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我是誰
「原來是雲嵐宗的,難怪難怪!」觀戰的路人一臉恍然。
「我就說嘛!一個不知那兒冒出來的毛頭小子怎麼就有這天賦實力,原來是雲嵐總宗的弟子,而且怕是宗主雪藏的親傳弟子呦!」一人感嘆。
「看雲嵐總宗主剛剛那樣子,怕是被這小子氣的夠嗆。」開口之人看自己雲軒,有些幸災樂禍。
「是啊!第一場比賽就認輸,還是在大獲全勝的情況下。嘖嘖!」
圍觀群主嘖嘖有聲的議論著,聽著這些議論,雲軒面色漸漸古怪起來,神色間陷入思索。李問仙正迎面走來,這回去見雲韻是免不了了。
李問仙表情也有些怪異,不過他在意的是雲軒為什麼投降,還有雲韻那兒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個黑髮女子又是什麼人?
兩人碰頭,在諸多目光的注視下,兩人並肩走向剛剛雲韻離去的放向。
「雲弟,你認輸幹什麼?」放下了其他的心思,李問仙還是率先問起了這事兒,也是很令他不解的事兒。
雲軒聞言撇了李問仙一眼,那眼神說不出的蔑視,只是沒什麼惡意。
「出雲帝國的人根本拿不了冠軍。」一邊走著,雲軒淡淡開口,說了這麼一句。
「這跟你人數有什麼關係,要知道雲韻想收你為徒就是因為她要拿到那要鼎,你不是……還想讓她成為你修鍊的爐鼎嗎?這樣你還怎麼接近她?」李問仙更加不解了。
「現在不就要去見她了?」艾文翻了個白眼,懶得多說。
「……」
李問仙一時沉默,雲軒這話說的是不假,不過他不是真的想問這個啊!李問仙並不怎麼明白雲軒要放棄比賽,還是說純粹不想比了。以雲軒那捉摸不定的性格,這不是沒可能。
拿雲韻如何,雲軒就是想想,與雲韻接觸之時他便有所察覺。說是想把他當爐鼎,以他攝魂奪魄的手段,理論上是沒有問題的。只要能儘快提升實力,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雲軒的腦海里回想著魂兮對他說的消息,心思已經遠了。離仙出現的消息還縈繞在他心頭,艾文感覺這些事兒都不會是那麼簡單,更不簡單的,是他自己。
雲軒,這是他在這個世界的名字,用著這個名字,並不因為其他,只是因為他自己的迷茫。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塗山翎落,還是風無絕,又或者兩者都不是。他覺得離開塗山後一切都會重新開始,他抹去了姐姐們對他的記憶與感情,在那個世界的他們,就會當他沒存找過一樣。
可時間並沒有將她們從自己的腦海中抹去,離仙的消息是否屬實,又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也想知道。可現在的他,還要幫助他的老師,思緒間的爭執很快就有了結論,這件事情他回去弄清,但那是以後了。
再此之前……
跟著李問仙,兩人來到了雲韻所處的閣樓前,那個女人的氣息就在裡面,與尋常的感知不同,雲軒感知的是雲韻的靈魂波動。
「你想要怎麼辦?」李問仙負手而立,目光望著站到門前的雲軒。
淡淡的目光掃去,雲軒沉默著,空氣很安靜,似在兩人之間隔了一層無形的牆。
「不怎麼辦,雲嵐宗我入了。」淡淡的語調,雲軒推門而入。
望著雲軒進去,李問仙嘴唇微抿,目光不著痕迹的挪開轉身而去。能在空間混到現在,都是人精了,雲軒不會因為他的示好就信任實屬正常。也的確,他們本身就沒什麼關係。
不為敵就好。
噌!
一抹寒光,剛步房間,都還未來得及看去裡面景象,脖頸就抵上三尺青鋒。雲軒的心跳的慢了一拍,突如其來的一劍令他根本沒得反應,若這一劍真沖他來,怕是已經隕落於此。
這瘋女人想幹什麼?
雲軒又驚又怒,就這樣被嚇到,讓他感到有些惱火,還是被這麼個女人。
雲軒毫不掩飾的咬牙切齒,狠狠的瞪視著雲韻,面對著距離額頭不足一寸的劍鋒,眼神中毫無畏懼。這女人若真敢動手,大不了拼個元氣大傷讓她好看。分離出翎落那麼個化身,可不是為了好玩的。除去將駁雜的那部分靈魂分散出去,也是讓他的力量能更好的發揮。
「拜我為師。」望著雲軒這服異於尋常的憤恨模樣,雲韻眉頭一挑,垂下持劍的手說道。
雲軒眼睛一眯,賭氣似的說道:「不要。」
雙目對視,雲軒的目光看起來比雲韻還要凌厲,可畢竟年齡小,看起來嫩得很,沒氣勢。雲韻將手負於身後,挺了挺身姿以那身高,居高臨下。
「為何不行?」雲韻問,雲軒的無理,也權當不懂事,自不計較。
「不行就是不行。」雲軒一口否決,不說原因,也不能說原因,就算說了雲韻也不可能信,而且還會被空間抹殺。
雲韻不急不躁的挺直上身,目光中閃過狡黠。
「我已經親口承認你是我的弟子了。」雲韻望著雲軒,面色毫不容情。
雲軒面龐一抽,完全沒有談的意思,雲韻逼迫著雲軒,現在這樣子,想不答應怕是不行。本來只是擠兌幾句,不曾想把自己坑了。
「嘁!堂堂雲嵐宗宗主,竟然以這種方式逼我做你徒弟。」雲軒神色不善,對這女人有些煩了。
「不是我要逼你……」眉頭微挑,雲韻語氣略顯無奈,雲軒是個難得的奇才,天賦比之納蘭嫣然也絕不遑多讓,雖然心性頑劣,但也是個可造之材不。
「事已至此,我也不好辦,身為雲嵐宗宗主,我落了面子,那就是落了雲嵐宗的面子。」說著這話,雲韻的語氣深沉,話語間彷彿有大山壓在了她的身上。
雲韻身姿筆挺負手而立,雍容華貴的鳳冠錦袍加身的不只是地位,還有雲嵐宗。雲韻的眼中堅定,渾身上下自有氣息凜然,名為宗威。
王霸之氣差點將雲軒折服,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跟我什麼關係?」雲軒撇撇嘴,若不是有著那些原著的記憶,他還真會信些。
「你覺得你有選擇的餘地?」雲韻話語強勢,微蹙眉頭,拿出了身為一宗之主的威嚴。
只可惜,雲軒根本不會吃這套。他又不是什麼十幾歲的小青年,雲軒不但知人,還知心。
雲軒一言不發,轉身向走向門外。赤裸裸的挑釁,雲軒篤定雲韻不會做出過狠的舉動。
「你可要想清楚。」雲韻沉聲問,雲軒對拜他為師如此不理不睬,以至於都到這份上了竟然還走。
「我想的的很清楚。」
雲軒的回答簡單而純粹,完全是不假思索,令雲韻十分好奇到底是什麼原讓雲軒這麼不願意拜他為師。強逼,以她的能力當然能做的,但如果只是為了面子把他留下又有何意義?
「或許你有著很大的機緣,但修鍊一途沒那麼簡單,沒人教你,沒個依靠,你會寸步難行。」雲韻依舊試圖勸阻著雲軒。
依靠,這的確是雲軒現在很需要的東西,無論是對自己的修鍊,還是對梓馨的培育都需要不少的資源,光是自己的精力那是很有限的。這段時間,他也已經著手解決靠山的問題了。不然他找上雲嵐宗幹什麼。
「好,我同意留在雲嵐宗,但是我不會拜你為師。」
雲軒鬆口了,說出的話令雲韻有幾分頭疼。實在難以理解,雲軒為何對拜她為師這麼排斥。興許是來自山野,對她雲嵐宗沒什麼概念吧!
雲韻沒有計較,來日方長,相信雲軒心甘情願稱她為師也是遲早的事情。
「也好,你今天的表現我都看到了,你有如此天資又是自己努力,有些傲氣我也不怪你。」雲韻輕笑說著,收回自己的劍,轉手自納傑之中取出一柄劍。初一入眼,雲軒的眼睛就亮了,旋即嘴角抽搐兩下。
巧!真巧啊!
黃泉……在《偷星》世界陪了他大半輩子的劍,此行來雲嵐宗也不乏因為這個,沒想到就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你我算是除此的正式見面,為師也沒準備什麼,這把劍,就當是見面禮吧!以後跟我修鍊,也免不了用劍。你……用這類武器習慣吧!」雲韻說著將劍遞上,想到先前雲軒那凌厲掌法,不由心生疑慮。
雲軒這麼不配合,而且戰鬥方式也不比較成型,雲韻還真有些擔心雲軒日後不跟她修鍊。這麼好個苗子,可不能長歪了。
目光落在那把劍上,他肯把這劍帶到這個世界來,自然是認可這把劍的品質。說不要自然不可能,雲軒很猶豫,雲韻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什麼,伸著遞劍的手,微笑著等待雲軒拿去。
這劍可不好拿啊!明明是怎麼都不肯認其為師的。
僵持,沒有持續下去,認雲韻為師,雲軒自然不甘心,說句不客氣的,在他眼裡,雲韻也還只是個黃毛丫頭。為何不肯認師,原因就是如此。
氣氛有些凝滯,兩人面對著面四目相對,雲軒的沉默表述出其對著劍的吸引的事實。雲韻心中有些竊喜,雲軒對劍有興趣,那讓雲軒認她這個師傅就好辦多了。以她斗皇強者,雲嵐宗宗主,還不信收不了個山野少年為了。
只待雲軒收下這劍,接下來也就順理成章。
雲韻微笑的注視中,雲軒的手伸向了黃泉劍,手握上樂劍柄。
雲韻心中閃過疑慮,雲軒緊接著把劍拔了出來。劍鞘還留著手中,手握持黃泉的雲軒退出兩步,進入對峙。
態度顯然,看著雲軒這幅誓死不從的樣子,雲韻也是報以無奈苦笑。拜她為師就那麼難嗎?真是個奇怪的孩子。
「你這是幹什麼?」雲軒不言不語,雲韻開口問了。
「我不會拜你為師的。」雲軒淡淡回復,劍鋒對著雲韻。「但是這劍我要拿走。」
根本不肯講到理的強盜理論,即便沒那個能力,雲軒也準備拿走這劍了,反正雲韻也不會真的對他怎麼樣。
雲軒只拿走了劍,劍鞘留著雲韻的手中,被劍鋒指著,雲韻神色微動,並不明白眼前少年的用意。
持劍的少年眼神犀利,眉宇間顯冷淡,隱隱有心事煩心。
不待雲韻開口,劍鋒躥動,如靈蛇游水,這一劍勢要封喉。目光凝聚劍上,雲軒動手剎那雲韻就已然綻開應對,一腳后踏讓開一個身形,手握劍鞘手中一轉,輕描淡寫隔開劍鋒。旋即握緊劍鞘又是一斬,無鋒無刃的銀白劍鞘打在劍身,力道的優勢將劍擊開。
「你想幹什麼?」握劍鞘在手中置在身前,另一隻手背負,雲韻蹙眉質問,話語似不解。
緊緊手中黃泉劍,入手仍有幾分熟悉,可卻不比曾經那般自如。
「……」
生疏了吧!這劍,說起來也是真的恍若隔世,當初拿著它,還是他身處逆流之時。險些就死了呢。
沒有多想,照面的失利並沒有沒有擾亂雲軒的心緒,只需凝神靜氣,巡迴曾經技藝,劍技上擊敗雲韻不會是難事。在劍技上敗她,雲韻也沒臉在收他為徒。
省的麻煩。拜師,不可能。
雲軒持劍在上,雲韻似也明白了雲軒心思,嘴角帶笑,拿著劍鞘立地不動,與之交起手來。
鏘鏘的金鐵交鳴之聲連綿繚繞屋內,也傳到了外面,並無鬥氣波動,僅僅是劍法的交鋒。聲勢只可說是疾風細雨,對雖有著不絕的鋒銳,卻無大開大合的猛力。
雲軒的劍,鋒芒暗藏,藏於連綿細雨般的劍芒之中。
可是,安然矗立的雲韻仍顯猶然自若,單手持劍鞘在手中翻飛舞動,舉止柔弱清風。
噌嚓!
交手啊,戛然而止。
噠噠噠,門外走廊傳來細碎腳步聲,不消片刻人就感到。
「宗主,這是……」門口,長須老者雙眼低垂的睜不開似得,見著屋內情形不似自己想的那般,也不知怎麼開問。
只是撇了老者一眼,合著劍鞘,將黃泉劍推入雲軒懷中。雲韻不言不語,在雲軒凝滯的目光中錯身而過。走出幾步,方才開口道:「軒兒,今日之事我就不與你計較了,下不為例。」
背負雙手背對二人,雲韻駐足在門外,門口的老者畢恭畢敬的對雲韻恭著身。雲軒目光仍然定格,雲韻的話,也沒來得及反應。
「你還有什麼意見嗎?」雲韻駐足回頭,眉頭微微一皺,有些不悅。
再次的開口,略帶嚴厲的語氣讓雲軒回神,抿著嘴,看向雲韻的目光也不在強硬,眼神中,有著幾分複雜。
敗了,竟然敗了。
敗給了一個他認為的黃毛丫頭,甚至是視其為爐鼎發存在,卻將他擊敗。可惡的是這女人竟然還就這樣擅自敲定了這事兒,雲軒真恨不得現在發動情緣的力量將其就地正法。
也就看著雲韻這樣子想想,雲軒到沒有真準備這麼做。輸,他還是輸得起的。
令他心緒難平的是為什麼會輸。
他雖然向來主修法術,但劍道上的造詣也不淺,不止《偷星九月天》的世界,在其他的一些世界他也有涉獵。可就以他的經驗與水準,卻在雲韻的收下敗的那麼徹底。
雲軒腦海里閃過在塗山時與雲軒交手的情景,就像那時面對她一樣,不依靠自己的手段,就會被那個死兔子暴打。那個一點都沒有分寸的傢伙,用事實整沒了他是個武鬥的白痴。
可他風無絕怎麼會在他涉獵不少的劍道上敗給雲韻?自己的情況雲軒自然清楚,他也很清楚自己劍道的造詣如何。可是與雲韻交手,那趕緊就像是自己施展著眼睛看過的招式,而不是自己所掌握的。
怎麼會這樣?還是說他本就不是風無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