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離別前的惆悵
晚上自習的時候,老郭到教室和大家見了見麵,以此來告訴大家,雖然過去了一個寒假的時間,但大家仍舊沒有脫離他的魔掌。
對於老郭的到來時霖顯得很憤怒。老郭總是挑這種他們可以自由安排的時間來安排事情,本來大家可以自由安排的時間卻要在這裏恭恭謹謹的聽他瞎嘮叨,這讓時霖很厭惡。
老郭永遠都是這麽精明,因為他永遠都是能占用大家的自由時間就盡量不占用大家的上課時間。
老郭提起了一些大部分人都不願意麵對的事情:成績,座位。
去年放寒假的時候,上學期期末考試的成績就已經出來了,這會再提也沒什麽吸引人的,真正吸引人的是成績帶來的“並發症”。
又是一次考試,既然成績又有了變動,那座位也就該調了。
坐在現在的座位,時霖雖然一開始的時候有些抵觸,到現在對於他而言更多的是不舍。在這裏,他感覺自己真的很幸福,這裏的大家脾氣都很好,即便是有個別脾氣稍微糟糕的,那也是個性十足。突然要分開了,時霖滿腔的不樂意,但這又是不可抗的事情。
當我們年幼時,能力不足時,總是會偶爾碰到一些以自己能力不可抗的事情,這種情況下我們隻能順從。這順從之下到底隱藏了多少的不忿,不甘,又有誰知道呢?
不恰當的年紀裏碰到了恰當的人,然後隻能被現實衝死在時間長河裏,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時霖越想越氣。這種時候別談什麽分開也能很好的相處,分開自然是也能相處,但那哪裏有坐在一塊更好。能不能別換座位呀?時霖天真的想道。
時霖成績又落後了,燕幽筠又前進了,這是一個悲傷的現實。正因為現實是這樣,所以他才更苦惱。
時霖天真的想著,如果是自己成績更好,那麽如果燕幽筠如果分到了比較靠後的座位,那麽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去找她。現在的事實是主動權不在他手中,他無法要求燕幽筠為他做些什麽,燕幽筠也沒必要為他坐著什麽,燕幽筠甚至都不知道時霖早就對她不隻是友情那麽簡單了。
老郭一如既往的說完事情就走了,時霖仍舊還在一個人苦惱著。
許久未見的新鮮勁加上晚自習聊天的習慣促使教室裏的氣氛異常火熱,大部分人都在熱火朝天的聊著天。
旁邊的幾個女生竟然沒有聊寒假裏的趣事,而是在聊小時候,這倒是讓時霖有些訝異。
“我小時候超級不喜歡去幼兒園,我爺爺送我到幼兒園門口的時候,我就使勁跑,然後我爺爺就使勁追。我那時候小,跑不過我爺爺,然後我就一邊跑一邊把書包裏的書往外扔。”潘文寧在那邊講述著她小時候的精彩人生。
周圍的聽眾聽了之後都忍不住笑了出來,潘文寧小時候也太熊了,而且還聰明,竟然能想到這種招數。
不愧是潘文寧,連小時候都這麽飆。
剩下的幾個人講的事就沒有潘文寧的精彩了,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她一樣能鬧騰。大部分人小時候應該都挺慫的,除了在自己父母麵前。
看著大家開心的樣子,時霖對自己的矯情產生了一些羞惱,身為一個男生,竟然比女生還能矯情,大男子主義的他不能忍,他馬上便加入了聊天的大家庭。
時霖想到了爸爸曾經對她講過的關於姐姐的趣事。
姐姐小時候和潘文寧一樣,都是熊孩子,她們身上發生的事情自然也笑點十足,他果斷的向大家分享了那件事。
“等等,我給你們講一件事。我聽我爸爸講姐姐小的時候,第一天去幼兒園,全班的小朋友哭的稀裏嘩啦的,就她一個人不哭,相當鎮定的站在那裏看老師一個一個哄,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了,然後我姐姐一句爸爸媽媽不要你們了,全班馬上又哭成一片,因為這個我姐姐還被幼兒園老師向我爸爸告狀了呢。”
時霖說完之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即便是過去這麽久了,這件事仍舊是那麽的有趣。時霖這個聽了無數遍的人都笑了,其他人自然也是笑個不停。
“厲害,不愧是前輩,比我當年牛多了。”潘文寧舉著大拇指對時霖誇著他的姐姐。
能被別人誇自己的姐姐,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哪怕這件事是一件熊孩子搗亂的事情。
之後,大家樂嗬嗬的又聊了一大堆彼此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一直到下自習還意猶未盡。
都已經下自習了,大家也不好再在教室裏賴著不回,隻能不甘地散了場。
時霖在座位上把本組的成員全部送走之後,還不見徐思文來叫他,所以他也就隻能繼續默默的等待。
他剛才往後看了看徐思文,徐思文正在史佳旁邊站著不知道說什麽呢。時霖自認為自己是屬於那類有眼力見的人,所以他很自覺的沒有去叫徐思文。
就這麽一直等著徐思文回宿舍,時霖並沒有什麽不耐煩,徐思文是他的朋友,他很樂意在他需要的時候等等他,但等待中的時霖還是有一些不好的情緒,這都源於史佳。
時霖祝福徐思文成功,但這並不代表他看好史佳。史佳太過冷淡,時霖很擔心徐思文會受傷。
擔心歸擔心,時霖並沒有阻攔。不是有那麽一句話嗎?人的一生之中除了應該有一次一見鍾情之外,還應該有一次瞎了眼。不管徐思文和史佳如何,時霖都支持,因為這是徐思文的青春,這也是為了他年老的時候不後悔。
成了,那自然皆大歡喜,不成,以徐思文和史佳的性情估計也不可能再做朋友,隻能成為一段悲傷的記憶。不管是皆大歡喜,還是悲傷記憶,在時霖眼中這都不是壞事,這是成長。
“走吧?”徐思文過來拍了拍正在看書的時霖,語氣平穩,沒有什麽不正常的。
時霖抬起頭看了看他,然後說:“好。”
這個時候的校園已經略顯清冷。在這剛剛入春的季節裏,春意盎然仿佛都變成了謊言,剩下的隻有陰冷刺骨的寒風。它沒有冬天的北風那麽狂妄,不可一世,卻比它更令人難以忍受。陰冷,刺骨,真讓人難受。
可能是因為這難熬的冬意未除的寒風,也可能是休息了一整個寒假後不適應學校的作息時間而忙著回去補覺,校園裏冷冷清清的,隻有寒風與時霖他們作伴。
兩個人都沒說話。徐思文為什麽不說話時霖不知道,但他不說話是因為他在等徐思文氣說話。
往常徐思文和史佳接觸之後都會很開心,隻是簡簡單單的說幾句話就會很開心,可今天卻很平靜,顯然有事情。
時霖跟著徐思文走了一路,一直到宿舍大門口也不見他要主動說什麽,無奈,時霖忍不住隻能去主動問。
“你怎麽了呀?看著有點不正常?”
要是平常,徐思文肯定會回一句“你才不正常呢。”可今天他並沒有故意曲解時霖的話,而是抬起頭思考了幾秒鍾,然後告訴時霖“沒事”。
又是這樣,徐思文有的時候會把自己的一些小秘密告訴時霖,這讓時霖身為他的好朋友很自豪,他自豪自己被信任,可有時候徐思文又什麽事也不說,總是自己扛,這讓時霖有些生氣。
時霖了解徐思文,知道這種事就算是一直問,隻要他不想說,時霖終歸是不可能知道的,所以時霖也就放棄了,隻能和徐思文默默的上樓,回宿舍。
……
……
第二天,老郭說這次分座位就不按以前的方法分了,他這次會給每個同學安排好指定座位,不再允許同學們自己在某一範圍內挑座位了。
這個消息對時霖來說有和沒有都一個樣,反正他現在就感覺心裏一片灰暗,看不到前景。
時霖對自己還和燕幽筠在一起坐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任老郭一個人去叨叨去吧。
燕幽筠今年來了似乎特別高興,這會又在玩,時霖卻被換座位給擾的煩不勝煩。
燕幽筠在那邊玩的是一個魔術。用一個環狀金屬鏈從一個金屬環中間穿過,把金屬環丟下去,本來並沒有掛在鏈上的環卻變成了掛在環上。
“時霖,來來來,我給你變個魔術。”燕幽筠手裏拿著她的金屬環,和金屬鏈條,興高采烈的要向時霖展示自己寒假裏學的新魔術。
剛才時霖就見她在她後麵那一組嘚瑟過了。她拿著她的道具表演完之後,引得那一組的人甚是興奮,都嚷嚷著要看看她的道具有什麽奇妙的,結果找了許久也沒找出來,結果就隻能可憐巴巴的求知於燕幽筠,燕幽筠可不告訴他們,她可還指望著用這個魔術多嘚瑟一會呢。
就這樣,在那組人可憐巴巴的眼神之中,燕幽筠昂著她驕傲的小頭顱回來了。
“明日環?”
“啊?你知道?啊~~~不好玩,你竟然知道。”
在時霖說出這個道具的名字之後,燕幽筠頓時泄了氣。她驕傲的小腦袋瓜還沒擺好她舒服的姿勢呢,結果就被人告知對方明白這個魔術,還有什麽事比這更打擊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