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林凡（中）

  給陳熙打了個電話，兩人在早餐點隨便吃了些就直奔鼎盛理財公司而去，一路上，林凡心裡還是有些小激動，從學校畢業后這還是第一次再見面，想起從前的一幕幕，他的嘴角不由得揚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還在老遠的地方，林凡就看到了鼎盛大廈那幾個燙金色的大字，而那個在大門口著東張西望的男人就是陳熙了，他早上接到林凡的電話說要過來，也很是高興，算好了時間，早早的就站這裡等了。


  看見林凡二人的時候，陳熙也不說什麼，一人給了一個大大的擁抱，一切都在不言中。


  「喲，小陳，還以為你等什麼大客戶呢，這些窮酸的傢伙就是你朋友啊？」好友重聚的良好氣氛一下子被一道尖酸刻薄的聲音打破。說話的是個濃妝艷抹地肥胖婦女，那身鼎盛特有的制服穿在她身上就好像要炸開了一般。


  林凡眯了眯眼睛，沒有說話。


  林凡沒說什麼，但陳熙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王姐，這是我朋友，請你放尊重點，他們今天是來辦理財業務的，是我的客戶！」


  「客戶？哈哈，你沒有業績也不用什麼人都往公司帶吧？你看看他們的窮酸樣，還辦業務，笑死人了！」被陳熙稱作王姐的人不屑地看了林凡二人一眼，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


  陳熙怒了，這姓王的平時刁難他也就罷了，今天也是巧了，這個王秀芳和陳熙一樣等客戶，結果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王姐，你太過份了！我敬重你是公司的老人，叫你一聲王姐，一直不跟你計較，你不要得寸進尺！」


  「我得寸進尺，你倒是說說我哪句話說錯了？現在的年輕人啊，說兩句就受不了，也難怪沒出息！」


  說到這裡，林凡也算是看明白了，這娘們就是一狗眼看人低的傢伙。


  眼看著兩人就要互掐起來，林凡一把拉住了陳熙：「好了，哥們，帶我們去辦業務吧。」


  「嗨，哥們真是不好意思了，讓你們見笑了。」陳熙尷尬的笑了笑，沒有再理會王姐的冷嘲熱諷，帶著林凡二人走了進去。


  就在三個人剛剛走進大廈的時候，一輛大紅色的奧迪tt停在了門口，王姐馬上就變了個人似得，滿臉堆笑的迎了上去，那表情，簡直比看見自己親媽還要親：「龍小姐吧，恭候多時了，來來來，裡邊請！」


  龍曉玲一雙美眸疑惑地看了看林凡三人消失的背影，不由得問道：「剛剛進去的三個人是誰？」


  提到這個，王姐又有點不高興了：「嗨，三個窮鬼，龍小姐您別管他們，跟我來，經理在辦公室等你了！」


  陳熙輕車熟路的按下了14層，可林凡看這14層的按鈕怎麼看怎麼有些不對勁，卻也沒有多想，興許是使用久了的緣故，不過就在電梯門打開了的一瞬間，林凡身不由己的打了個冷戰，細密的白毛汗頓時布滿了整個背脊，他知道，這裡絕對不幹凈！

  誰都沒有注意到林凡的這個小細節。


  副若無其事的跟在陳熙身後，可心裡卻早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在這樣的環境里時間越長，他越是能清晰的感受到那種毛骨悚然的氣息越來越近，和那晚殷吏出現的時候有幾分相象，可這份氣息卻隱隱約約透露著一絲嗜血危險的味道。


  「林凡？林凡？」陳熙推了林凡一把。


  「哦？怎麼了？」被陳熙這麼一推，那股危險氣息卻又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你怎麼走著走著就站住了？發什麼呆吶，走吧，經理就在裡面了。」看著一臉茫然的林凡，陳熙笑著擂了他一拳，跟在最後的蔣濤卻是若有所思的看了天花板一眼，又不動聲色地打量了林凡一眼。


  陳熙雖然工作的時間不長，可對這些業務也算是輕車熟路，很快就幫林凡分析出了一份最為合理的理財項目，足有8個點的收益，林凡倒也沒有在意，示意陳熙自己幫自己把關就可以了，林凡知道自己以後都不會缺錢了，關鍵是能同學一把，那就足夠了。


  等待的時間有些漫長，林凡無所事事的便四處轉悠打量了起來。


  「林凡！你果然在這裡啊？我說剛剛在外面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


  「龍曉玲？你是來辦理財還是？」林凡沒想到竟然在這裡遇到她，可一想到龍曉玲的身份，又聯想到剛剛那股危險之極的氣息，也就不奇怪了。


  可沒想到就這麼一句無心的話，卻被龍曉玲聽出端倪，拉著林凡就到了一個沒人地方，直勾勾的看著林凡：「說實話！你是不是也感覺到了？」


  「嗯，一種很危險的氣息。」這一次林凡沒有再隱瞞，這種氣息給他一種很不好的感覺，既然這龍曉玲能感覺到，說不定能知道些什麼。


  「你果然不一般！」


  林凡無奈的笑了笑，他也不知道怎麼解釋，或許這一切的答案都在那個叫殷吏的人身上。


  龍曉玲得到了林凡肯定得笑容，頓時顯得有些激動：「那你敢不敢晚上陪我來這裡？」


  「來這裡？做什麼？」


  「捉鬼！」


  「不幹！」


  開玩笑，他林凡還想多活幾天，捉鬼，不被鬼捉去就是萬幸了。


  「如果我告訴你，你被纏上了呢？你感覺到的危險氣息就是一種訊號，記得我上次說的話嗎？你印堂發黑，容易被鬼纏身，不過一般人是感覺不到危險的，而你卻可以，所以我說你不簡單！嘿嘿，怎麼樣，考慮一下？」龍曉玲得意地看著林凡，她知道這一次林凡一定不會再拒絕了。


  林凡無語：「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說罷，幾點？」


  「12點！」


  「不幹！」


  「為什麼！」


  「我得上班，兩點，你覺得可以的話，就在我家樓下等我！」


  龍曉玲不由得白了一眼：「我這是幫你，怎麼跟你是大爺一樣！」


  「不高興拉倒！」


  「成交！」


  林凡笑了，不說外表，這個**的性格就很是惹人愛，當下又忍不住多侃幾句：「那你來這裡就是為了這個？」


  「當然不是啊，我這不是辦理財嘛，沒想到還能遇到你，看你住的破破爛爛，穿的破破爛爛，原來也是真人不露相啊？」


  「龍小姐，方案出來了，你看看，這份產品，每年有6個點的收益，您一個億的投資，每年就是600萬的收益，這已經是我們公司最高的收益了！也就是我，一般人都辦不了！」大老遠，那個叫王姐的女人就看到了站在這裡的龍曉玲，興奮的小跑過來，而林凡這種窮光蛋，自然而然地就忽略了去。


  林凡詫異的看了龍曉玲一眼，那可是一個億啊，這**什麼身份，小小年紀，坐擁上億的身家，不簡單啊。


  龍曉玲對理財也不太了解，只是聽朋友建議才來，聽這女人那麼一說，當下也就答應下來，把王姐樂得渾身的肥肉都一顫一顫，甚至都開始幻想起美好的未來了。


  林凡本身就看不慣這個王姐，眼下見她又要欺騙龍曉玲，忍不住就站了出來：「我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喲，原來是你這窮光蛋，這哪有你說話的地方，該幹嘛就幹嘛去，別站著龍小姐跟前，礙眼！」王姐一見是林凡，頓時就沒好氣了。


  龍曉玲厭惡的看了王姐一眼，林凡是自己的朋友，而她卻這樣說林凡，當下也就不再理會王姐：「嗯？林凡，你要說什麼？」


  「我一個朋友也在這裡上班，他幫我辦的業務每年有8個點的收益，可是這王姐口口聲聲說著6個點已經是最高收益了，難不成是看你小姑娘家家的好騙么？」


  眼看著龍曉玲的臉一下子就拉了下來，王姐頓時覺得不妙，狠狠的推了林凡一把吼道：「哪裡來的沒眼力見的小子，你懂理財么？盡在這裡瞎說，你給我出去，鼎盛不歡迎你！走！滾蛋！」


  林凡看了看遠處被幾個職工簇擁而來的男子，邪惡一笑，說話的分貝也放大了幾分，裝出了一副憤怒無匹的樣子：「你這是店大欺客，你讓我滾，這個公司難道是你說了算？」


  「沒錯，這裡我說了算，你給我滾出去！」王姐一向囂張慣了，她的小舅子可是這裡的人事部經理，所以公司的每個人都會給她幾分面。


  此言一出，剛剛走到近前的男子不由得停下了腳步：「哼！這裡你說了算，那我又算什麼？」


  王姐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無比：「董，董事長，你聽我解釋……」


  「不用解釋了，王秀芳，你明天不用來上班了！」


  正可謂是樂極生悲，前一秒還在幻想著賺的錢該怎麼花，后一秒連工作都丟了，這種人生的大起大落又是誰能經受的住，王秀芳失魂落魄的癱坐在了地上。


  沒有人再看王姐一眼，董事長沖著林凡和善一笑：「這位先生，員工沒有禮貌是我的過失，實在抱歉，希望您不要介意。」


  林凡連忙表示沒關係，目送著董事長離開，他樂的嘴都歪了，他早知道這個被簇擁男子肯定是高管，哪裡想到竟然是董事長。


  「笑的跟個白痴一樣！」龍曉玲無語的看著嘴歪眼斜地一個勁的笑。


  林凡尷尬了，連忙轉移話題：「咳咳，你那還要不要辦理財？不如去我朋友那邊吧，當然我知道你也不在乎那麼點錢。」


  「沒問題！」


  得知林凡給自己介紹了一個整整一億的大主顧，陳熙一向不苟言笑的臉上頓時寫滿了興奮，一個勁的拍胸脯嚷著要請客。


  龍曉玲跟林凡打了招呼就走了，說是要準備晚上捉鬼的工具，林凡也就隨她了去，再捨不得也不能把人捆了不讓走不是，再說真動起手來，林凡還真不是龍曉玲對手。


  「別看了，人都走了，話說你哪裡來一這麼有錢的朋友啊？女朋友？」


  完成了兩筆大單子，陳熙整個人都顯得意氣風發了起來，再也沒有一點早上那種畏懼，忍讓的感覺，這讓林凡覺得自己這一趟似乎跑的挺值。


  「嗨，哪裡的話，酒吧里認識的。」


  「嘿嘿，我看她對你有那麼點意思，你要好好把握機會了，這姑娘長得漂亮不說還多金，你要是傍上，後半輩子可就不愁了，哈哈哈。」


  三個人有說有笑的攔了一輛車：「師傅，香格里拉大酒店！」


  司機回頭看了看三人：「喲，幾位是要去那吃飯？」


  「是阿，怎麼啦？」


  「嗨，那真不趕巧了，咱們南城市第一富豪劉伯良把整座酒店都包了下來，好像是給他的寶貝女兒過生日，你們要是沒有被邀請，那還真進不去，要不然我帶你們去劉二私房菜館，絕對好吃，還不貴！」


  林凡幾人倒也無所謂：「那就麻煩你了，你是老司機了，信得過！」


  司機得到幾人的肯定，一張老臉上笑的跟朵花似得，一路上熱情給林凡幾人講著他當司機遇到的各種新鮮事兒，倒也有趣，臨別時還非得把零頭抹了：「小夥子以後還要坐車，儘管打我電話。」


  飯店不是很大，但客流量很大，看的出來司機也沒有說瞎話，這還沒到飯點呢，外面大廳都快客滿了，陳熙也沒有吝嗇，直接點了一間最貴的999包廂，吩咐要了幾樣招牌菜和幾支啤酒。


  這一頓，林凡幾人都吃的非常舒心，林凡心裡高興，不由得多喝了幾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滑到了桌子底下。


  醒過來的時候自己是在飯店邊上的酒店裡，使勁甩了甩腦袋，卻也想不起自己是怎麼進的酒店，索性也不去多想。


  看了看外面，天已經黑了下來，自己住的這間旅館是有聯網的，本來林凡也不想回去了，反正看網店有網就可以，可是想到龍曉玲這妞2點還得找他去捉鬼，只得無奈的披上衣服回家。


  林凡沒有看到的是，就在林凡關上門的一瞬間，房間的天花板上慢慢浮現出了一層淡淡的影子，看身形卻應該是個美女子，可卻是讓人說不出的恐懼。


  南城市是一個紡織業極其發達的城市，一間間工廠晝夜不停地加工著各式各樣的紡織品，活脫脫的一個不夜商城。林凡深深的吸了一口渾濁的空氣，這感覺腦袋的疼痛感減輕了許多。


  十二點，林凡準時坐在了電腦面前，百無聊賴的翻看著各種新聞，他已經想開了，自己不過一個小小的客服，這網店再怎麼神奇，卻也不是自己能左右的，把本職工作做好就行了。


  等了兩個小時，沒有任何生意上門，林凡長長的噓了一口氣，從窗戶中探出頭看了看，龍曉玲的那輛奧迪tt果然已經停在了樓下，興許是看到了林凡，車燈陡然閃了兩下。


  林凡苦笑了一番，關掉了電腦。


  「你下樓真慢！」


  「要不是性命攸關的事情，小爺我還不伺候呢，看你這興奮勁，你不困嗎？哎，這奧迪車坐著就是舒服啊，就是空間小了些。」當然，林凡隱瞞了一部分，就算不是自己性命攸關的事情，看著美女的份上，也不是不可以商量嘛。


  眼看著越來越接近鼎盛大廈，林凡心裡也是越來越亂，鬼神之說一直是普通百姓的禁忌話題，何況是這種大半夜了，換誰誰不怕吶，可坐在自己身邊的女孩子都沒有一絲的慌張，難不成自己大男人還不如一個女的。


  「到了，這個狼眼手電筒你拿著，還有羅盤，毛筆，還有這捆繩子，你背著……」剛到大廈樓下，龍曉玲就一股腦的從自己的背包中拿出一大堆東西給林凡。


  林凡哭笑不得地看著一大堆裝備：「我說大姐，這手電筒我能理解，這羅盤我也將就著知道，可這毛筆和繩子又幾個意思啊？難不成還把鬼捆起來不成？」


  「嘿嘿，我能力不夠，只能藉助外物，這些東西的用途你一會就知道了，要知道我龍家的長輩們只要動動嘴就收服這些鬼怪。」每每提到自己的家族，龍曉玲總是十分的自豪。


  「動動嘴就能收服？那不是跟火影里鳴人的嘴遁一樣厲害？話說你這個半吊子靠不靠譜啊，別捉鬼不成，咱倆都折在這裡。」


  林凡覺得自己一定是腦袋抽風了才會跟龍曉玲來這個鬼地方，他倒是相信這個龍家肯定有其不俗的地方，可不放心的就是龍曉玲啊，這妞看上去也就跟自己一般大，就算有些本事……


  林凡不敢往下想了，事已自此，再怎麼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這個點，整棟樓的電力系統已經全部關閉，兩個只能從樓梯上14樓，不過這樣正合了林凡的心意，這要萬一要在電梯里出點事情，那一般都不是小事兒，爬樓也就當熱身了。


  兩個人的體力都比較不錯，很輕鬆的到達了14樓，可他們誰都沒有發現，每一次爬完一層后，那一層的樓梯就憑空消失了一般，就好像是被黑暗中的某種怪物吞噬了一般，空空蕩蕩的。


  林凡剛剛邁上最後一階台階，一股強烈的危機感瞬間籠罩了下來，拍了拍龍曉玲輕聲道：「我感覺到了！」


  龍曉玲點了點頭，沒有答話，自顧自的從背包中拿出了一根青白色的蠟燭，點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每當這根蠟燭剛剛燃起，撲棱幾下隨即就熄滅了，只留下一絲寥寥青煙。


  或許這根蠟燭有著什麼特殊的意義，林凡見龍曉玲的臉色已經蒼白了幾分，心下不由得一陣柔軟，拍了拍這**：「不要緊張，有我在呢！」


  也不知道是這話起了作用還是怎麼，蠟燭終於是燃了起來，龍曉玲也算是鬆了一口氣：「林凡，羅盤指向？」


  「我的11點鐘方向！」


  「抓住繩子的一頭，其餘的部分全部往那個方向扔出去，越遠越好。」


  林凡自然不敢大意，深吸了一口冷氣，狠狠的甩了出去。然而預料之中的繩子落地聲音並沒有出現，扔出去的繩子好像被人接住了一般，悄無聲息。


  「往回拉幾把繩子，一旦有了阻力，就馬上停止！」


  林凡應言而行，一把、兩把、三把……十三把、十四把：「十四把，拉不動了！」


  林凡的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細密的汗珠從額頭上慢慢滲出，他已經隱約猜到抓著繩子的另一頭是什麼東西了。


  「……」


  「你怎麼不說話？」


  死一般的寂靜。


  半晌，龍曉玲終於開口了：「林凡，如果我說今天我們倆都可能交代在這裡，你怕不怕？」


  聽這口氣，林凡知道，自己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可到了這個時候，他卻又釋然了：「怕，怎麼不怕？可怕又能怎麼樣？都在這裡了，總得做點什麼，你說罷，該怎麼做？」


  「你手中的繩子是經過我家裡長輩用秘法祭煉的，用於計算鬼怪與你所對應的位置，十把就是極限，這十四把的數字我是真的從來沒有見過，除非……」


  「除非這鬼在天花板上！古法道：十數為正，過十則為空，四為凶，陰物反之，則為上，這鬼，就在林凡頭頂的十步之處！」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兩人的身後出現了一個身穿風衣的男子。


  「殷吏，是你？」林凡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一切怪異事件的源頭。


  午夜淘寶店的老闆。


  「沒錯，是我！」


  「你到底是誰？你來做什麼？」雖然不知道殷吏到底是什麼身份，可林凡頓時覺得輕鬆了下來，彷彿之前的鬼怪都不存在一般。


  「我說過了，我叫殷吏，你的老闆，至於我為什麼來？笑話！我不來的話，我好不容易招到的員工就又沒了。至於剩下的，這個龍家的小輩足以解決了，再見。對了，一會把我的話重複給那小輩聽，她聽不見我們的對話！」


  林凡也不知道殷吏怎麼走的，他僅僅是覺得眼睛一花，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林凡雖然不知道殷吏的來歷，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人對自己並沒有惡意，否則也不會這個時候來幫自己，有了解決的辦法，林凡整個人也輕鬆了許多。


  「除非，這鬼在天花板上！古法道：十數為正，過十則為空，四為凶，陰物反之，則為上，這鬼，就在我頭頂的十步之處。」


  龍曉玲驚呆了：「啊？林凡，你是怎麼知道的！」


  林凡不知道怎麼解釋，只好笑著搪塞過去：「我說大姐，咱倆的命還在你手裡呢，這算出了鬼怪的位置，這下你總該能行了吧？」


  被林凡這麼一提醒，龍曉玲也總算想起了目前的處境，立即從背包中抓了一包粉末一般地東西，拋了出去，兩隻潔白的玉手飛快地結出幾種不同的手勢，一聲嬌喝：「兵！」


  隨著龍曉玲的這麼一聲嬌喝，原本四散的粉末又神奇的聚攏在了一起，朝著林凡頭頂十步處砸去。


  而原本空無一物的天花板上立馬顯現出了一個不斷扭曲的女鬼形象，那女鬼似乎非常痛苦，不斷的扭曲著，掙扎著掉了下來。


  掙扎了幾下就不動了，林凡長吁了一口氣，看樣子是解決了。可也不知怎的，林凡的心裡突然萌生了一種想要走近看看的衝動，這個想法剛剛升起，自己的雙腳竟然也不由自主的邁了出去，恐懼瀰漫在林凡的心頭，眼看著自己離這鬼物越來越近。


  龍曉玲卻是看出了不對勁，一雙芊芊素手及時拉住了林凡：「你怎麼了？」


  林凡感激的看了這妞一眼，剛要說話，卻是看見那原本一動不動的女鬼渾身纏繞著肉眼可見的暴戾氣息沖龍曉玲猛地撲了上來。


  容不下林凡多想，一把抱住龍曉玲撲了出去，卻也是堪堪躲過了女鬼的偷襲，龍曉玲倒也機靈，被林凡撲倒的一瞬間就看到了偷襲自己的女鬼，雙手飛舞，很快定格在一個奇怪的手勢上，猛地一聲嬌喝：「臨！」


  話音剛落，林凡眼見憑空出現數道霞光，猛然一顫，組成了一個霞光萬道地「臨」字狠狠的砸在了女鬼的身上，而龍曉玲也好像是力盡虛脫了一般，原本繃緊的身體也隨之變得柔軟了起來。


  女鬼一接觸到這個「臨」，原本暴戾的氣息一瞬間消失不見，獃滯的站在原地，慢慢的消融，慢慢的變得透明直至消失不見在，林凡看呆了，沒有想象中的掙扎和恐怖，他甚至看到了女鬼解脫前流下的那一滴晶瑩的淚珠兒。


  「林凡？」


  「嗯？」林凡應了一聲。


  龍曉玲也不言語，只是紅著臉，淡淡地看了一眼按在自己敏感部位的那隻寬大地手掌。


  只瞄了一眼，林凡的腦袋彷彿炸開了一般，原本嚇得慘白的臉迅速變得通紅。尷尬的縮回了手，卻又忍不住回味了一下那種柔軟的觸感，這絕對是林凡20年的第一次，就是自己以前一直喊著媳婦的小雅，也僅僅限於拉拉手之類的。


  感覺到林凡把手挪了開來，龍曉玲的心裡竟然莫名失落了起來，這種想法一出現，龍曉玲的臉越發的紅了起來，紅的似乎要滴出水來。


  也幸好是在這種黑燈瞎火的地方，誰也看不清對方那一點細微的變化，也算是緩解了兩人尷尬的境地。


  事情到了這裡，也算是完美地解決了，坐回了龍曉玲的奧迪車上，氣氛依然詭異無比，林凡覺得自己有必要說點什麼。


  「龍…」


  「叫我曉玲吧」


  「曉玲，你剛剛結的那個手印，還有那個「兵、臨」兩個字很是神奇，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所謂的法力？」


  「嗯？你不知道？」龍曉玲一臉意外地看著林凡，在她看來，懂得十數古法的人肯定知道這些，所以龍曉玲在林凡目前沒有一絲的隱瞞。不過事實上，她也不能隱瞞，因為僅僅依靠常規的手法是收服不了那隻惡鬼的。


  「很多遠古流傳下來的故事大部分都是真實的，鬼怪有，法力為什麼沒有呢，不過我們不叫它法力，叫原力。每一個人都有原力，原力是生來就有的，也可以說是靈魂的力量，靈魂越純潔，原力就越強。」


  「還有呢？」林凡並不是什麼無神論者，但那麼多年來也沒有見過真正的牛鬼蛇神，所有的事情都發生在最近幾天，他迫切的想知道這個層面的事情，人的好奇心是最難抑制的一種心理。


  龍曉玲白了林凡一眼：「還有就是九字真言，又名奧義九秘，最早在東晉時期流傳而出，具體是誰創造的無從可知，最初的時候，這九個字分別為：臨、兵、斗、者、皆、數、組、前、行。但是經過我們龍家先祖改動之後轉變成了現在的：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不過驅魔家族也並不是只有我們龍家，還有北方的陳家，他們的九字分別為：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


  說到陳家，龍曉玲的臉色顯然不是很好看，林凡一眼就看的出來，這是有故事在裡面啊。


  「有區別嘛？」林凡無語，原來這捉鬼還有分派系的。


  「區別大了，別看就這最後兩個字，恰恰卻是最關鍵的，說了你也不懂！」


  「得了，我不懂，你懂，行了吧，那咱們回家睡覺？」林凡的確很累了，別看沒做多少事情，但是長時間身心繃緊的感覺想必所有人都有試過，就跟虛脫了似得。


  林凡無心的一句話倒是讓龍曉玲面色一紅：「誰跟你回家睡覺，你要回家自己打車回去！」


  林凡心裡一陣突突，暗道：我特么完全是無心的一句話啊，難不成自己摸了那妞一把，這妞就喜歡自己了？


  「那個，曉玲啊，你看都這個點了，大街上鬼影都沒有一個，哪有車啊？你把我拐到這裡，不能不負責任啊！」林凡說的實話，這三四點鐘也正是一個城市人流量最少的時間。


  「你要坐我車也行，陪本小姐去酒吧。」


  「去酒吧幹嘛啊？」


  「壓壓驚不行啊？」


  林凡無語，要說壓驚那也應該是自己吧：「你受驚了？」


  龍曉玲瞪了林凡一眼：「你到底去不去？不去下車，麻利點。」


  「司機師傅，走著，零點！」


  「好叻，不過這位客官，坐我的車可要付車錢！」龍曉玲故作風騷的調侃道。


  「那停車，我要下車！」


  「別啊，我還沒說完呢，不付錢也行，我問你一個問題！」龍曉玲的狐狸尾巴總算是露了出來。


  「問吧。」林凡裝著一副大度的樣子。


  「你是怎麼知道十數古法的？」


  看的出來龍曉玲對此很是在意，只不過林凡知道殷吏既然沒有在龍曉玲面前顯現，明擺著是不想讓自己說出去了。


  「當時有一個高人，咻的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告訴了我，然後又咻了一下消失了！」


  龍曉玲只當林凡是在敷衍，頓時有些不高興了：「哼，不說拉倒，本小姐還不想知道呢！」


  「哎，這年頭說實話反而沒人信了！」林凡真是哭笑不得，這年頭說個實話還沒人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