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鮮花攻勢
“那你去安多中學當老師吧，我去和校長說一下就行。你的待遇按照外聘教師的標準，比當地的老師高很多，不過你肯定也看不上這點錢。以後你就不用住酒店了，學校會給你安排住處的，條件還不錯。”
“那我去講什麽課呢？我可沒當過老師。”
“計算機，互聯網，英語，數學這些你都能教吧。”
“不過計算機學校裏有嗎？”
“有是有，但不是很多，而且都比較老了。你如果有需要，你可以從追夢的基金裏拿錢去采購。反正這些東西遲早都是要投資的。”
孟楠一下子抱住了央宗卓瑪。
“你對我太好了。”
央宗卓瑪一把推開了孟楠：“孟先生請自重，咱們倆目前沒任何關係，隻是我在安多找不到這方麵的老師。如果你能為安多培養一批人才，這裏未來的麵貌就會有真正的改變。不過你可想好了，你要是決定留下來教書，那中間就不能隨意退出，至少要幹滿一個學期。”
“我想好了，我會留下來的，但前提條件是你不能去別的地方。”
“我是不會走的，安多就是我的家。我弟弟多吉今年大學畢業了，他也被分配在安多中學當老師。”
說完，央宗卓瑪就走了。
第二天安多中學就有人來找孟楠了，幫他把所有的行李搬到了學校裏。
一位藏族的男子走了過來：“您就是孟楠老師吧，我是這裏的校長。”
“我是孟楠。”
校長笑了笑說：“看來央宗卓瑪是真有魅力，能把你這個留洋的博士弄到我們學校教書。”
“校長您過獎了，我也剛畢業沒多長時間，教學經驗也不足。”
“小夥子，好好幹。你就住在二樓，和新來的多吉一個房間。”
多吉，不會就是央宗卓瑪的弟弟吧。
孟楠來到自己的房間，一個藏族的小夥子已經在等他了：“您就是孟楠大哥吧，我叫多吉。”
“你是不是有個姐姐？”
“我姐姐就是央宗卓瑪，您和她認識吧。”
“認識，在北京我們一起工作過。”
“那你肯定喜歡我姐姐嗎？”
孟楠真的是不太適應藏族人的直率。不過想想也是，如果不是因為喜歡他姐姐，誰會大老遠地跑到安多來。
“我是很喜歡她，但她不喜歡我。”
“隻要你喜歡就好，以後隻要你教我學點兒真本事，我就幫你搞定我姐姐。”
“你姐姐有那麽容易搞定嗎？”
“沒那麽難，是您對藏族姑娘的性格還不了解。今天咱們初次見麵，我請孟大哥喝酒。”
“喝酒可以，不過得我請你，你是不是還在花爹媽的錢？”
“不是，是我姐姐的錢。”
“所以我請了，等你自己有錢了再請大哥。”
多吉把孟楠帶到了醫院附近的一個飯館，孟楠才發現醫院和安多中學離得很近。
“多吉，你姐姐以前和你說起過我嗎？”
“從來沒有，她喜歡項前。我見過他的照片，長得很帥。”
孟楠這才回想起那天在央宗卓瑪的房間裏貼的除了她自己的照片就是項前的照片。
“是不是還有一個桑傑？”
“那個桑傑也就是因為他有個好爸爸我姐姐才會理他。反正我是不喜歡他，已經是有老婆的人了，還來追求我姐姐。”
“你在大學裏有女朋友了嗎？”
“有過，但最後都沒成，其實我挺喜歡你們漢族的女孩。”
兩個人一麵聊一麵喝。多吉的酒量看來很不錯，孟楠已經開始有些招架不住了。
“兄弟，咱們能不能少喝點兒啊。”
“好，您多吃點菜，咱們以後日子長著呢？孟大哥，您來教書一個月能掙多少錢？”
“哦，這個我不知道，我也沒問過他們。”
“你問都沒問就來了? ”
“你姐姐說讓我來教書，我就來了。”
“對，你聽我姐姐的話準沒錯。在安多沒有人敢惹我姐姐，有她罩著你，你肯定能混得好。”
當孟楠被多吉架著回到了二樓時，他看到央宗卓瑪正在門口等他們。
“孟楠，你可別誤會了，我是來找我弟弟的。”
“姐姐，我和孟大哥住同一個房間。”
“天哪，校長怎麽安排的，不怕你把我弟弟帶壞了嗎？”
央宗卓瑪和多吉把孟楠扶到了床上躺下。
“我說孟楠啊，你怎麽敢和多吉去喝酒，就是犛牛也喝不過他啊。多吉，快去打點兒熱水來給孟大哥擦擦臉。”
多吉的水打來了，央宗卓瑪親自給孟楠擦幹淨了臉，然後就坐在多吉的床上和他聊著根本聽不懂的藏語，過了一會就離開了。
看到央宗卓瑪走了，孟楠問：“多吉，剛才你姐姐和你說了些什麽？”
“她說你不是好人，讓我別跟著你混。她說你沒有紳士風度，不懂得關心女孩，還有暴力傾向。”
第二天早上，孟楠來到了教室講課。
講課對於孟楠還是頭一遭，不過孟楠的互聯網課程為藏區的孩子們推開了一扇全新的窗，就連坐在後麵聽課的校長也被孟楠的才華征服了。
下課後校長問孟楠：“除了互聯網和計算機，還能講什麽課？”
“英語，數學，機器人都是可以。”
“那好，以後就能者多勞吧。”
忙了一天的孟楠回到了宿舍。多吉一見到他就說：“孟大哥，你第一天講課就成了學校的偶像了，好多女學生和女老師都開始打聽你的手機號了。”
“哦，我根本不用手機。”
“我姐姐也快下班了，咱們去找她吃飯吧。”
“算了，你姐姐她不喜歡我。”
“你總不和她見麵怎麽能搞定呢？走吧，以後時間長了她就喜歡你了。”
多吉拉著孟楠一起來到了安多醫院婦產科。
“姐姐，我和孟大哥還都沒領到工資呢，吃飯問題怎麽解決呢？”
“你們有錢喝酒，沒錢吃飯，誰信呢？”
“那我們以後不喝酒了。”
“那好吧，和我一起去醫院食堂吃飯。”
多吉拉著孟楠跟著央宗卓瑪一起來到了醫院食堂。
多吉說：“姐姐怎麽沒去聽孟大哥講課？”
“我還得上班呢，你都不知道醫院的工作有多忙。剛才你們校長給我打電話了，對你孟大哥評價極高，還問你孟大哥有沒有老婆。”
多吉問：“校長是什麽意思？”
“他想讓我做媒，把他女兒嫁給你孟大哥。”
“那你答應沒有。”
“當然答應了，以後你孟大哥成了校長的女婿，在學校還有誰敢難為他。”
“那個校長的女兒長得怎麽樣？”
“就是長得再漂亮也比不了我央宗卓瑪啊。”
在一旁吃飯的孟楠隻是在聽他倆的聊天，一直沒有發言。他知道央宗卓瑪純屬胡說八道，如果哪些話她不想讓自己知道就會直接說藏語。現在用漢語說，那肯定是故意讓自己知道。
於是孟楠開始用英語對央宗卓瑪說：“你故意編出來一個校長的女兒來消遣我，就是校長的女兒貌若天仙，我也一定要娶央宗卓瑪。”
這次輪到多吉抓狂了，自己在學校英語沒學好，在關鍵時刻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
央宗卓瑪用漢語回了一句：“做夢吧，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孟楠說：“不是做夢，天鵝已經被癩蛤蟆咬過一口了。”
這下多吉更抓狂了，他們倆說的漢語自己也理解不了。
臨走時，央宗卓瑪給了多吉一疊飯票。
“以後吃飯的時候你們自己來就行了，不用再找我了。”
回到宿舍，孟楠問多吉：“兄弟，你覺得我能把你姐姐搞定嗎？”
“孟大哥，這事就看你有多大決心了，至少我覺得你當我姐夫是最合適的。”
“多吉，你為什麽會這麽認為？”
“你有文化，有修養，人長得也帥。我姐姐身邊的那些男人沒有一個能比得了你的。這追女孩子嘛，一定需要耐心，你準備花多長時間？”
“一輩子。”
“當然也需要下點本錢。”
“一億夠了嗎？”
“大哥，你這是要瘋啊。我姐姐什麽地方這麽吸引你？”
“我也說不清楚，反正就是覺得她太與眾不同了。”
“這周五我姐姐過生日，看你能不能準備她心儀的禮物了，還有就是看你的表達方式了。”
“時間還來得及，我現在就開始準備。”
周五下班的時候，隻見一架無人機從安多中學的操場上起飛，下麵拖曳著一個巨大的條幅，上麵用藏語寫著: “祝央宗卓瑪生日快樂。”
飛機沿著縣政府大道朝著安多醫院的方向飛去，路上的所有行人都被這一奇景吸引住了，畢竟安多的大部分人都隻是在電視上看見過飛機，即使是見多識廣的央宗卓瑪也隻是在兩年前才有機會第一次坐飛機。
飛機開始在醫院的上空盤旋。這時一個護士指了指窗外，央宗卓瑪順著她的手指看到了巨大的條幅，立刻跑了出去。
她在醫院的門口看到了更驚人的一幕，整整一車的紅玫瑰。站在花車旁邊的自然就是孟楠。
“央宗卓瑪，我隻記住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具體是多少歲的生日，我不知道。”
說完就從花車上抽出了一枝玫瑰折斷了枝葉，把花插在了央宗卓瑪的辮子上。
“本來是一千朵，現在還剩999朵玫瑰了。”
這時醫院裏所有的醫生護士和病人都來圍觀了，拉紮院長也來到了獻花的現場。央宗卓瑪在人群中還看到了桑傑。她摟住了孟楠的脖子，在他的臉頰上深深吻了一下，周圍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
孟楠又拿出一串水晶項鏈要給央宗卓瑪戴上。央宗卓瑪隻是看了一眼就連忙拒絕了。她雖然不知道這就是古格寶藏的一部分，但她意識到這串項鏈價值連城。
“孟楠，鮮花代表你的祝福，但這個太貴重了，足夠再建一個醫院了，我不能收。”
“那晚上我請你吃飯吧。”
“不行，我今天晚上還要值急診的夜班呢？”
這時拉紮院長走過來說：“央宗卓瑪，你記錯了，你是明天晚上值班，今天晚上是我值夜班。”
“那謝謝院長了。孟楠，幫我把鮮花弄到我的辦公室。”
央宗卓瑪隻給自己留下了一束玫瑰，把其他的花送到了醫院的每一間病房和辦公室。
孟楠問：“到哪裏去吃，安多這地方我也不熟，是不是應該叫上多吉。”
“好啊，我給他打電話。”
央宗卓瑪又在電話裏和多吉說了一段聽不懂的藏語。
“孟楠，雖然我很討厭你，但今天我還是要謝謝你。我今天檢查了，懷的是女兒。”
“太好了，我也喜歡女兒。”
“不過這個和你沒什麽關係吧。”
孟楠覺得央宗卓瑪怎麽翻臉比翻書還快。
“最近倪嫦和項前他們和你聯係過沒有？”
“手機我一直沒開過。”
“奇怪了，已經快兩個月了，怎麽也沒有人和我聯係過，他們就當咱們兩個人從人間蒸發了。”
當他們倆到餐廳的時候，多吉已經在等他們了。
“姐姐，今天你好風光吧，整個安多的人都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
“都是你出的主意吧。”
“不是，我有那麽浪漫嗎？這一切都是姐夫的創意，那架無人機是姐夫自己做的，隻有底下的條幅是我寫的。”
“那麽多玫瑰從哪裏來的？”
“從昆明空運來的。”
多吉從書包裏拿出了一疊信交給了央宗卓瑪。
“姐姐，這是我這些天收到的信，我都沒給姐夫看，先給你拿來了。”
央宗卓瑪拿起這疊信件看了一遍。
“孟楠，可全是寫給你的信，你還是自己拆吧。”
“你們拆吧，我對於你們倆還有什麽秘密可言。”
央宗卓瑪開始看信件的內容，基本上都是女學生寫給孟楠的情書，有漢文的，也有藏文的。她把所有漢字寫的信放在孟楠麵前。
“這幾封漢字的你能看得懂，這幾封藏文寫的我來幫你翻譯一下。”
“好了，你看看就行了，不用給我翻譯了。”
“多吉，你這方麵還是要和你孟大哥學著點，他太能吸引女孩子了，這點真像項前了。”
央宗卓瑪又一次不經意地提到了項前。上次北京匆匆一別，也不知道項前和追夢怎麽樣了。因為自己遭遇了和孟楠的事情，她也一直不願意和項前他們聯係。
晚餐結束後，央宗卓瑪問道：“你們誰能送我回醫院？”
多吉說：“姐夫送吧，我得趕快回去睡覺。”
走在回醫院的路上，央宗卓瑪對孟楠說：“我雖然很討厭你，但你在學校這一周時間已經征服了所有人，我也為你感到驕傲，我在這方麵並沒有看錯你。”
“央宗卓瑪，你為什麽總是說討厭我？”
“你知道那一天你給我心靈上帶來多大的創傷嗎？”
“我當然知道了，所以一直想找機會補償你。”
“算了，已經都過去了，我以後不會再提這件事了。我不需要你的補償，也不需要你對我負責任。”
“我就知道你還是愛我的，要不你怎麽會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吻我。”
“這個你弄錯了，你今天這麽給我麵子，我也不能一點表示沒有，要不就顯得央宗卓瑪太小氣了。我吻你是因為看到了桑傑，比起你來，我更不喜歡他，我想讓他對我徹底死心。”
“那你的意思是還沒有想讓我徹底死心。”
“好了，已經到地方了。你給我的女兒取個名字吧，我可以允許她姓孟。”
“你生的是亞聖的後代，我必須查查家譜。”
“好吧，回去查吧，我走了。”
“央宗卓瑪，明天你有時間嗎？”
“沒有，你沒聽拉紮院長說明天輪到我值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