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你別想推卸責任
維多利亞，王家狩獵場。
「至高王？」
凱撒騎在馬上，一手拉緊韁繩，忍不住笑了：「那可真有意思，那個女王反而被他架空了？」
「女王不掌握軍權。」
亞爾曼跟在他身邊回答，他還記得那位年輕的至高王演講之初，各國使節震驚的滿地找眼珠的場景。
夜精靈的雙王結構，真正的權力都在至高王手上，女王掌控經濟和內政，然而這種工作在其他國家，就跟宰相的職位一樣。
凱撒靜靜聽著亞爾曼的報告，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他調查過夜精靈女王的事迹，那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
她會放棄軍權，肯定是因為森林精靈那邊向她傳來了壓力，或許還有其它原因。
「夜精靈和森林精靈會合併在一起嗎？」
凱撒問道。
「是。」
亞爾曼面色凝重的點頭。
他見證了那位至高王的演講，在他七十年的人生沉浮中，還沒有一次演講能比在夜精靈王國聽到的那一場更讓他感到震撼。
「我們與森林精靈一致認為治癒創傷的時候已經來臨，消除分隔我們的鴻溝的時刻已經來臨，創建全新的王國時機就在眼前。」
在那個王宮上方，年輕至高王的聲音就像火焰，伴隨他高舉的雙手在聽眾心中熊熊燃燒。
「我們希望建立一個讓所有精靈，不論是夜精靈還是森林精靈都可以自由通行的國度。我們內心將不再有仇恨，在這個國度上享有同樣不可剝奪的權益——這是一個可以讓我們保持永久和平的國度！」
「這個國度的名字，就叫夏華！」
那一場演講中，所有人的視線都被他奪走了。
「……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我們兩個王國的融合過程將著重於四項主要的行動方針……」
永恆之海的岸邊，美人魚也在吟唱年輕人的演講。
「第一：我們兩國會締結一項共同的協議，減少在黑暗森林的軍隊部署，以抵消仇恨和無謂的戰爭。
這項協議將禁止我們向對方發起進攻，同時，我們將借鑒上古盟約的規定，制定出兩個王國集體防禦的協定。」
「第二，我們正在著手擬定一項大膽的新計劃，使夜精靈與森林精靈的知識和經濟發展進行融合，不發達地區的進步與發展有益於我們……」
海風輕吹，女祭司前面的茶水已經涼了。
她聽著美人魚的吟唱，黑色眸子里閃過一絲緬懷。
五百年前，那位手裡握有金色聖焰的寶劍的精靈王，他的演講也一樣激勵人心。
「集結吧，我的同胞！這場戰爭之後，我們要建立一個全新的國度！」
他純白色的披風被風吹起，一批批的原始精靈為了他的夢想奔赴血腥的戰場。
可惜他最終……
「女王……女王？」
美人魚的聲音叫醒了女祭司，她抬頭看去，人魚目光忐忑的看著她：「我哪裡說得不好嗎？」
「不，你說的很好。」
女祭司輕聲一嘆：「我只是突然在想，我們的年輕人可沒辦法像他一樣進行這麼激勵人心的演講。」
美人魚想了想：「我們有女王，不用考慮這些。」
女祭司微微一笑，心底卻湧出憂慮。
難道自己做錯了嗎？安逸的生活磨滅了原始精靈的鬥志……現在有多少原始精靈可以面對真正的戰爭呢？
狩獵場的戰鬥逐漸平息。
凱撒把長劍從獵豹體內拔出：「夜精靈沒有對他的演講做出什麼反應？」
「沒有。」亞爾曼幫他把獵物收拾起來：「他們表現的很平靜。」
凱撒心裡意識到，那位至高王的威信已經開始建立了起來。
「亞爾曼，這個問題有點嚴重，以後我們面對是可能不是兩個小國，而是一個大國了。」
夜精靈和森林精靈的融合已經是大勢所趨，雖然可能需要的時間很久，但曾經分裂的種族正在合併。
凱撒知道分裂的精靈永遠也不可能強大，但不同精靈凝聚在一起就會變成可怕的力量。
「你怎麼評價那個至高王？」
凱撒問道。
亞爾曼苦笑：「老臣看不透……」
他見識過那個至高王的演講，他可以用語言讓一個外族從內心認同精靈的榮耀和尊嚴，光從這點來說，他非常可怕。
然而另一方面，他沒有充足的時間審視對方。
「你也看不透。」凱撒很吃驚，亞爾曼看人的眼睛洞若明火，怎麼會看不透一個十四歲的精靈。
「他演講之後，我就再也沒見著他了。」
亞爾曼回答，他再厲害，也不可能一場演講就把人看透。
凱撒微微皺眉：「為什麼不去和他談談？」
亞爾曼搖頭，他不是不想，而是沒辦法。
各國的使節都渴望在演講結束后和那個年輕的至高王見面，然而典禮還沒結束，至高王得到一個消息后就從禮台離開了。
「他的一位下屬在格蘭城的戰鬥中受了重傷，生死未卜，他急著去看望，之後都沒有和我們見面。」
亞爾曼解釋道。
凱撒摸了摸鬍子：「這倒是有情有義。那個下屬是誰？」
「不知道。」亞爾曼回答，他們沒有更多的消息，但那是一個特別重要的人。
「據說森林精靈在格蘭城對付怪物，排出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可怕陣容，那個下屬是其中的核心。」
「那確實很重要。」
凱撒有點同情。
夜精靈王宮，連續兩天都瀰漫在一股悲傷之中。
「小王子，求求你救救她！」
「哇嗚……你一定要救她啊！」
病房裡，哭聲連綿不絕。
「你們別急！她一定能就好。」林雷的表情同樣沉重：「她到底是怎麼受傷的？」
「……一開始是我的錯，我的雪花豌豆不小心擊中她，把她凍住了。」
「不，我也有錯——她好不容易跑出來的時候，踩到我的土豆炸彈了。」
「還是我的錯，我太緊張了，為了救她，錯誤的扔了個櫻桃炸彈過去。」
芒果、木瓜和蘋果哭紅著眼說道，這幾天它們一直在哭，如此傷心的表情，讓每個看到的人都於心不忍。
林雷大怒：「原來是你們害了她！」
「可是小王子，如果不是你把我們扔到戰場，讓我們學什麼植物大戰殭屍，香蕉妹妹就不會受傷啊！」
「你別想推卸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