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與媽媽鬥智
“時霖，你想去優化班嗎？”時霖媽媽問他。
看來隻要在家，就躲不過這個問題。
“當然想去了，如果能選，那我肯定選擇優化班呀！可現在最大的問題不是想不想去，而是能不能去。”時霖一臉無奈。
“那還有什麽辦法呢？”
“要不，你去去問問你三叔？”
“他？算了吧，去年姐姐又不是沒試過，不管用的。”
時霖頗為無奈。
時霖知道，媽媽肯定知道他的成績無法上優化班，所以她從一開始就是想讓時霖找三叔幫忙。
想說什麽直接說就好了嘛，還非得扯什麽想不想的問題。
從時霖媽媽問時霖想不想去優化班的那一刻起，時霖就知道媽媽要說什麽？
她想讓時霖自己去找三叔。
時霖又怎麽會沒想過這件事呢，如果這件事真的那麽簡單，時霖就不會在這裏和媽媽磨嘰了。
實在是時霖認為自己去找三叔估計沒希望，而且他也不願意以這種事情麵對三叔。
時霖從一開始就懂他媽媽的意思，但他還是要否決他媽媽的建議，那是因為他有著和他媽媽一樣的想法。
時霖媽媽想讓時霖去，但時霖又何嚐不是和她一樣的想法。
時霖就是想讓他們這些大人們去。時霖就是想告訴他的媽媽，他們小孩子去說這件事希望不大，不被重視，時霖想讓他們這些大人們去說。
而且時霖對他這個三叔也不算很親近，不過他知道他的這個三叔肯定有能力幫他，因為他的三叔是個局長，至於是哪個局的？這些年來也換了那麽幾次，以至於時霖都不清楚他現在到底在哪個局當老大？
那些沒考上縣一中的學生隻要交一定的擇校費就能進入一中。沒考上的都有辦法進入縣一中，時霖覺得隻要三叔幫幫忙，他去優化班應該也沒問題！
奈何，自從時霖否決了媽媽的提議之後，她就沒再說過話。
時霖拒絕了自己去找三叔，其實就是想讓媽媽去勸一勸爸爸，然後他們倆一起去，結果……
“要不你讓爸爸去試試？”時霖嚐試性地問了一句。
沒辦法，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時霖覺得自己已經很明確地告訴媽媽沒辦法了，可媽媽就是不說勸爸爸去找三叔，時霖隻好明說了。
本來對優化班無所謂的態度，被媽媽和姐姐這幾天擾的多了，時霖也不禁有些心動了。
偏偏是心動了，卻無法夢想成真，搞得時霖這些天也是有些鬱結。
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是渴望。時霖去優化班的心思因為去不了而變得越發的強烈了。
“你爸那個人從不求人，指望他去求你三叔？還是算了吧。”
雖然知道是這個結果，時霖心裏還是感到很失望。
時霖自然知道爸爸是什麽樣的人。正因為知道，所以他有些氣結。
不求人？他就不能為了自己的親生兒子改變一下嗎？自己可是他的親生兒子啊！
總是那麽頑固，從來不肯做出改變。時霖從小到大最討厭他爸爸這一點了。
如果爸爸肯做出一點點讓步，現在的情況都會變得不一樣。
時霖對於這件事之中某些不能說的事情很清楚:媽媽和三叔這些人其實是有些重男輕女的。別看他們受教育程度都比時霖高，其實心裏在某些方麵還是比較傳統的。
包括時霖的這些親戚們在內，也就是爸爸心裏的這種觀念還算是少一點，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點。
所以時霖雖然嘴上一直在說姐姐去年找三叔幫忙失敗，但他還是想試試，畢竟他是男孩。最主要的是他想讓爸爸出麵，大人們之間談話會更正式一點，三叔也肯定會更重視一些的。
以為自己察覺了大人們的奇怪心思的時霖本來不說是勝券在握，卻也比姐姐的勝算要大的多，可他千想萬想就是沒想到這件事最難的地方竟然在開頭。
時霖以為隻是一件小事，讓媽媽去說，爸爸自然會同意，畢竟這可是關係到他兒子的未來的大事。
千算萬算，最終整件事卡在了一個本以為最容易的點上。
關乎未來，親生兒子，無論從哪一點來看，這件事都不是小事，可爸爸就是頑固，時霖真的是快要吐血了。
“你想讓他去說這件事，你就自己去和你爸商量吧，我可說不動那個老頑固。”
再次無奈，還是自己去找爸爸商量一下吧。
看來媽媽這邊是真的幫不上忙了。
媽媽對時霖能否進優化班這件事特別在意，從這次專門來時霖房間找他說這件事就可以看出來。但即便是她這麽在意這件事，都不去嚐試著勸一勸時霖的爸爸，看來時霖自己去勸估計也是希望渺茫。
時霖去了堂屋，爸爸和姐姐正在那看電視。
躊躇許久，時霖竟發現自己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這種事情要怎麽說？難道要直接說“爸，我想去縣一中的優化班，你能不能讓我三叔幫我走個後門？”
這種話先別說時霖的爸爸能不能聽得進去，就是能聽得進入時霖也說不出來啊！
其實這件事很明白，一家人就是想讓三叔幫個忙，走個後門。時霖一家人也隻有這個辦法才能把他送入優化班。
對於村子上其他人來過這都是一件很簡單的事。不就是求人嗎？張張嘴就有可能辦成一件關乎孩子未來的大事，有誰會不樂意呢？
但時霖一家人不同。
時霖他們一家人和村子上大部分人都不一樣。
時霖的父母都是高中學曆，這在他們那一輩人裏來說算是極高的學曆，他們在村子裏就是文化人的代名詞。因為村子裏他們那一輩的人大部分都是小學都沒畢業的，這就顯得時霖的父母不一樣了。
不知是書讀多了，還是其他的什麽原因？時霖的父母身上即便是在村裏生活了這麽久，身上都有一股無法磨滅的書生氣，連帶著時霖和他姐姐有時候也是這樣。
就拿這次這件事來說吧。擋在時霖他們一家人麵前最大的石頭還是誰去張嘴求三叔幫忙這件事。
從頭到尾，他們四個人不管是誰，都沒有說過走後門這三個字，他們都在可以回避這這三個字。明明這件事就是走後門，可四個人誰也不願意這樣明說。
時霖他們故意不如說明白，這件事就是沒發生過了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這隻是掩耳盜鈴罷了。
不想說走後門這三個字，可偏偏這件事就是走後門。每次不得不說時，都是用找三叔幫忙來代替，好像這就不是走後門似的，這就可以減少他們心中的罪惡感似的。
是的，在時霖一家人心中認為走後門是為人所不恥的。可終究還是為現實生活所迫，忍不住要去走這個後門。
對於時霖一家來說，最痛苦的事莫過於心裏認可了走後門是不對的這種觀點，卻又無法出淤泥而不染。
還是這個社會上的大部分人好。即便他們知道這件事是不對的，但他們心裏卻從不認可這種觀點，而是對走後門習以為常。既然認可，那這種事做起來也自然就沒有任何良心譴責了。
家裏的四個人之中猶屬時霖的爸爸最為清高，或者說最為迂腐。
時霖和他的父母不同。
時霖還小，還沒有樹立自己堅定的人生觀。他的人生觀雖然受父母的影響較重，但卻總是不堅定。
時霖現在想去優化班，所以他現在就是想辦成這件事。
現在的時霖已經有些犯孩子氣了，越是得不到的東西，時霖就越是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