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姬顯仁和陳瞻的故事
第三十六章姬顯仁和陳瞻的故事
「你現在為什麼全部告訴我？」周儀姝想到的第一個問題就是這個。
「我不想再過這種漫無天際的日子。我想有個了斷。」陳瞻說道便渴望的望著周儀姝。
「我去讓人拿些新鮮的吃食給你吧。」周儀姝攤著手表示自己愛莫能助。周儀姝打算把記下來的事情與姬顯仁報告。
周儀姝在離開開間之前突然想起還有個問題。周儀姝回頭看向開間窗戶的陳瞻問道。
「你見過一個短髮身材婀娜的漂亮女人嗎？」
「你說的是周氏旁系周冰月嗎？」陳瞻反問。
「你認識。」周儀姝從陳瞻反問中知道兩人肯定有過交談。
「這麼多年來除了姬顯仁就只有你和周冰月來找過我。周冰月曾來找我問了與你一樣的問題。我當初就想著有個解脫所以全部告訴她了。」陳瞻說完坐回開間內。
周儀姝想著沒再與陳瞻交談。她出院子門交代周為給陳瞻那些新鮮的食物。周儀姝待周為辦完事後跟著周為去找姬顯仁。
周儀姝跟隨周為來到一個大型的四合院。這個四合院的院牆比其他四合院高上一米。四合院的大門也比其他四合院大上許多。周儀姝跟隨周為快步走到一個有兩道矮牆的大天井。其中一道矮牆后就是周氏本家大族長姬顯仁的卧房。
周儀姝在姬顯仁卧房門口看到三四個傭人雙手托著托盤，托盤上放著藥茶、毛巾、血帕等。門口的傭人給周為周儀姝讓出一條路來。周為輕輕推開卧房門。周為領著周儀姝往室內走去。
姬顯仁卧房的布置十分的古老。姬顯仁卧房從門口往內看是用帘子和門隔成三間。門口入內擺放著桌椅和供台。右邊露出兩根支撐屋子的金絲楠木。楠木後面的空間很大，姬顯仁在這空間里擺上了些沉木架子，架子上擺著各種古董。門的左邊是一道布簾，布簾是湖綠色的。布簾的料子非常柔軟絲滑，周儀姝猜測是絲綢料子。帘子後面是一個木門，木門上開了兩個窗戶，窗戶用紙糊得嚴嚴實實。木門是用沉木製成，木門上掛了一串玉牌，玉牌下墜了幾顆珊瑚珠子，珊瑚珠子下是絲質流蘇。
周為推開木門進入，木門上的玉牌居然發出悅耳的叮噹聲。周儀姝不禁被聲音吸引駐足片刻才進了裡間。周儀姝進裡間前發現木門邊上還有一張雙人用床榻，床榻上擺著一套床品。周儀姝想著應該是值夜的傭人睡的吧。
周儀姝入內看到一張五人卧大床，大床床尾有兩個抽屜和一個小架子，小架子上放著小瓶子和一些裝飾性古董。大床四角撐起一個木架子，架子上垂下重重垂幔，垂幔上掛著玉牌、香囊、流蘇等。床架子上綁了兩個小金鉤，金鉤是用來鉤窗幔的。大床靠牆的一面上還鑲了兩個玉瓶，瓶子上插了幾株鮮花。在兩個玉瓶中央掛著一幅畫，畫的是一個穿白色漢服長發用冠子冠起來的美麗男子。
周儀姝抬頭看到床內的畫，畫上的男子就是在a國偶遇的zheng陳。周儀姝現在可以十分肯定現在在外的就是周氏本家大屋的陳瞻。
周儀姝看到姬顯仁躺在大床邊上，他枕著一隻柔軟的紫色絲質枕頭。枕頭布滿了他的黑色頭髮，髮絲中參雜著白髮。周儀姝看到此刻的姬顯仁臉色白髮嘴唇乾裂。周儀姝發現姬顯仁的鬢髮是白色的，還有姬顯仁的眼尾和手上都布滿了皺紋。周儀姝發現今天看到的姬顯仁與之前自己看到的姬顯仁英挺的形象完全不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
周為也不是很清楚姬顯仁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他搖搖頭便退了出去。周為讓蹲在大床邊上的傭人也一起出去。周為出去時輕輕的把木門帶上。
「你回來了。」姬顯仁突然沙啞緩慢的開口。姬顯仁的眼睛慢慢睜開並撐著身體慢慢坐起來。
「是的。大族長。」周儀姝禮貌的點頭后找了張椅子坐姬顯仁邊上並給姬顯仁身後墊上枕頭。
「看來我是沒時間了。」姬顯仁人周儀姝給自己倒杯水。
「大族長……」周儀姝端著水遞給姬顯仁時遲疑的開口想問問題，但又想到是周氏本家的大族長不能貿然開口問。最後她的話變成了低聲咕囔消失在姬顯仁的喝水聲里。
「你想問就問吧。我也需要你幫我做事。回答了你的問題我再說我要你幫忙的事情吧。」姬顯仁把水喝完便把杯子遞給周儀姝。
周儀姝把杯子放回桌子上也給自己倒了杯水潤嗓子。周儀姝喝完水才回到床邊問姬顯仁。
「大族長，我先說說我最近遇上的事情。」
周儀姝把在a國遇上陳瞻的事情與「貢生苑」陳瞻說的話全部告訴姬顯仁。姬顯仁聽到陳瞻的名字馬上激動的直起身子。
「他現在在哪裡！？」
「大族長你先聽我說完。周氏陳瞻現在可能還不想露面，他可能有未完的事情得做。」周儀姝說著頓了頓看到姬顯仁已經靠回墊子上又說。「陳瞻現在很安全並且與畫中的樣子沒區別。」
「你想問什麼說吧。」姬顯仁聽到陳瞻很安全心也放下許多。姬顯仁閉著眼說道。
「大族長你怎麼變成這樣？」周儀姝想從頭理一理頭緒便提問道。
「我是因為給『貢生苑』的陳瞻續命才變成現在這樣。我現在也活不了多久了。除非能得到……」姬顯仁淡淡說道，聲音裡頭沒有任何情緒。
「大族長你是怎麼給陳瞻續命的？」
「我的血液里有續命藥物的殘留。我每一年都會喂『貢生苑』陳瞻一些。」
「陳瞻不是被囚禁在荒山岩洞里嗎？」
「原本是在荒山岩洞。後來我把他轉移到『貢生苑』。我想讓他在來的地方待著，我想著有可能讓消失的陳瞻回來。」
「實際上兩個陳瞻是因為殷商鼎而進行了不同空間互換。」周儀姝試探性的把真相告訴姬顯仁。姬顯仁的表情還是很淡，很顯然他早就知道事情真相。
「我這麼些年找了也查了很多線索，有些該知道不該知道的我都知道。我會轉移陳瞻也是留了一些妄念吧。」姬顯仁張開眼看著周儀姝微笑的說道。「小女孩，我跟你說說我和陳瞻的故事吧。實際上陳瞻也是我無意中撿回來的。」
姬顯仁說道把陳瞻撿回來時似乎回憶起有趣的事情，他呵呵的笑開了。周儀姝靠著床架子等著姬顯仁娓娓道來。周儀姝覺得自己這一天都在故事中度過。周儀姝覺得這種感覺很輕鬆也有種難以言語的新鮮感。
姬顯仁出生時是北宋天禧元年宋真宗在位時期。那時的中國分為契丹、北宋、大理、陳國等幾個國家。在姬顯仁出生五年之後陳國國君迎來了第一個嫡子，那個嫡子一出生就被封為太子，這個太子的名諱陳瞻，太子的字正。
兩個原本沒有交集的人生活在各自的土地上。姬顯仁從小被培養成周氏本家的繼承人。當年的周氏本家隱在深山上，周氏的一些旁系出仕為官。周氏家族得意存留也是因為隱姓埋名。
當年周氏本家對周氏本家繼承人有個嚴格的規定，但凡周氏本家繼承人年滿15必須出山歷練。於是在姬顯仁15歲那年下了山去歷練。這時的北宋已經覆滅，北宋遺族逃往南方定都臨安。史上把這個由北宋遺族建立起來的王朝稱之為南宋。
姬顯仁來到南宋都城臨安，姬顯仁打算在都城謀個一官半職。姬顯仁在各地碰壁甚至在小茶館做個端茶遞水的小二也被拒絕。因為姬顯仁在臨安城裡面生得很，臨安城百姓排擠他這個外人。
姬顯仁一氣之下去了江陵。那時的江陵正是陳國的國土。陳國已由最初建立時的強盛轉而衰弱。姬顯仁很順利的在江陵縣衙謀了衙役一職。姬顯仁的初衷是見見世面，他謀了職位也沒想著陞官，他安分守己的守著衙門混日子。
有一天姬顯仁像往常一樣晨起洗漱完去縣衙。姬顯仁在去縣衙的路上買了些麥芽糖糕做零嘴。姬顯仁吃著麥芽糖糕哼著曲兒到了縣衙門口。姬顯仁看到今天的縣衙門口圍滿了人群。姬顯仁擠開人群進了縣衙，他看到縣衙里看著一個10歲孩童。孩童長得又白又精緻。孩童的皮膚非常細白，孩童的五官精緻又立體。姬顯仁看到孩童時微微出神，片刻后他才想起自己得做些什麼。
「你是來告狀的？」姬顯仁微屈膝站孩童跟前。
「不是。」孩童穿著一身湖藍色漢服搖著摺扇說道。孩童的頭髮綁成了包子，包子下錘了蝴蝶結。
姬顯仁看到孩童的髮型就知道孩童為行弱冠之禮。姬顯仁摸了摸孩童的頭給孩童遞了顆麥芽糖糕。
孩童看到麥芽糖糕馬上拿起往嘴裡放。孩童忙著吃麥芽糖糕也不扇扇子了，吃完一顆還跟姬顯仁要了幾顆。
姬顯仁看到孩童吃上麥芽糖糕不再扇扇子也吁了口氣。姬顯仁靠近孩童時就感覺從孩童身上傳來陣陣冷風，冷風嗖嗖刮著他的臉。
姬顯仁心裡道這大冷天的，雖然沒下雪但也冷得說話噴霧氣。這孩子也太耐寒了，這冷天還扇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