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堂落下
處理完飛龍谷的事情以後,才算是徹底清閑下來。
這處別院後面,帶著一個小小的菜園子。接連下了好幾天的小雨,剛剛放晴,空氣中飄蕩著青草的香味。
阿佑走進後院,看到阿沅燦若星辰的小臉從碧綠的蔬菜之中綻放開來。此時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個等待丈夫歸家的一個普通的妻子。她今天穿了一身鵝黃色的衣服,整個人看起來白嫩無比。
他看著看著就醉了,跨過那些還帶著泥土的蔬菜抱住她。阿沅沉醉在這原始的田園之中,心情是放鬆的,此時此刻的田園,更像是一片脫離世俗的精神家園。
阿佑摸摸她的頭,說:「你父親走了。」
「他為什麼這麼不聲不響的就走了?還有你,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阿沅有點鬱悶。
「是岳父不讓我告訴你的。」
「這是怎麼回事?」
他向阿沅詳細的說了那次詳談。
「阿沅的病,既然已經痊癒了,那再多說也就沒有什麼意義,作為父親我很高興,希望你們小兩口能夠幸福。我就悄悄地走,你不要告訴她了,太張揚容易招來事端,到了之後他們會告訴你的。」
「父親是為了我們。」阿沅平淡的說。
「是。所以我們要好好努力,生出這個孩子,還要生出好多好多孩子,要子孫滿堂。」
「好。只是你別到時候忘了我啊。」阿沅撫摸著還沒有隆起的小腹。
這個時候,他看見許霖在滿地莊稼之間露出頭來,滿頭大汗,臉色有些發紅。
他的嚴重一瞬間劃過一絲陰霾,臉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
阿沅看到了他的表情,自覺尷尬,笑得更大聲了,隨意的指了指:「許霖說我懷有身孕不要提重物,所以他是來給我打下手的。快把我採摘的東西都拿出來,我要大展身手。」
「好。」阿佑抱著手臂看許霖費力的把那些蔬菜瓜果都搬進來。
阿佑就站在阿元的身後,一步不離的跟著她,阿沅一個轉身,他就磕著她的額頭。
阿沅挽起袖子,用勺子驅趕他:「走走走,礙事。」
被驅趕的他還是倚在廚房門口,看著她熟練地把紅的,綠的,白的洗好切好,又一陣次啦啦的聲音,油與菜進行了深度的融合——一陣白煙冒起,鍋里猛地竄起一陣火。
他看呆了。阿沅在紀妃身邊的時候,也沒見她做過幾次飯,到了太后那裡也沒有,嫁過來就更不可能。奇怪了,她的一手廚藝是怎麼來的?
飯菜端上來的時候,他猶豫的抓起筷子——這飯菜能吃嗎?
阿沅看穿他的心思,為他夾了一筷子菜:「沒下毒,能吃。」
他嘿嘿一笑,把面前的菜吃光。不同於宮裡食物的味道,非常清淡,有一種過日子粗茶淡飯的感覺。
他召集了所有的侍衛們對他們說:「我們已經在此地逗留許久,明天我們就要動身回京城,今夜好好休息,天一亮我們就啟程。」
與往常那麼多的夜晚一樣,一個很尋常的夜晚,一個很平常的心態。
阿沅像往常一樣躺在他的身邊睡下,入睡之前他還溫柔的為她掖掖被子。
吹熄了燈,阿沅感覺自己被他在背後輕輕地擁抱著,他身下火熱,抵在她的花叢中。
黑夜裡看不清他的表情,阿沅只感覺到他在辛苦的忍受著自己的慾望:「一想到這麼長時間,我只能這麼摟著你睡覺,卻不能吃,我就鬱悶。」說完還不懷好意的動了兩下。
阿沅笑著去推開他:「別鬧了,懷孕期間不可行房呢,實在忍得辛苦的時候……呃,你自己想辦法。」
他卻是蠻不講理一般抓著她的手放到那裡,小聲的說:「他想了你好久了,你看他熱情似火……」
阿沅的臉趁著夜色的掩映悄悄地紅了。他還不依不饒的纏著她,要求她握著那個巨物一會往前,一會往後,一會轉圈,還發出一些令人羞恥的聲音。
阿沅的臉紅的快要滴出水來,這個幼稚的男人!
直到她感覺到熱熱的東西流到自己手心,他才作罷,躺屍一樣舒服的呻吟一聲,翻個身,在床上擺出一個大字,停頓了幾秒之後,起來清理自己,然後繼續掀被子睡覺,說一些肉麻的情話挑逗她后才沉沉睡去。
這一夜好像睡得格外安穩,沉沉睡夢中好像聽到有人在自己耳邊說什麼話,她努力的想要聽清楚他們說什麼,大腦像是不聽指揮一樣又沉沉睡去。
再醒來的時候,伴著劇烈的痛,感覺自己眼裡都是流動的紅色,努力的睜開眼睛,丫鬟們驚慌的在眼前嚷嚷著什麼。
劇烈的疼痛讓她下意識地捂住了肚子,身下有什麼東西在流。用手一摸,滿手的血。
女人的直覺讓她立馬尖叫起來:「還愣著幹什麼啊,還不敢快叫大夫?」一尖叫,感覺血塊從下身紛紛湧出來。
「我們已經幫你請大夫了。」有一個丫鬟大著膽子說。
聽到那個丫鬟這麼說,阿沅絕望的縮回脖子,咬著嘴唇,心裡祈禱著大夫能夠早點到來。
寶寶,難道我要失去你了嗎?陰影蒙上了阿沅的心頭,眼淚也跟著悲切的心情流出來,鼻涕和眼淚流了滿臉,狼狽不堪。
往自己身上一看,竟然不著寸縷,等等,不對!這是哪裡?不是每天晚上和他一起睡覺的地方!身邊還躺著一個陌生的男人!
那人是誰?
阿沅艱難地把那個男人的臉翻轉過來,一看,這不是許霖嗎?
「是誰?是誰?是誰要害我?」疼痛並沒有使得她神思恍惚,反倒是刺激的更加清醒了,這樣的清靜,一定是有人在做手腳!
眼底一片恍惚,疼痛更甚:我要離開這個地方,離開這個地方!
她艱難地挪動雙腳,痛,痛,肚子里翻江倒海的痛。扯過一件衣服隨意地披在身上,爬著也要自己爬出去。
阿佑這天晚上也睡得特別的死,不知為何,半夜頭痛起來的時候,見她不在身邊,便起來看看。剛剛從床上坐起來,就聽到外面的人群爆發了巨大的騷動。
「怎麼了?」他隨意地叫住一個慌慌張張路過的丫鬟。
那個丫鬟好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一樣,指了指那個方向:「您還是自己去看看吧。」
不知怎麼的,他忽然覺得自己好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