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節
山腳下有一個半透明狀的咖啡館,臨潭而建,前來遊玩的客人,要是感覺走累了,可以坐下喝一杯醇香的咖啡,再欣賞一下窗外的秀美風光。
這裏的山峻潭幽,峰巒疊嶂,坐在咖啡館中,便能夠環視到四周的景色,飛流直下的瀑布,奇形怪壯的岩石,清澈如鏡的潭水裏麵,不時可見有小魚兒遊來遊去。
一行有四人、兩男兩女走進這家咖啡館內,年齡都在三十歲上下,看穿衣著裝挺時髦潮流;那兩個男青年正是賈高尚和他的朋友建仁,而其中有一個打扮得性感妖嬈的女子,卻是多日未曾露麵的何小玲。
坐下之後,賈高尚把黑墨眼鏡摘下來,兩個眼圈還顯得有些淤青,那位建仁的臉上也是傷痕未消,看著還殘留有紅腫的印跡。
“嗬嗬,賈哥的熊貓眼還沒好呢?我說怎麽感到怪怪的,你一向是不太喜歡戴眼鏡的,原來是為了遮醜哇!”
跟何小玲一道來的女人,年齡大概在二十三、四歲左右,臉蛋長得圓潤嬌媚,體態豐盈而不失韻味,咯咯一笑,便露出兩排潔白整齊的牙齒。
賈高尚色咪咪地盯著女人高聳的乳房,淫邪地浪笑著:“柔柔,你竟然笑話你賈哥我呀?小心我趁甄建仁不在的時候,半夜去敲你的窗戶喲!”
坐在柔柔旁邊的甄建仁一聽,裝作一副要吃醋的模樣兒,撅著嘴說:“老賈,你怎麽搞的嘛?原來你一直在打著我馬子的主意的啊?嘿呦,你要是這樣講的話,那我現在就讓小玲陪著我,怎麽樣,同意不同意呢?”
隻見賈高尚毫不在乎地言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有什麽大不了的呀?要是喜歡的話,你現在就可以拿去,我可不像你一樣-——生怕別人會搶走你的寶貝似的!”
何小玲聽了,忍不住翻著眼珠,大罵了一句:“你這個爛心腸的東西,把姑奶奶當作什麽了?別以為姑奶奶好欺負,就在這裏滿嘴噴糞!”
這個女人早已經看透了賈高尚的為人,暗地裏是恨得咬牙切齒,無奈如今被他控製,想脫身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是說對方限製了她的人身自由,一天二十四小時有人把守,而是最要命的麵子,把何小玲牢牢地禁錮了起來。
她害怕這幫人的勢力太大,自己也逃不出他們的手掌心,更擔心私自逃走後,賈高尚會把那些不堪入目的視頻,發布到網上去,不但自己的名聲給毀了,而且,到時候家也回不去了。
為了保全自己的名譽,何小玲不得不留在賈高尚身邊,每天還要強顏歡笑,聽憑他的任意妄為,忍受他的胡亂擺布。
“喲嗬!你個小娘們兒,給你臉了,是不?竟敢頂嘴罵老子了,啊?”賈高尚一巴掌扇過去,“啪”地一下抽打在何小玲的臉上,女人哼唧了一聲,下意識地捂住了麵部。
賈高尚瞪著一雙眼珠子,指著她叫罵:“臭三八,別給老子蹬鼻子上臉,不是老子今天心情好,還懶得帶你一起出來遊山玩水呢!呸!你個不知好歹的東西,再惹老子生氣有你罪受!”
坐在對麵的甄建仁和柔柔兩個人,見周圍的顧客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趕緊示意著自己的同伴:“哎呦,好了啦,老賈!你們兩口子出來一趟,就沒有個消停的時候,別為一點小事情爭吵了,咱們叫些東西喝吧。”
這時賈高尚也覺察到,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女人這樣大呼小叫、動手動腳的,確實不妥,他馬上換了一副笑臉,用手揉搓著何小玲的麵龐,假裝悔意地說:“對不起了,寶貝!剛才是我一時衝動,有沒有打疼你呀?好了,別生老公的氣了!”
然後,趴在女人的耳朵前,凶狠低語道:“三八,給老子開心起來,笑一個!配合著點,否則我就給你些顏色瞧瞧!”
何小玲哪裏還敢任著自己的性子來呀,連連的點著頭,馬上由一臉苦楚,換作喜笑顏開的樣子。她如今就是一隻迷路的羔羊,落在了野狼的爪下,沒有她反抗的餘地,隻能默默的把淚水咽到肚裏。
整個風景區都轉了一大半,已經是太陽偏南的時辰了,三個人也走累了,肚子餓得咕咕直叫喚,便停下來打算要找個地方吃點飯。
來到山腳下,那裏有一些飯店,找了家賣麵食的館子,三個人進去點了幾個菜,要了三碗拉麵,坐在靠窗的位置吃喝起來。
“會哥,兄弟現在真是得對你刮目相看啊!要不是你的鬼點子多,那天碰到東北人,還真不知道該咋辦,弄不好就得把老本給搭進去哩!”
自打上次江小會略施小計,露了一手,可讓田漢光是發自內心的心服口服哇,不僅沒賠給萬文傑一分錢,而且,去請客的飯錢最後還是東北漢子墊付的。
胖東給二人的杯中添上啤酒,端起自己的杯子,對江小會和田漢光說:“這次真是辛苦兩位哥哥了,來,我要再敬你倆一杯!”
江小會笑了笑,言道:“哎,都是自家兄弟,還客氣個啥哩!這都是份內之事,應該的,應該的嘛!”
三個人舉起杯,“當當當”,碰在了一起,然後,仰起脖子,一氣飲完。
放下酒杯,柴東眯縫著小眼睛,跟江小會講:“還是會哥你足智多謀哇!那天晚上要是咱們仨人,都不夠冷靜的話,肯定要跟東北人幹仗;如果他倆再打電話叫一幫人過來幫手,說不定啊,咱們仨人就讓人家給廢啦!”
江小會嘿嘿一樂,說:“我就考慮著這一點呢,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要收拾咱這仨倆人,不跟玩兒似的嘛!動手不是好辦法,隻有智取才是上上策。”
此時,田漢光感到有些尿急,忙對二人言講:“兩位,我急著想去上廁所哩,你倆先喝著,我去去就來!”
胖東衝田漢光的背影,說了一句:“光哥,你是不是腎虛呀,才喝了多少酒,就受不了了啊?”
這個家夥隻是咧嘴一笑,沒搭胖子的茬,夾著兩條腿朝著外邊的公廁快步而去。他都讓尿給憋得小肚疼了,心裏慌著趕緊找個地方,把肚裏的水給放出來,哪還顧得上鬥嘴呀。
憋尿的滋味,那是苦不堪言、痛不欲生,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磨難哇!曾經有過此種經曆的人都有體會,那一陣子,簡直就是生不如死的感覺;鼓起兩隻眼睛四下裏找方便的地方,兩條腿還要硬夾緊褲襠,一隻手捂著肚子,另一隻手痙攣地抖動著,臉部扭曲,大腦缺氧,此時此刻,什麽都不重要了,隻有把那些肮髒的東西排出來萬事大吉。
當田漢光從廁所向外走的時候,已經顯得是一臉輕鬆了。他竟然吹起了口哨,悠哉悠哉地往回走著,經過咖啡館那裏時,眼睛朝裏麵瞟了幾眼。
突然之間,他的腦子裏“哢嚓”閃了一下,有個幾秒鍾的停頓,隨即就被倚窗而坐的那個女人,給吸引住了。
田漢光拿手使勁兒揉了揉眼睛,想要努力的辨認出對方。畢竟也跟何小玲相處過一段時間,就算如今脫離了原來的土味,穿得也講究了,打扮得也精致了,那副模樣還是遮蓋不住的。
再看跟她坐在一張桌上的還有兩男一女,不知道都是些什麽關係。田漢光不敢多停留,他要抓緊時間去告訴胖子,已經發現了何小玲的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