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

  「太子殿下,草民有幾句話想要吩咐小女,還請您迴避一下。」太子點點頭,帶著隨從們下去了。


  阿沅父親把她拉到一邊,偷偷問她:「女兒,他對你好嗎?」


  「嗯,他對我是極好的。雖然還有一位正宮娘娘,不過您放心,他是不會讓我受委屈的。」


  「爹聽你這麼說就放心了。」說完摸著她的頭髮說:「爹看著你長這麼大,真不容易,好想你還是個小孩子的時候都歷歷在目。」


  阿沅撒嬌道:「爹!」撲進他的懷裡。


  「爹今天要和你說一個很嚴肅的事情。」看著突然的嚴肅的父親,阿沅收起了一副賣萌撒嬌的樣子,乖乖坐好。


  「其實,你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你是國子監祭酒張巒張大人的女兒,他家因為連生四個女兒沒法向家裡交代,當時我和他關係還不錯,所以他把你送養給我。既然你要成親了,我覺得,你應該有權利知道這一切。」


  什麼???

  最近她聽到過好多讓人驚訝無比的事情,已經習慣了張大嘴巴表示驚訝。這樣的話讓她開始懷疑人生了,養育了自己這麼多年的父親居然不是親生父親。


  因為不是親生父女,那這樣的親情才更顯珍貴。從驚訝中回過神來的她向父親磕了三個響頭,表示自己的感激之情。


  「快快起來,不管怎麼樣,你都是我的女兒。」


  「太子殿下知道你的病嗎?」


  「他知道。我和他說了。」


  「那他可有微詞?」


  「爹,你就別擔心了,我很好。如果有一天他對我不好了,我就會到您身邊去。」一邊說著,一邊鑽進他的懷抱里。


  「胡說什麼,女孩子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哪裡容得你亂跑。」


  「好啦好啦,時間不早了,我們要回去了呢,爹您早點休息。」說完搶先一步出門,並把門關上,拉著太子就要回去。


  今天的信息量太大,她需要時間來消化消化。


  馬車搖搖晃晃,載著他們回到了宮裡。太子問:「岳父大人和你說了什麼?」


  「沒事啊,就是囑咐了幾句,沒什麼要緊的東西。」


  太子把她抱在懷裡,眼睛里卻射出狡黠的光。


  天色已經完全放黑了,他們才回到東宮,滿屋子裡飄著的都是清香的味道。萬昭把宮裡都放上荷葉汁子,各個殿里都感覺清涼無比。


  他把外衣交給太監,看了看空無一人的大殿,覺得清凈了不少。於是拉著阿沅回到她的房間。


  昏暗的燈光,跳動的火苗,鬼鬼祟祟的氣氛,在床邊坐著坐著就吻上來,正當意亂情迷之際,忽然聽到廚房那邊傳來一聲爆炸聲。


  他立即整理好衣服問:「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一個太監在門外低聲回答道:「太子妃娘娘在廚房為您熬湯,不小心把廚房給炸了。」


  「這個女人,還真是沒有腦子,」看看阿沅「我去看看到底怎麼了,我馬上就回來。」


  滿屋的白煙,萬昭彷彿身處雲里霧裡,從嗆人的煙霧中跑了出來。


  本來打算煲個湯,結果卻因為火太大而把砂鍋炸裂了,搞得到處都是。


  太子站在空地上,看著從白色煙霧裡衝出來的太子妃,看她身上沾了不少灰土,也不忍心再加以責備,簡單地說:「怎麼這麼不小心?趕快請個太醫來看看有沒有大礙。」


  太子妃看著直上夜空的兩股煙柱,眼角濕了濕。


  原來被自己喜歡的男人關心,是這種感覺啊。


  戲到這裡還沒有演完,她眼裡含著淚水:「我本來想給你煲湯,結果搞砸了,對不起,都是臣妾的錯。」


  「知道自己廚藝不佳就不要再接近廚房了。」太子說完轉身就走。


  早朝剛剛開始,就點燃了皇上的怒火。


  「臣要告,新科狀元謝駿科場舞弊!」


  皇上剛剛在龍椅上坐下,還沒有坐穩,就聽到這麼一個重量級的消息,嚇得拍案而起:「混賬!狀元按乃是朕欽定,瓦剌使者親自試驗過的,豈容你質疑!來人吶,把這個在金殿上胡言亂語的人拉出去!」


  「皇上!老臣所言,句句屬實啊!國子監祭酒張巒大人也牽涉其中啊!請皇上明察啊!」錦衣衛捂住他的嘴把他拖了出去,皇上的臉色黑到冰點之下。


  「皇上,無風不起浪啊!還是要認真查查,還狀元爺一個清白。」朝臣紛紛附和。


  瓦剌使者就站在朝堂上,雖說是笑著,但是笑的非常勉強了。


  「著刑部,大理寺認真調查!務必要給朕查個水落石出!」皇上鐵青著臉。


  「臣領旨!」


  瓦剌使者還在,這樣的醜聞無疑會大大丟掉大明朝的顏面,唯一補救的辦法,也就好好徹查了。


  錦衣衛如狼似虎的衝進張巒的家裡,翻來翻去,東西碰翻在地的聲音讓人聽著心驚膽戰。


  張巒和家人正在一起吃飯,卻全部被按倒在地。張巒掙扎著:「老臣犯了什麼錯?為何要不告知就上門?」


  一個錦衣衛千戶冷笑著說:「張大人,您當時幫助謝駿科場舞弊的時候就沒有想到有今天嗎?帶走!」


  剩下的錦衣衛在他的家裡四處搜索,不費多少力氣就把他家裡翻了個底朝天,果然翻出了幾封被藏得很好的信。謝駿自然也被抓到大牢里。


  錦衣衛一陣風一般的返回朝堂,把搜查到的書信呈給皇上。皇上拿著書信和謝駿的卷子反覆對比,發現其中有一些書信的字跡和謝駿的筆跡一模一樣,而另一些,和張巒奏摺上書寫的筆跡是一樣的。


  皇上怒髮衝冠,把這一堆東西一股腦的丟在了張巒的臉上:「你給朕解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


  「臣,臣……」張巒慌了,爬上前抖抖索索的拿起那堆東西認真看了幾眼「這並非老臣所為啊,皇上,老臣冤枉啊……老臣冤枉啊……」


  「證據確鑿,你還狡辯什麼?拉下去,關押起來!」


  朝堂上突然變得很尷尬。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這下可好,連瓦剌都要知道了。


  不知道他是真的因為發現了什麼秘密,還是另有隱情。


  皇上和瓦剌使者都看著,滿朝文武都關注,刑部辦事效率快的出奇,三天之內就定罪了。判了流放邊關。皇上陰沉著臉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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