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節
夜空中布滿了閃爍的星星,掛著一輪上弦月,秋風徐徐的吹過,帶來爽透身心的涼意。走出了醫院的大門,李義站在街邊上正要揮手攔車,被侯曉靜給叫住了:“李義,我這會兒感覺有些餓了,咱倆去吃些夜宵吧!"此時已是晚上的十點鍾,本來這邊距離市區路程就遠,出租車也非常稀少,再耽擱下去恐怕返回工業園都成了問題。“曉靜,時候不早了,咱還是先趕回工廠那邊再吃,行不行啊?"
女孩子噘起了小嘴巴,站在那裏搖晃著身子說:“不行!不行!你這人咋不知道憐香惜玉咧!我堅持不了了,就在這裏吃!”
“我的意思是時間越來越晚了,再呆一會兒連個出租車都沒有,咱們就回不去了!"李義勸說著這個小丫頭,畢竟離的太遠了,又是在這大晚上的,不能有絲毫的拖延。可侯曉靜不管他怎麽說,就是聽不進去,耍起了小個性:“你要是想急著走,你一個人先回去好啦!我是真餓了,去吃點東西再說!你走吧,走吧!”她扭過頭轉過身,朝繁華的街中心走去。
李義一看,這哪能行啊?女孩子太任性了,不知道晚上走夜道危險呢?萬一遇到了歹人怎麽辦?他也真拗不過這個小姑娘,隻好撒開腿追了上去:“哎喲,我真服了你了!好吧,好吧,你想吃點什麽,快說?”侯曉靜立刻停住腳步,回頭衝李義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我是個女鬼,我要吃了你!哈哈哈!這就對了嘛,以後記著千萬別跟我強,要學會乖,否則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前麵有一家重慶火鍋店,侯曉靜拉著李義走了進去。找了一個清靜的地方坐下,兩個人要了一份鴛鴦鍋底,點了一些素菜外加一斤羊肉卷。
“服務員,再給我們上四瓶啤酒!”侯曉靜對一個女服務員說道。
李義一愣,瞅著她說道:“怎麽還喝上了?你要是再一喝酒,咱倆人更別想走嘍!”而女孩子隻是嘻嘻笑著說:“你不敢喝的話,我一個人來喝總行了吧!晚就晚了唄,大不了找個地方住下來得了!”
這個女孩子越說越離譜了,李義心裏不樂意,可嘴上又不能反駁,他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隻得依著對方行事了。菜已經煮熟,二人便吃喝起來。隻見侯曉靜的架勢像個男孩子似的,端起滿杯的啤酒是一飲而盡,不但如此,而且酒量還很大;李義那一瓶還沒喝完,她兩瓶都下肚了。
“哎呀,你喝酒咋像個娘們兒似的?快點喝啊!"聽侯曉靜說話穩穩當當,臉不紅眼不迷,好像這兩瓶啤酒對她來說,並不算得了什麽。
她伸手拿起另外一瓶啤酒,用開蓋器打開,催著李義把杯中的酒喝掉,然後又倒上一玻璃杯,剩餘的自己給喝了。侯曉靜衝服務員招了招手:“服務員,再來四瓶啤酒!”
可把李義嚇壞了,忙攔阻道:“曉靜,別再喝啦!等下喝醉了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呀?嘻嘻,涼拌唄!你不要那麽多事兒,好不好啊,帥哥!我高興!我樂意!給我閉上你的嘴巴,隻管喝酒!”她就是這麽霸道,她就是這麽不可理喻,誰能管得了啊?
沒有什麽辦法,李義隻有幹瞪眼的份兒,陪著她繼續喝吧!當然,不能讓她再多喝了,李義開始搶著喝酒,隨後送過來的四瓶啤酒,他分擔下了兩瓶半。雖然啤酒的度數很低,但那也是酒,喝多了照樣會醉。李義覺得頭腦有些暈暈乎乎的,而且他是一個男人,何況一個女孩子了。
再次來到大街上,已是月兒西斜,子夜時分。街道上顯得冷冷清清,偶爾會有幾個人或者幾輛車經過。走出飯店的門被風一吹,這酒勁也上來了,倆人的腳步開始淩亂,身體也跟著左右搖擺起來。李義暗提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意識清醒些,他的身邊還有位嬌弱的小女子,必須盡力照看好她。
“李義,你老站---站在這街上幹嘛?我現在覺得有些冷---冷啦!”侯曉靜這個時候已被酒精麻醉,說話時舌頭也不利索了,她出來的時候穿得單薄,秋天的夜晚比較涼,身上經風侵襲,頓覺涼意無邊。
李義四處觀望著,哪裏還有出租車的影子哇?他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是好:“連個車都沒有,這可怎---怎麽回去啊?唉!”而侯曉靜卻是咯咯一陣笑,說了句:“你是不是傻呀?傻---瓜,都這個點了,在這種鳥---鳥不拉屎的地方,還去找出租車,你腦子進---水了吧?啊,哈哈哈!"
“還好意---思笑,這下真回不去嘍!你給我---說,該怎麽辦?"李義望著女孩子嘻嘻哈哈的樣子,真是氣不打一處來,耽誤了回廠裏的時間,明天還能按時去上班嗎?可侯曉靜還是頑皮的停不下來,歪著頭瞅著李義,笑嘻嘻地說:“現在本姑娘給---給你指條明路吧!既然已經回不去了,那咱們就---就找一家賓館先解決睡覺的事情再說嘍!"
“去住賓館啊?"李義長這麽大以來,曾經隻是住過一些小旅店,他知道住賓館的價錢不菲,總是不舍得花那個錢。又聽侯曉靜說道:“你不去住賓館,難道還---打算讓我在這大街上睡一個晚上嗎?”
人家女孩子講的有道理,你一個大男人領著一個小姑娘,摳門得連個賓館都不想住,總不能再去找一個房間簡陋的小旅店吧?就算你能忍受得了,對方可丟不起那人!李義琢磨了一下也是,倆人便在附近轉悠著找起賓館來。
連著問了幾家賓館,都是滿員,好不容易在一個稍微偏僻的地方,找到了一家有空房間的店,卻隻剩下一個小房間了,而且還是單人床。李義本來的意思是要開兩個房間,他們二人各睡—個屋,可偏偏事與願違,如今連選擇的餘地都沒有了。
無奈之下,兩個人隻好同住在一個房間內。關起門來,侯曉靜的臉上泛起了一層紅暈,目光中露出絲絲秋波,凝望著眼前的這個男人。而李義不敢與她對視,低著頭坐在凳子上麵,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李義,你還坐---坐在那裏幹嘛呢?怎麽不去洗下澡,趕快上床休息呢?”女孩子開了口,李義輕聲言道:“不太好吧?你在這裏我沒法洗澡啊?我就在凳子上坐一個晚上就行了,你,還是睡在床上好啦!"
“我一個女孩子家都不怕,你堂堂一個大男人怕---怕什麽哇?裝個什麽大---大頭蒜?我就不信你是柳下惠---能夠坐懷不亂?明白的告訴你吧,今兒晚上本---本姑娘是故意磨蹭著不走的,就---就是要借這個大好時機,跟你睡在一起,以後你不認賬也不行---行啦!”侯曉靜盯著這個已經到手的獵物,毫不隱瞞地說了實話。
李義聽得是目瞪口呆,他猜不透這個女孩子為什麽要這樣做,像他如此平凡的一個大齡青年,能給對方帶來什麽好處呢?“曉靜,我叫你一聲妹妹行吧?別再繼續做傻事啦!哥配不上你,真的,像哥這種人要啥沒啥,也給不了你一個幸福的明天,你還是---還是斷了這個念頭,咱倆人在一起真的不合適!”李義一副正正經經的樣子,勸說著這個還很年輕的小妹妹。
“哈哈!”侯曉靜笑了兩聲,扭動著身子來到李義跟前,一下摟住了他的脖子,微喘著氣息俯下身趴在耳根前說:“我就是喜歡這種成熟穩重的男人,我就是要纏著你!現在,你想躲也躲不了了!別讓我瞧不起你,是個男子漢就上啊!除非你是個窩囊廢!”
無論哪個男人也受不了這種刺激,他李義是個凡人,也食人間煙火,最怕的就是被女人小看;他內心深處的一團火,不由得熊熊燃起,他一定要證明給侯曉靜瞧,自己不是中看不中用的廢物!思想恍惚之際,腦袋猛然熱血上湧,李義一把抱起侯曉靜柔軟的身子,用力地扔到了席夢思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