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問道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今日是老者第一次開堂授課,在孩子的心理甚是不喜歡。因為在這裡聽先生講課枯燥無味,且難以體會其中奧妙,所以心難以平靜下來。驚鴻只管望著窗外的世界,縷縷的陽光照入進來,鋪在臉龐非常溫暖,不由想起了外面的樂趣,哪裡聽的進去。
老者見驚鴻如此頑劣心性,但其年齡少,便敲語道:「自古能人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老者的話讓人難懂,小妹求知若渴的心理促使她問道:「請問先生,什麼是聖賢書?」老者捊著鬍子,教道:「讀書並非常是為追求功名利祿,而且內心的充實。繼續的又說『如果不熟讀聖賢留下的經典,何以見得世間的逍遙。』」這番話像鍾對驚鴻所說,因為老者是凡人,所以他也有私心;但他授人漁,就要平等以待。
大虎有些虎頭虎臉,不甚理解,儘是撓頭沉思。老者見此笑了笑,道:「小虎,你覺得文好還是武好?」大虎緩一緩,想了一下,「俺不知?」老者又問道:「這山野可有練武之人?」大虎想了想說:「未有。」
老者望了望下面,尋思了一下,向下面的幾人問道:「你們知道為何?」
突然一道弱小的聲音響起,「窮文富武……」
驚鴻看著小妹,感覺她突然有些不同,但又不清楚哪裡不一樣,只好又望向窗外,可這次又不知想什麼,心裡有煩悶。
老者慢條斯語的說:「正如楊琳所說的一樣。」接著道:「其實你們可以多識些字,以後可以在官場謀個一官半職,也保個榮華富貴。」驚鴻若有所思的問道:「先生,何以『窮文富武』?」老者回道:「因為『文』只需苦便可,而『武』需三伏九練,更需珍貴的藥材養身。試想窮人如何養的起。」驚鴻聞此不服的解道:「為什麼我們不能練武呢?」老者嘆氣講道:「功法問題……」
「驚鴻,練武不單是以葯養身,更要修一門功法;而一本功法更是千金難求啊!以後你們只能是識些字修小道,在官場圖個官職,不用過下人的生活,你們懂了嗎?」老者循循善誘的教道。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小孩一邊跟著老者念,一邊默默背誦下來。老者見此甚是安慰,眼裡有些濕潤,心想「悔不當初啊!雖然剛才說的有些狠,但希望能夠點化他們,讓他們知道量力而為!」
驚鴻很是認真的背著這段話,感覺非常特別,可又說不清楚這是什麼感覺,想了想只好作罷。
老者突然一副懶散樣的說:「窗外的陽光有些暖。」驚鴻見此笑了出聲,老者問,「為何笑?」驚鴻語出驚人的說:「這才像你嗎?」老者,「喔!」老者也笑了笑。全場也輕鬆許多,唯獨小妹不知想些什麼,說了一句話之後,凈是沉默起來。大虎見此,推了推她說:「小妹,想些什麼?」驚鴻聽了也看過去。小妹緩解說:「沒什麼?」
日上三竿,室里漸漸有些熱起來,驚鴻叫道:「先生,我們的課上完沒?」老者回道:「都下了吧!小琳等下留下來!」小妹回道,「知道,先生!」
大虎看了一下,便驚鴻拉著走了出去。
「小琳,看來你楊家也遭毒手了吧?」
小妹驚訝的問道:「先生何以見得!」
老者問道:「小琳,你還認得我嗎?或許你當時還小不認得也罷。」
「你是……林爺爺……」楊琳疑惑的看著他,心裡不由尋思一番,便也確認了一番。楊琳流下眼淚一把抱住老者,說:「林爺爺!」老者拍拍楊琳的後背,安慰道:「不哭…」
聰慧的楊琳一下緩過來,問道:「林爺爺為何會來到此地,怎麼現在才認小琳呢?」老者笑道:「其實是你不曉得罷了,又何必責怪我。」楊琳想了想,笑的開心起來。
「林爺爺,我父親他……」楊琳說。老者嘆了口氣,「也罷,這或許對你楊家未必也不是一件好事。」楊琳又說:「但父親整日醉酒……」老者安慰說:「我等下和你一起看下他。」
一老一少穿過阡陌小道,狗吠深巷中,絲絲縷縷的陽光正照扉門上,一切盡顯柔和自然。而這兩人正是林老和楊琳,此時正準備推開柴門,看見一名英俊不凡的男子正喝著濁酒,顯得幾分惆悵。
「老弟為何獨自喝悶酒呢?」老者推開柴門而入,盡顯幾分自然。
「老哥……」男子失聲叫道,兩行濁淚流露出來,所謂:「男子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本來相隔幾許路,但男子深居不出,一切的生活只交妻子打理。
老者一臉歉意的說:「如果我不遇小琳,我也不知道老弟會變得如此,這實則是老哥的錯!」
「老哥不必自責!來——」男子遞過碗酒給老者。
老者坐石椅上一口喝下,「好!」然後回想道:「小琳,如今長大啦!」男子應道:「是。」短暫而截鐵……
過了三刻,驚鴻回到家中尋老者不到,便想,「難道爺爺去了小妹家,要不……」驚鴻思考完便動身。一路上聽著蟬鳴,還有鳥叫聲,敢問前路多遠。驚鴻走了兩三里路,便看見老者跟一位男子聊天,見此驚鴻並沒有打擾他們。
「老弟,現在當下……」男子聞言便支開了楊琳,「你娘獨自一人幹活有些吃緊,去幫一下手好嗎?」楊琳聞言走出門外。
驚鴻見此趕緊躲了起來,心想「他們為何如此神神秘秘?」只見,兩人走進了房裡。驚鴻四處張望了一下,便隨到屋背後面,打算偷聽一下。
「老弟,現在國也不成國,奸臣當道,看來天下將要大亂啊!」老者嚴色道。
「老哥,現在談這些有何用?」男子緩聲道。
「也是,當初我一心為朝庭賣命,結果換來了什麼?」老者唉聲嘆氣道。
男子聞言,悲涼道:「日風漸下,人心不古!我一心為他賣命,結果換來他的猜疑,唉!」
老者忍不住流下兩行濁淚,顯得英雄遲暮起來,問向男子,「老弟,想我們當初的武功已是當世高手,為何……難道……」
「老哥,我猜測的也是這樣。」男子又接著說了一句:「可能是他使了什麼利益請動了修士,再說四年前……難道……」
「是啊!四年前,隔壁村彷彿消失了一般,而且不留一絲痕迹。想了想又說『現在那裡成了禁地,甚至是荒無人煙,寸草不生』。」男子想了想之後,不禁一陣后怕道:「難道那是神力?」老者搖頭不語。因為他不敢去想,更不敢猜測,連忙叫住男子:「老弟,不管那是什麼,也不要亂去猜測,否則遭天譴!」男子回道:「好吧!」
驚鴻在外邊見他們不再談論這話題,心裡便嘀咕的識趣,「這兩個老傢伙真是……」
「老弟,我今日教了他(她)識了些簡單的字。」男子聞此追問道:「老哥,教了些什麼?」老者回到,「無非是『太上應情訣』里的字。」男子道:「也罷,無非識些字而已。」男子又接著說:「傳聞那『太上應情訣』乃無上修道之法,可是就算大陸通流,也不見有人修的。看來那都是騙人的,反而被你們用來教書。」男子說此便大笑起來。
雖然老者知道這是玩笑,但是還要些臉面。頓時,老者打住道:「不許笑!」男子聞言識趣了起來,一臉嚴肅。過了一陣,男子問:「老哥你現在沒什麼事吧?」
「還是那樣,每逢晚上便痛的驚醒起來,看來我的壽命不久便……」老者想了想,滿臉悲傷的說:「我還是最不放下心的是他,以後我只希望能夠讀點書,望能夠當個小官,不用愁吃愁穿。」
「老哥,我常聽見兩個男孩的聲音,難道……」男子不解的道。
「老弟多慮了,其中一個是村裡林嬸的孩子,一個是我的孫子。」老者解釋道。
「老哥,難道那孩子是……」男子不由想入非非的說。
「你這賴皮還敢調侃老哥我……」老者羞恥的說。
「我沒聽聞老哥有……」男子話未到一半,便聽見外面有些響動,不由大叫道:「誰?」兩人便向窗外張望了一下。由於茅屋的窗有點高不好望到下面,驚鴻見機鑽到屋角旁,以免被發覺。
驚鴻調整了一面部表情,然後來柴門外叫道:「爺爺在嗎?」
兩人來到門旁打量著驚鴻,想要看穿些什麼。驚鴻剛想緊張起來,突然胸口傳來一陣清涼,整個人變得輕鬆起來。兩人並未看出什麼端疑,男子笑道,「世侄好!」驚鴻輯手道:「世伯好!」老者咳了一聲,「我都未介紹,你們就熟悉起來。」驚鴻本就一顆玲瓏心,向老者說:「小妹的父親,就是我的世伯。只可惜之前未曾見面,現在一見更勝聞名!」
「哈哈!好你一個小子,凈油嘴滑舌,回去罰你抄書百遍!」老者摸了摸鬍子笑道。
驚鴻見此便向男子遞了個眼神,很是可憐兮兮。男子很不領情的只管搖頭。
過了一會,老者帶著驚鴻向男子搖手,兩人迎著微風走向阡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