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東方月初的決意
守塗山，倒是真的讓翎落安定了下來，除了偶爾清理一下蟲子，收拾一下來犯者，倒是挺悠閑的。翎落也以此成名，外面甚至有傳言新任塗山妖王問世了。然而塗山紅紅卻並未銷聲匿跡，一時間，塗山的威脅上升了好幾個層次。
相應的，道門兵人的聲名也已經鵲起，還有就是……東方月初坐不住了。偷偷的，東方月初跑去參加了一氣道盟的入門考試。
那次跑出去，翎落並沒有在意，誰知卻是參加了一氣道盟。為此翎落受了頓譴責，雅雅姐對此有些介懷。不過也就是抱怨，從那之後，翎落就被囑咐，不得讓東方月初在踏出塗山。
而今天，東方月初又支開了他。蓉蓉姐有事找我？去苦情樹下？
翎落看了看身旁的塗山容容，歪了歪腦袋，一把將手裡的信紙捏的粉碎。
「他要走了，為什麼？蓉蓉姐不會不知道吧！」
塗山紅紅的事情瞞不了翎落，塗山容容清楚翎落知道那件事情，嘆了口氣，塗山容容也沒有對翎落隱瞞。
「好吧我知道，這事說起來的確是我的原因……」瞞不了啊！翎落已經在讀取她的心緒了，以翎落現如今讀心的境界，隱瞞根本沒什麼意義，還不如告訴他。
「我這麼做，也是為了姐姐啊！」半遮著自己的臉，塗山容容有些不忍直視了，翎落要是把這些告訴塗山紅紅，難免會遭致怪罪。
看著塗山容容捂臉委屈的樣子，用了讀心的翎落哪兒能不知道蓉蓉姐在想什麼，若無把持，塗山容容恐怕都不會在他面前現身。
「不用演了，不敢確認我不會說出去，你怎麼會讓我察覺。」
「呵呵！那還請小小要保持沉默呦～」翎落話一出塗山容容果真沒有在演，神色轉瞬變得嬉笑起來。
這事兒……現在可是讓翎落背了鍋，上次東方月初能在翎落手下走掉，可有著塗山容容不小的功勞。塗山容容的好意很內斂，塗山恐怕也就他能理解了，若非有著讀取心緒的能力，翎落也真的會全然不知。
湊到翎落耳邊，塗山容容正色了一點說道:「別真的攔下他，放點水。」
斜了塗山容容一眼，翎落點了點頭，他同意了但是有要求。
「雅雅姐要是問起來了，我是絕對不會隱瞞的。」翎落轉身離去，說出了這話，聰明如塗山容容，不會不明白他的意思，翎落讚歎塗山容容的做法，也表示了足夠的誠意。
翎落的話讓塗山容容放下了心，她知道翎落不會欺騙雅雅，給雅雅做思想工作是必然的，但這事兒翎落自己說出來意義還是不一樣的。睜著眼，塗山容容靜靜的注視翎落的背影，如他的名字，這個背影很小。然而整個塗山，只有這個看似只顧做事，什麼事都不管的小弟，才是她在塗山最大的「威脅」。
只有翎落，會知道她在想什麼，也只有翎落，她可以什麼事都不用瞞著。瞞不住，也不需要瞞，就算她不說，翎落也會配合她，只源於信任。
「你為什麼就這麼親雅雅呢！瞞著她又不會少塊肉。」頗有埋怨，同樣都是姐姐，小小對雅雅的偏心有目共睹。
為什麼？走在路上的翎落腦子裡重複著塗山容容的問題，眼神宛若一汪幽潭。從記事他就跟在雅雅後面，雅雅經常帶他干這干那的，裝著一副小大人的樣子教導他。
「雅雅姐，只需要保持著她的天真與任性就好了，我們背負的事情，就不要讓她操心了。」
「……」
翎落回答了，只是展現了對塗山雅雅更多的偏愛，卻也是事實。紅紅姐，她自己，就連小小，都背負不想告人的秘密。唯有雅雅，毫無迷霧，那麼的透徹。
「雅雅……」輕聲的念叨，塗山容容有些失神。她明白，這就是原因，同樣是親人，只有雅雅能毫無保留。雖然都是為了彼此，相比而言雅雅的付出反而是最少的……
塗山容容有些後悔為什麼問出這個問題，忽然就感覺有些想不通了，塗山容容清楚自己沒法看開這事兒。
塗山容容不覺得小小會察覺不出來她都心思，這種問題，你回答個因為和雅雅在一塊玩的最多不好嗎？為什麼要說實話呢，我也知道啊！
「小小，你這樣是找不到老婆的。」成天就知道雅雅姐前雅雅姐后的，塗山容容也有些受不了了。自從停下與離仙的長期修鍊后，翎落可謂是又恢復了當初的老樣子，雖說是在守塗山，但成天也就知道跟雅雅混在一起。
塗山容容有些頭疼，雅雅也是，翎落聽他的話就成天拉著翎落瞎搞，都沒天閑的。
「我已經有老婆了。」
翎落在前面走著，塗山蓉蓉跟在了後面，本來只是抱怨一句，翎落刻意一語噎的無言以對。
「你們公務繁忙，雅雅姐不找我招誰啊！」
塗山容容聞這第二言，頓時一驚，眼睛眯起，這回答……翎落已經能真的讀心了？
翎落沒在說下去，塗山容容也不想再問了，她不是拿翎落沒轍，只是計較下去也沒那個必要了。嘆了口氣，翎落這個一點也不蠢，還能讀心的弟弟，才是最令她頭疼的。
翎落腳程要快些，先走了一步，以感知的範圍，東方月初在哪兒一清二楚，並且雅雅姐也在那邊。翎落先一步趕到，隱去氣息，施了個隱身之法跟在東方月初周圍的樹上。
十年裡東方月初的成長很快，畢竟先天那裡擺著，當然，輪先天，他翎落才是真的強二代。血脈天賦，先天靈力，傳承術法，論這些，翎落都不知道誰能比的了自己。
東方月初跑的歡快，自以為姐姐走了，他被支開，憑雅雅和蓉蓉根本就攔不住他。感知里，翎落已經看到在東方月初不遠處的雅雅姐，低頭趕路的東方月初，不知是沒在意還是沒察覺。叼著根冰糖葫蘆，低頭看著手裡的紙，腳步不慢的小跑著。
除了東方月初，此處不會有誰在乎那張紙了。正跑著，不出所料的被塗山雅雅逮了個正著。冰晶覆蓋了東方月初的全身，塗山雅雅出手攔住東方月初，東方月初被驚了一跳，但很快就用純質陽炎化掉了冰。
翎落遠遠的看著，兩人進行著談判，很明顯的感受到雅雅姐面對東方月初的氣勢上要弱了許多。要是放在從前，二話不說，那是要直接動手的。
塗山雅雅很不理解東方月初的做法，她不會想到太多，只是知道東方月初曾經的經歷，以及現在的所做。
翎落心理就有些複雜了，她是打算放東方月初走，這一走，但這一走，可就是一輩子……
怔怔的看著，翎落心中無聲的嘆了口氣。
正嘆息間，眼前完全沒得談的談判宣告破裂。動手迫在眉睫，如今雅雅姐的這點力量，可比不得東方月初。當塗山雅雅崔動自己的妖力，放出狠話，後面的情況就不難想了。
腳下輕踏，在眼前那兩人就要交手之際，原地身影渙散。
眼看二人就要交上手，東方月初的視角看到了一張臉，一張稚嫩而平淡，卻讓他渾身僵硬的臉。
「在動一下，我就讓你永遠離不開塗山。」
開口就是威脅，翎落站在兩人旁邊，當即察覺的東方月初停下了手，塗山雅雅卻是不依不饒。
當即避開塗山雅雅的拳頭，東方月初退開幾步，心中碰碰的跳個不停。
我靠！剛要是真的就那樣一腳踩下去，他今天可能還真就別想走了。真是犯賤啊！怎麼雅雅說除非踩著她過去就真打算踩呢！
抹了把額頭冒出的冷汗，東方月初真慶幸翎落出現的恰好及時。虛驚一場，東方月初也回神正視著翎落，那悠悠甩著的九條尾巴，散發著某些不好的訊號。
「啊哈哈……翎落哥啊！怎麼有空到這裡來啊！蓉蓉姐不是叫你去苦情樹找……她……嗎……」東方月初話語間就已經感覺到不妙，打著哈哈詢問。
話近尾聲，翎落身後塗山容容錯身而出，笑眯眯的沖著東方月初招手。
「嗨～」
艱難的將這句話吐完，東方月初臉色一黑，比吃了黃蓮難受，眼神飄忽的注意著翎落的神色。
氣氛有些凝滯，三隻狐妖緊緊盯著東方月初，眼神一個比一個「和善」。面色抽動，東方月初說不出話來，倉促之間，靈機一動，忽的眼神瞟開，臉色一變，驚聲道:「妖仙姐姐……你在這兒？你不是……」
東方月初一眼，塗山三妖齊刷刷的順著東方月初都能目光看去。當然，三人視線移開的瞬間，東方月初看著翎落也轉頭看去眉頭一跳，但也顧不得其它拔腿就跑。
「我靠！竟然還騙過了小小？」一邊跑著，東方月初驚疑不定的喃喃念叨，以他對翎落的了解，這個能讀取心念的狐妖斷然不會上這種當才是啊。
「你說騙過了誰？」
「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