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虧她想得出
第一百八十五章,虧她想得出
「額……」紀傾塵有種頭重腳輕、雙目暈眩的感覺。
母子裝?虧他老媽想得出來!
他剛剛看上的那套冰藍色的晚禮服,輕塵脫俗中又透著幾分叛逆的妖氣,很適合他的小嫿。尤其,這件禮服的後背以及腰腹處,鑲嵌了密密麻麻的藍色水晶,這種細碎又奢華的耀眼光芒,正是冷易嫿喜歡的。
就是先決定了冷易嫿的晚禮服,他才會配合她,也選了一套冰藍色的。儘管這樣的場合,男人大多都是穿黑色,不過,對於顏值與氣質同樣卓越的他,穿什麼顏色的衣服真的無所謂。
只是,沈君茹怎會忽然冒出來的?
懷疑的目光在費騰臉上一掃,紀傾塵沉默不語。
而費騰則是被他嚇得趕緊解釋起來:「我可不是叛徒,估計是咱們剛才進城的這一路,太拉風了,被什麼人撞見了,就傳進了夫人的耳朵里。」
冷易嫿自然不希望紀傾塵為難,尤其還是在這樣的場合里。如果以後傳開了,她跟沈君茹婆媳不和的謠言也會四起的,對紀家的口碑自然會有影響。
她帶著懇請的口吻盯著紀傾塵:「我沒有關係,禮服讓你媽媽先選。造型師也可以先過去,讓別人來招呼我好了。反正我這裡已經到了尾聲,你看,該剪的該染的該燙的,都弄好了,一會兒燙好了直接沖洗吹乾就行了。」
紀傾塵看著她,也不說話。
倒是艾倫開口了:「那不行,我必須對我的客人負責。再說,按照店裡的規矩,讓我親自出手做造型,必須提前三天預約。」
艾倫似乎很不怕得罪人,面無表情地觀察著冷易嫿的頭髮,又默默走開,拿了化妝盒過來,埋首跟美甲的設計師一起討論起冷易嫿適合的色系。
冷易嫿見艾倫的專業操守很頑固,只好抬頭看著紀傾塵。
紀傾塵卻是無關緊要地笑了笑,道:「你安心在這裡待著,外面的事情,我出去處理一下。」
「紀傾塵!」冷易嫿叫住他,當著有外人的面在場,她又不好明著說讓他不要跟他媽媽起爭執,這樣只會讓外人看笑話,到時候以訛傳訛,更不好。
漂亮的瞳孔閃了閃,她看著他半側的俊臉還有疑惑的目光,終是一笑:「媽媽個性比較強,我們為人子女的,理應盡量滿足她,讓她高興一點。」
紀傾塵深深看了她一眼,笑著去了。
樓下的某個貴賓室里,沈君茹冷著一張臉,倨傲地揚著下巴坐在沙發上品著花茶,而她的秘書跟一個貼身照顧她多年的高級女傭,正在狐假虎威、趾高氣昂地站在外面前台,跟經理大吵特吵,形象全無。
沈君茹一言不發,任由自己的手下這樣在外面鬧著,明顯就是在縱容。
紀傾塵踩著旋轉樓梯下來的時候,一邊吹著口哨,一邊想著剛才冷易嫿嘴裡的句子。真真是覺得小丫頭那張嘴兒,甜死人了,「我們為人子女的」,這話怎麼聽怎麼順耳,瞧吧,他媽媽,也是她媽媽呢,她都認了的!
當嘈雜的空氣里傳來一道愉悅悠揚的口哨聲時,突兀的小衝擊過後,是一片鴉雀無聲。
「少爺!」
「少爺!」
剛才還咋咋呼呼的兩個女人,一看見自家少爺從樓上下來,全都彬彬有禮地退開身來,走到了沈君茹的貴賓室,站她身側尋求依靠。
紀傾塵看了可憐兮兮的經理一眼,笑了笑:「去忙你的吧,這裡我來處理。」
「好,好的」經理趕緊開溜。
紀傾塵悠哉地走到沈君茹面前,看著她左手邊的沙發位置上,已經擺上了他親自給冷易嫿挑選的那套冰藍色的禮服,不由挑了下眉:「媽媽看中了這件?」
「嗯。」沈君茹放下杯子,面不改色地說:「我就只看上了這一件。聽說,你也只看上了這一件,看來,咱們還真是母子連心,默契都是一樣的。」
紀傾塵微微扶額,似乎有些頭疼,卻又很快鎮定下來,對著身後的費騰打了個響指,道:「剛才我看中的那套男士禮服,讓他們找一個爺爺適合的碼下來。既然媽媽難得這麼有心思,想要跟兒子穿母子裝,那麼還不如在明天那樣的場合下,咱們一家三口都穿一樣的。」
「什麼?」沈君茹聞言一愣。
這兩套衣服,一看就是選出來的情侶的,她若是跟老爺子穿的一樣,那成了什麼了?誰不知道這麼多年她守著紀家根本未嫁,而紀老爺子也是守著紀家並未再娶?
這個臭小子,他是不清楚人言可畏嗎?
他是想要在那樣的場合上讓所有人不由自主地聯想到她跟老爺子有什麼嗎?
「你!」沈君茹氣的說不出話來,而紀傾塵卻是一臉無辜道:「媽媽這是怎麼了?媽媽心疼在意兒子,想要跟兒子穿母子裝,這是人之常情。爺爺這些年照顧我們母子,盡心儘力,我們以孝為先一家人穿親子裝,也沒什麼不好的。」
「你放屁!」沈君茹站起來,盯著自家兒子道:「這衣服明眼人一看就是情侶的,我跟你爺爺穿成一對,像什麼樣子?!」
紀傾塵目光如炬地盯著她,在對於冷易嫿的地位的維護這一點上,他從來不可能退宿分毫:「既然媽媽心知肚明,就也該明白,兒子已經長大了,已經過了要跟媽媽穿親子裝的年紀了,不然我跟媽媽明天穿的一樣,像什麼樣子?兒子大了,媽媽再不捨得,也該把兒子交給兒媳婦了,難道不是?」
「冷易嫿她算什麼……」沈君茹的話音還來不及落下,紀傾塵就已經毫不猶豫地打斷她:「冷易嫿是兒子的愛人!」
沈君茹:「……」
「如果媽媽今天執意要拿走小嫿的禮服,執意要搶小嫿的造型師,我想小嫿是不會有什麼意見的。但是,媽媽,你若是把兒子逼急了,兒子不介意在明天的舞會上對著所有人向小嫿求婚。如果,媽媽願意看見那樣的畫面。」紀傾塵說完,眸光若有似無地掃了眼那件禮服,他知道,他今天爭得不僅是一件禮物,更是冷易嫿在整個紀家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