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
公主盛裝打扮,帶著浩浩蕩蕩的車隊出發了。人馬拖了很長,一直蜿蜒到看不見的城牆盡頭。
燦爛的陽光下,她站在人群中像會發光的金子一樣,不論站在哪裡都能一眼看到。
「跪!拜!」公主真是拜別皇上,皇上用帝王般的淡漠壓住依依不捨,整個儀式進行完成之後,皇上擺擺手。方妃哭的像個淚人一樣,公主也眼含熱淚。
家眷們不能親自去送,就站在城牆上,一路看著車隊越走越遠,大拇指摩挲著那串紅豆。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太子終於按捺不住自己的困意,睡倒在地,引起一片驚慌。
「太醫,太子怎麼樣?」皇上坐在床邊問,邊上站著驚慌失措的太子妃和側妃。
太醫看過之後,只說是神思倦怠,讓他不要勞累,好好將養。本是平常之言,卻讓皇上勃然大怒,朝著阿沅大吼出聲:「你!讓你在太子身邊,是讓你好好輔佐太子勤於學習,你們可好,整日里只是尋歡作樂,該當何罪?」
阿沅撲通一下跪倒在地:「父皇饒命啊!」
皇上似乎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還是不依不饒的教訓她:「朕以為紀妃臨終之前留下遺願要把你嫁給他,現在看來,真是遇人不淑啊。傳朕旨意,在太子身體沒有康復之前,把她禁足。」
「是,側妃娘娘,走吧?」汪公公尖著聲音說。阿沅不想走,被汪直拖著還要努力回頭看著他。
「走吧,娘娘。」汪直大力的把她拖走關到房子里。
「娘娘,怎麼樣?您在裡面還好嗎?」小凝焦急地拍門。
「小凝,你快去看著太子,殿下醒來趕快來告訴我吧。」
皇上走了不久之後太子就醒過來了。他揉揉惺忪的睡眼:「阿沅呢?怎麼沒看到她?人呢?」
身邊人的神色吞吞吐吐的,他見狀厲聲問:「出了何事?」
「回,回殿下,皇上把張側妃關起來了。」
「為何要把她關起來?」太子把視線轉向太子妃。
太子妃被他看的發毛:「這是父皇的意思,臣妾也不知道。」
他懶得和這群宮女太監們計較,徑直跑到阿沅的房門口,咣咣砸門。
阿沅無聊的抱著膝蓋坐在地上,聽到他在外面砸門,連忙回應。
「你還好嗎?你在裡面怎麼樣?」他焦急地問。
「你快走吧,快走吧,父皇知道了會生氣的,我在這裡很好的。」
「我想你。」
阿沅在屋裡笑了,眼睛里閃著細碎的光芒。睫毛輕輕顫抖著,借著微微透進來的月光,臉上細小的絨毛清晰可見,肌膚像剛剛剝的雞蛋一樣白嫩光滑。脖子與肩膀的線條柔美,宛如一隻孤芳自賞的白天鵝。
他在門口急的直跺腳,卻不能越過那道門進去,父皇在上,現在進去只會招致更大的事端。他只好壓下心頭的不爽離開。
他自嘲的笑笑,他還真的沒有地方可去。沒有她的地方,哪裡都不足以安眠。
「去書房。」
「殿下,您真的要在書房過夜嗎?您確定不去太子妃那裡嗎?」
「少廢話。」
第二天一大早,阿沅就聽到他在門外。隔著門,也能感受到他的心意。
除了定時會有人送來食物,這四天里,阿沅一直被關在屋裡。每天早晚他都會到門口問問她還醒著嗎?
阿沅心裡不是不擔心的,這四天他好些了嗎?
還是汪公公,打開門把阿沅放出來。太長時間沒有見太陽的阿沅忍不住眯上了眼睛,看到太子在刺眼的陽光下對她笑。
那樣明媚的一個人,只要見到他,就覺得心裡的天氣放晴了。
汪公公心領神會的一笑:「太子殿下,側妃娘娘,你們聊,奴才先走了。」
阿沅奔上前去摸摸他的臉:「你怎麼樣?身體恢復了嗎?」
他捏捏她的臉蛋:「說來也怪,竟然好多了。」
阿沅撅起嘴:「你的意思是說沒有我在身邊,你就能好啊,看來我留在你身邊是個禍害啊。」
他把她整個身子抱在懷裡,旁邊的宮女捂著嘴偷笑。
她嚇得把臉埋在他懷裡,悶著聲音說:「他們都看著呢。」
「看著怎麼了?看著怎麼了?我的夫人,我恩愛還需要別人允許啊。」還抱著她轉了兩圈,她在他的懷裡尖叫。
「好了,我要去上朝了,你在家乖乖等我啊。」
太子走了,阿沅臉上的笑容卻凝固了。她把太子隨身的太監叫來問話。
「我想知道,這幾天太子的行蹤,你最好事無巨細的和我說說。」
「是。殿下吩咐過了,對您不必有所隱瞞。太子殿下這幾日都稱病沒有上朝,白天除了去用膳之外,就一直在書房看書,晚上就在書房休息。」
「那你覺得,這幾天有什麼可以的人出現嗎?」
「這個,奴才還真沒注意到。」
「好了,沒事了,你去做事吧。」
之前已經證明飯菜裡面沒有問題,一定是這些天沒有用之前一直用的東西,所以才使病情好轉。那這些東西不是從她自己這裡來,就是從太子妃那裡來。
之前的很長時間,他都一直是在自己這裡過夜,很少去太子妃那裡。
自從他鬧彆扭之後,就有三四天是在姐姐那裡。和好的時候發現了肚臍周圍的小紅疹子。子和好之後就再也沒有去過太子妃那裡。
這就說明,阿沅自己的屋裡他平常會用到的物件,一定是有問題的,姐姐那裡可能是有問題的。
阿沅咬著手指,滿腹狐疑的盯著自己屋裡的東西。認真地檢查屋裡的東西,聞一聞有沒有異味。但是阿沅自己不是大夫,也沒有那麼靈敏的鼻子,就差人去太醫院請了劉太醫來。
「娘娘,去您的內室,這可使不得,太子殿下之到了一定會責怪臣的。」劉太醫一聽到要進入內室檢查的話,就誠惶誠恐的推辭。
「太子殿下都要被賊人害了,我還能在意繁文縟節嗎?」
「娘娘,此話怎講?」
阿沅簡單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下,把宮女太監都支開,把劉太醫帶進了內室。
從茶杯水壺,到桌椅板凳,一樣一樣都事無巨細的查看,甚至還嗅嗅上面的氣味。他都說沒有問題。
難道問題是在床上?林太醫不好意思提出要看看床上的物件。
「劉太醫,請便。」阿沅看到他的尷尬,寬心道。
劉太醫看著看著,拿起一件太子的寢衣,嗅了幾下,猛地轉過頭:「娘娘,這件寢衣是哪裡來的?」
阿沅這下有些懵了:「怎麼了?有問題啊?」
「對,這件衣服上面有問題。被塗上了能使人患上瘋癲的毒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