭了,哭的悲涼。
「楊弟,我知道我們久經沙場,結果換來什麼。良弓藏,飛鳥盡!」老者用哀求的眼神看著男子,又說:「楊弟不能逞一時英雄,留下青山在,哪怕沒柴燒!而且驚鴻……」男子一臉驚訝向老者說:「難道……」
「是的!」一石激起千層浪,最驚訝的莫過於男子。想當初,老者知道這個事情后,如男子現在這般驚訝。
男子握著老者的手更緊了,斬釘截鐵的說:「林哥放心!」
「謝謝楊弟!」老者強忍著傷痛站了起來,一臉堅決的向外面走去,而身後緊隨著一名男子。
林虎家那幾人還靜坐於堂中,而林父如坐毛氈一般,只管保持鎮定。那幾個人中的大哥開口說:「請問令尊我們今晚睡何處?」林父回道:「這請大人放心,我自會安排!」林父感覺到全身釋然,便站起身去安排房間。
「大哥,要不先手把他們打暈?」老二詢問道。隊長只是擺了擺手道:「不必!我只看中他的兒子而已!」老二又問道:「老大你為何對那小子如此上心!」隊長只道兩個字,「靈體!」
老二目瞪口呆的說:「大哥,你為何敢如此確定!」隊長回憶起腦海里那一片段,然後對他們說:「我見過他們,這不可能錯的。何況我本身……」隊長想至嘆了口氣,可想到林虎又開懷大笑。他們看著大哥,頓時一頭霧水。隊長笑完,吩咐他們道:「無論如何也要看緊那小子!」
風吹的緊,黑的慌。月色有些暗,人們正在熟睡。林父小心翼翼摸向林虎的房間,先是看到林虎沒有入睡,然後作了個手勢,示意他不要做出太大的動靜,最後坐在床邊,撫摸著他的頭。
林虎看似吊兒啷噹的人,實則粗中有細的人。他回想今天那幾人的來歷,便對林父說:「父親,那幾人定是來者不善!」
「小虎,為父心裡有數!如果他們圖謀不軌的話,你只管逃到林先生哪,知道嗎?」林父安慰林虎道,而且給了他一個堅定的眼神。
「嗯!」林虎鄭重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