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隱患

  宙煊的神識探識到這紅衣男子時,這男子忽然便睜開了眼睛。一雙如水流波的美目疑惑的在屋內環視了一周,然後微微皺了眉,嘴角一勾,復又閉上了眼睛。


  宙煊又是一驚,能感覺到他神識存在的,不說神力能與他相匹,也絕對是少有的高手。


  正在猶豫要不要退出這屋子,宙煊便感覺到自己神識被一種冰涼如水的感覺慢慢包圍過來,再去看那紅衣男子,他也結了手印,明顯也是神識飛逸。宙煊冷笑了一聲,此人也真是託大,這麼輕易就將神識追擊而來。這反而中了宙煊的意,他立刻便抽離了神識,從屋內閃了出去,直奔向那座黑色壇城。


  加持壇城的法師元身與神識分離,加持力自然就減弱許多,更何況這座壇城本身才受到過干擾已停止運轉,宙煊在神識中聚力一擊時,護住壇城的封印之力瞬間就崩塌了,宙煊竟然沒費多少力氣便摧毀了這座讓南炎軍吃盡了苦頭的黑魔法壇城。


  然而,事情怎會如此簡單,壇城轟然倒地,宙煊便感覺到了自己在山洞中布下的封印結界被猛力的一擊,他喉頭感覺一甜,這一擊不輕,元身必然是受傷吐血了,他立時感覺不妙:「嬗瓴!」這一聲才喚出,神識中便聽到嬗瓴一聲驚呼:「宙煊,你怎麼了,怎麼受傷吐血了。」


  然後,又是一記重擊,宙煊迅速回撤,然而還是晚了。突然一陣地動山搖,嬗瓴抱住了頭一聲聲痛苦的吼叫。那個已然破除宙煊結界的紅衣男子,被嬗瓴周身透出的白光擋住,竟一時近不了她的身。


  宙煊神識歸位,立刻抱起了嬗瓴施法離開。嬗瓴痛苦的抱著頭,神識已處於渙散的邊緣,宙煊一邊騰雲飛起,一邊將神力渡給嬗瓴,將她體內受到刺激而極力想要突破封印的力量壓制下來。神力接觸到那個封印,宙煊感覺到了一股溫暖的力量源源不斷的向嬗瓴周身散發,知道那是壤琡的天化之髓在平復嬗瓴體內正在亂串的氣息,幫她凝聚神識。於是便忙順著那股力,將嬗瓴被衝擊得混亂不已的神識重新聚起來。


  嬗瓴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間華麗的屋子裡。全身疼痛難當,連爬起來都有些困難。於是爬下床時,便弄出了一些聲響。一個宮娥模樣的姑娘急忙從屋外跑了進來,攙住嬗瓴道:「小尊主,您醒了。聖尊交代,您受了傷,需要靜養,您還是不要起來了,您可餓了,奴婢去準備吃的來。」


  嬗瓴揉了揉太陽穴,問道:「這是哪啊,宙煊呢?」


  那宮娥答道:「這是南炎郡府,南炤宮。聖尊在前廳與王上議事呢。吩咐奴婢好生照顧小尊主。」


  嬗瓴哦了一聲,轉頭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宮娥垂首道:「奴婢叫梓茼。」


  嬗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完全黑了,便問道:「這是什麼時辰了,我睡了很久嗎?」


  那宮娥忙道:「現在已是戌時了,小尊主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


  嬗瓴驚訝道:「什麼,一天一夜,我竟睡了那麼久。」


  「是啊,小尊主可餓了,奴婢去準備些吃的來吧。」


  嬗瓴聽到吃的,果然覺得餓了,便道:「好吧。」


  那宮娥便開心的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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