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殺上門去
第一百章,殺上門去
這一晚,夜子晟徹夜未眠。
天色蒙蒙亮起之後,他終是做出了一個決定:他不能讓冷易嫿繼續留在紀傾塵的身邊!
夏日集團。
冷邵陽剛剛抵達公司,就看見了夜子晟守在他的辦公室門前,宛若雕塑。清晨的光暈本該清新淡雅,硬是被夜子晟傲然挺立的身軀渲染成一片凝重深邃。
「爸爸。」
「嗯。」
應了夜子晟一句,冷邵陽扭頭看著秘書:「兩杯華頂雲霧。」
待翁婿倆一前一後進了辦公室,冷邵陽將大衣往衣架上一掛,轉過身,便看見夜子晟已經脫了外套看似很隨意地往沙發邊上一搭。
嘴角勾笑,冷邵陽慵懶地靠在辦公桌前,面對著夜子晟:「怎麼了?可是有什麼是昨晚不方便說的?」
夜子晟也沒坐下,很自然地環顧了一下這間辦公室。
就知道冷邵陽是個享樂主義,記憶里他還跟冷易嫿談戀愛的時候,這裡的布置跟冷易嫿父親在的時候一個樣子,那是一種肅靜、簡潔、好似蓮花般讓人不敢褻瀆的感覺。而如今,那時的裝修的確已經過時了,冷邵陽也在冷易嫿入獄后大肆改造了一番。
耀眼的燈華之下,目及之處儘是歐洲巴洛克貴族風的奢華調調,且不去論那辦公桌上那巧奪天工的精雕居然還鑲嵌著鑽石,也不去論他身側這一整套西班牙小牛皮純手工縫製的沙發,單看那東面牆邊屹立著的水族箱里,那幾條妖艷似魂的紅色火龍魚,隨便一條都是動輒幾百萬的珍品,這些魚每月的伙食費,都堪比夏日集團高層的月薪。
腦海中掠過冷邵陽最初以代理董事長的身份進入夏日集團的時候,那份廉朴謙遜的儒雅姿態,再看看如今……
果然,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秘書很快呈上兩杯華頂雲霧。
這是冷邵陽最愛的極品綠茶,價值自然不菲。
空氣里平添出屢屢幽香,夜子晟深邃的眼定定地瞧著茶麵上漾起的霧氣,終是開口道:「我昨天思索了一夜,覺得我們不應該這麼被動。」
「怎麼說?」冷邵陽眸子一亮,抬步靠了過來,在夜子晟身邊落座,端過一杯茶的同時,開口道:「坐下說。」
夜子晟跟著坐下,沉靜地看著冷邵陽:「現在小嫿已經開始反擊了,最初是依附著紀傾塵的力量盜取了我的新產品,企圖給我重創,可是接下來她會怎麼做,咱們根本不知道。」
「嗯,你繼續說。」
「所以,目前看來,咱們在明,她在暗,咱們也不知道她什麼會動手、下一步會怎麼動手。但是不論如何,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她離了紀傾塵的力量,她就玩不轉了。」
夜子晟笑了笑,看著冷邵陽繼續道:「紀傾塵是紀家的獨苗,想來他會私藏冷易嫿也是瞞著家裡人的。若是讓紀老爺子他們知道紀傾塵這些日子都做了些什麼金屋藏嬌的勾當,那麼,紀傾塵自然是不可能再繼續給小嫿支持了。小嫿一旦走投無路,這時候,她唯一能依靠的就是我們了。」
冷邵陽微微斂眉沉思,又覺得不妥:「她已經知道咱們是害她的了……」
「未必。」
夜子晟笑了:「當年的事情,咱們一口咬定不是那樣的,她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咱們是陷害她的?紀傾塵提前把她從監獄里接了出來是真的,但是難保紀傾塵不會蒙蔽她,不會欺騙她,不會挑撥我們跟她的關係,所以我們只要一口咬定是紀傾塵在搞破壞,餘下的,讓小嫿自己去想去。」
「再說了,這不過是我們表面上的借口,就算她真的不信又能怎樣?你是她叔叔,是她親人,現在侄女莫名其妙被另一個男人提前從獄中接了出來,你還是不知情的,這算怎麼回事?小嫿父母本就死的早,是你一手撫養長大的,所以你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去紀氏,找到紀老爺子,跟紀老爺子要人!」
「不管咱們的理由小嫿信不信,只要大眾信了就可以!只要能夠堵住悠悠之口就可以!只要小嫿能夠徹底脫離紀傾塵的庇佑就可以!咱們把她接回家,還像從前那樣養著她,她想要進夏日集團,就給她一個位置,一切表面的東西做足了之後,外面那些嘴巴就算再尖酸刻薄,說起你這個叔叔,肯定都是稱讚一片的。關鍵是,她一個大學沒畢業又坐過三年牢還對夏日集團的業務一丁點都不了解的黃毛丫頭,她就算進了公司又能做出什麼成績呢?時間一長,她頻頻出錯,只會自取其辱!董事們必然對她心生厭惡,甚至畏懼她真的做夏日集團的接班人,我們只要做到這一步就可以了,餘下的,爸爸如此通透,自然不用我再多說什麼了。」
夜子晟看似一番肺腑之言,說的繪聲繪色的。
冷邵陽安靜地品茶,狡猾的大腦高密度地運轉著,終於放下了茶杯,點頭道:「你說的沒錯,我們要做得就是讓小嫿徹底脫離紀傾塵的幫助,並且堵住悠悠之口!這個辦法看似笨拙,其實是最容易水到渠成的了!」
看了眼牆上的掛鐘,冷邵陽起身走到衣架前拿下大衣重新穿在了身上,一邊扣上扣子,一邊嚴肅地說著:「我這就去紀氏找紀老爺子要人去!」
夜子晟跟著起身,拿過外套利索地穿上,那杯珍貴的華頂雲霧他是一口沒喝:「嗯,我陪你!」
翁婿倆一人一輛車,一個助手保鏢都沒帶,就這樣風風火火地殺到了紀氏。
車子在貴賓停車場停下之後,夜子晟下車做了登記,然後領了vip電梯的電梯卡,陪著冷邵陽一起上樓去了。
就在他們剛剛進入電梯的時候,紀陌生辦公桌上的電話已經響了起來,是秘書打來的:「董事長,夏日集團的冷邵陽跟星夜國際的夜子晟上來了。」
紀陌生這才剛剛到辦公室,挑了下眉,心裡怎麼都想不通這對翁婿跑來找他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