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審判(上)
李靈一沒想到自己來晚了一步,小狼女已經逃掉了,他在堡中四下尋找了一番,沒有找到她的蹤跡,估計是已經逃到別的地方去了。
考慮了一下,他暫時放棄了尋找艾莉亞,此時天色已經漸暗,但君臨的街道上卻遍布著金袍子和國王衛兵,在嚴厲的排查著路人,明顯是在尋找逃跑的小狼女。
君臨地牢,李靈一輕易的潛入了進來,這些守衛大多意志薄弱,稍微用眼睛進行一下催眠就讓他們無視了入侵者的存在。深入到地下,在最裡面的一間牢房,艾德正披頭散髮的坐在裡面。
「公爵大人。」李靈一的聲音讓艾德頓時抬起頭來,他看到來人愣了一下,隨即站起身來跨步來到牢門前,驚愕的問道:「艾維,你怎麼…」
「我是來救您的。」李靈一說,「現在您應該明白瑟曦他們是如何對待您的,現在逃跑還來得及,如果再晚,恐怕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艾維,我非常感謝你。不過…」艾德神色有些疲憊,無力的說,「我已經和瓦里斯總管達成了協議,身披黑衣,前往長城。」
「……」
李靈一呼吸一滯,看來太監八爪蜘蛛已經來過了,並且以珊莎的生命為由,來讓艾德臣服了下來。
不得不說,這對艾德是一個非常沉重的打擊。畢竟他是個正直驕傲的北方人,現在卻寧願承認叛國的罪名,去長城做一個守夜人,只是為了救女兒的性命。
「可是…您真的認為,喬弗里會放您去北方嗎?」李靈一繼續說道:「那傢伙的暴戾性情您也清楚,而且您要明白,在他當上國王后,瑟曦可就不一定能管得住他了。」
確實在原劇情中瑟曦本來不想殺了奈德,畢竟這就意味著和北境正式開戰。但誰知道喬弗里在刑場突然下令砍頭,這一點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就連瑟曦自己也沒辦法阻止。
艾德聞言沉默,片刻後用苦澀的聲音說,「我沒有選擇,珊莎現在肯定被嚴加看守。」說著,他認真的看向了李靈一,「艾維,我想要你幫忙去尋找艾莉亞,她應該還沒有被抓住。她…」
「放心吧公爵大人。」李靈一立刻說,「不用您說我也會找到她,並且將她安全送回臨冬城的。畢竟她是我唯一的一個徒弟,我可不能讓她出現什麼閃失。」
「那就多謝了。」艾德說完,看了眼外面,「雖然不知道你是如何進來的,不過還是快離開吧,不然一旦被發現,你就難以逃出去了。」
「那…公爵大人,您真的不打算逃離嗎?」李靈一最後一次做嘗試。
艾德沉默著搖搖頭。
李靈一不再多問了,既然艾德做出了選擇,那他也只能尊重。不過利害關係已經都說清楚了,對他李靈一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離開地牢,正如同艾德所說,想要救出珊莎是不太可能的,後者作為重要的人質被關在紅堡中,就算李靈一趁夜潛入進去也沒什麼用。他可以殺人可以來去自如,但是要將一個不會戰鬥的淑女帶出來?抱歉做不到。甚至如果敵人發現留不住珊莎,很有可能會寧願直接一箭射死她,也不願讓她被救走。
至於艾莉亞,要找她也不太好找,雖然肯定還是在君臨之中,但君臨這麼大,李靈一也不可能找遍每條小巷。
不過明天應該就是審判日了,到時候在貝勒大教堂前,會對艾德史塔克進行審判,而到時候艾莉亞肯定會出現在人群中,那時候想要找就好找的多了。所以李靈一也不著急,他倒是趁著天還未亮,換了一身平民的衣服,然後找了一下守夜人隊伍。
因為在原劇情中,艾莉亞是被尤倫,也就是守夜人的「游鴉」徵兵官給帶走了,因為他和艾德也有點交情,所以也想要將艾莉亞送回臨冬。只不過半路卻被金袍子們追上,結果最後他落得個身死的下場,而艾莉亞則開始漫長的流浪時期。
所以,如果明天有什麼意外,那隻要能確定守夜人隊伍的位置的話,李靈一就可以輕易找到。
在天亮的時候,他終於在一條小巷的盡頭找到了守夜人隊伍,一群由罪犯和士兵組成的隊伍,沒有什麼紀律性,所有人都懶散的躺著,連李靈一到來都沒有發現。
記下了地點,他便前往貝勒大教堂,到了午時那裡已經聚滿了人,鐘聲也不斷的響起,這是審判的聲音,也是流血的聲音。
人群們摩肩擦踵,擠得水泄不通,無數的聲音混雜著傳出,在整個廣場形成了一片巨大的噪音。
「早該砍頭了,這個賣國賊!」
「笨蛋!他們才不會砍他頭。叛徒砍頭怎麼會是在大聖堂啊?」
「呃,那總不會是封他當騎士吧?我聽說啊,殺咱們老國王勞勃的就是這史塔克。他在森林裡割了陛下的喉嚨,後來被發現時,還裝作沒事人似的,撒謊說陛下是被什麼老野豬幹掉的。」
「才不是這樣,殺死陛下的是他老弟,就那個頭生金鹿角的藍禮!」
「臭女人,你給我閉上你那張碎嘴!少在這兒胡扯,藍禮大人他是個正直的好人。」
凡此種種的爭論猜測數不勝數,但絕大多數都是在艾德的謾罵,因為後者已經承認了自己犯了叛國罪,為了自己的女兒。
李靈一站在人群中,帶著一個破布帽子,臉上也遮著,和艾莉亞一樣,他現在也在通緝名單上,因為他也犯了叛國罪,甚至瑟曦還懸賞誰能抓到或殺了他就賞一萬金龍。
不得不說眾人也是相當的無語,這剛比出來的比武大會冠軍轉眼就成了叛國者,所以大多數人都不怎麼相信,況且後者可是冠軍啊!連魔山都被殺了!就算真的能碰到恐怕人少了也不敢動手吧?畢竟比起金龍還是小命更加重要。
至於此時的艾德,也是神情憔悴,左右各有一個金袍子攙扶著。他穿著一件厚實的灰天鵝絨上衣,胸前用珠子綉了一隻白狼,肩披灰色羊毛滾絨邊斗篷,一張長臉上寫滿了痛苦。他幾乎無法站立,全靠兩個衛兵撐,他斷腿上的石膏是灰的,整個都爛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