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給個交代
大新朝十六王爺府,一座外觀上看起來並不是十分恢宏大氣金碧輝煌的宅院,倒是更多了幾分深沉與內斂,這種感覺很不合乎一個王爺的尊崇,尤其是個年少氣盛的小王爺。
十六王爺名辛譽,年方二十,人生的儀錶堂堂溫文爾雅形狀,兼而有之皇族的血統自是尊貴到十分。這十六王爺名聲甚好,京城之中其為人素有胸懷寬厚豁達不拘小節的美名。
此刻秋色正濃,偶有三五隻飛禽掠過,王府的後花園中依然花繁枝茂。角落中一十六王爺正一身勁裝,劍光閃爍寒氣逼人令人不敢直視。
「王爺,任遠來了,看樣子有急事要向您回稟。」陪在其身旁的一位看穿著打扮似婢女,然說話舉止不卑不亢,倒更像是這府里的女主人。
辛譽收住劍勢,長身玉立,看的身旁女子好一陣迷離。
任遠見主子等著自己忙躬身上前回報,「稟王爺,陳家綢緞莊的綉娘被上官家查出,現在他們已經拿到證據。」
辛譽嘴角一陣抽動,但終歸併未爆發,然他越是這般屏氣凝神下面的人也就越發懼怕。
任遠嚇得額頭瞬間滲出了汗水,只是仍不敢亂動,偷眼瞄了旁邊的女子。
女子忙從旁勸解道,「不過是個一無所知的綉娘罷了,就是讓他們抓去也牽連不到王府。何況現在姚家早對上官家恨之入骨,王爺的目的算是達到了。若是再僵持下去,上官家與姚家的能力皆不可小覷,若雙方認真深究的話後果反而不可控。」
一番話說完,辛譽臉色稍有緩和,贊同的點了點頭,隨即對跪著的任遠道,「竟然已經被發現,那就適可而止吧。」
任遠又道,「手下還有一事想不明白,按理上官錦琰應該與那個擅入的女賊不認識才對,可是怎突然說和其真有私情,難道僅僅為了拖延時間查找證據?」
辛譽詫異的看向任遠,俊美的臉龐上略露出些疑惑之色,他向來心機極深,可是偏生看著仿若率真的處子一般令人著迷。
「上官錦琰不是個莽撞之人,他闖的禍還沒收拾乾淨,怎會又生事端,除非,除非那個女賊有甚過人的本事,譬如容貌。」
辛譽看了眼女子,不無戲謔的道,「清漪越發懂男人了,只是用心在別人身上太多,本王是會吃醋的。」
清漪羞澀的低下頭,一襲湖綠色衣裙被秋風吹起一個角,極為清瘦的臉上上兩隻閃著精光的眼睛時不時的忽閃著屬於她的智慧,這也是她從一個下等奴婢做到王爺枕邊人的唯一有利條件。
「本王想知道那蘇家四小姐的詳細情況,到底有何能耐讓上官家二少爺甘冒風險承認與其有私情,你速速去查了報來。」辛譽抬起修長的左手揮了揮,任遠知趣的退下。
清漪輕輕的伏在辛譽肩頭喃喃而語,「王爺何時對一個素不相識的下等女子如此感興趣了,清漪也會吃醋哦。」
辛譽不言,伸手將對方狠狠的圈進懷裡,已是狠狠的吻了下去。
公堂之上,上官錦琰故意的靠近蘇紓得意道,「我說會給你個交代,看這不是來了?」
蘇紓有些不自在的試圖離的遠點,無奈今日算是遇見了狗皮膏藥,她動他則跟著動,眾目睽睽之下豈敢太過造次。
上官騰早已看的怒火中燒,「這個混賬逆子,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拈花惹草,看回去我不打斷他的腿!」
上官錦逸卻極為艷羨的冒了一句,「二哥眼光不錯,不愧為京城第一大美人,不僅人生的美,看舉止談吐亦是端莊淑雅,當得起上官家的媳婦。」
「三弟,你胡說的什麼?」大哥上官錦城低聲喝斥道,隨即用眼神閃爍示意。
上官錦逸這才注意到爹的臉色,頓覺身旁一團熊熊烈火正在燃燒,再不敢多嘴,縮了脖子躲到一邊去。可那一雙眼睛依然閃著賊光沖二哥上官錦琰眨個不停,神色里都是艷羨之意,更兼而有之「兄弟挺你」的意味。
鄧飛半張著大嘴,滿面得意的望著堂下黑壓壓的一群人,心中暗暗盤算,「都說我是個酒肉知府,今兒個就給他們看看,天下聞名的上官家與姚家那也需要我主持公道,改明兒看誰還敢再小瞧了本官。」
鍾義斜視了眼上面正做白日夢的鄧大人,連著輕聲咳嗽了幾下也不見有反應,只能不經意的上前去提醒,「大人,人都到齊了,趕緊提審疑犯。」
「啪!」驚堂木拍的震天響極具威嚴,鄧飛甩動大腮幫子發出幾聲「咕噥」,這才道,「押疑犯上堂。」衙役們應聲下去,公堂之上水火棍整齊劃一的威嚇聲把個膽小的綉娘嚇得頓時面無人色,一個勁的叩頭求饒。
「綉娘,我來問你,這塊手帕可是你綉制,又是誰雇你做的活?」
綉娘這才顫顫巍巍一五一十的說出實情,「手帕實乃民婦所做,但是僱主卻是著實不知。我不過拿銀子辦事,怎知會牽連到這樣天大的案子之中,還望青天大老爺明察秋毫。」
鄧飛見綉娘句句誠懇,倒不像是個偷奸耍滑的角色,問話完畢便令人押了下去待結案后釋放。
上官騰飛終於鬆了口氣,只要不是兒子與人私通害了姚家千金,那麼這事就還有迴旋餘地。
「鄧大人,若是手帕為別人誣陷我兒所用,那麼煩勞您速速將那奸人抓捕還我上官家一個清白。」
上官老爺竟然有求於自己,鄧飛頓覺神清氣爽恨不得再多聽兩遍才過癮。面子賺足了,也得給人家些好處,有來有往才是為官之道。
「這樁案子既然不是令公子所為自當還上官家一個公道,且上官錦琰靈機變動,不惜用犧牲自己的名譽麻痹敵人,從而暗中找出線索,本官還要送他個智勇雙全的名號!」
一席話說的上官錦琰好生得意,事情能夠如此完美的解決實在有出自己的意料,只是連累蘇紓受驚嚇卻有些歉意。
「鄧大人,難道小女的事情就這樣完了?」姚秉恩不服氣的上前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