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長夜難眠
第二天起床，項前就問央宗卓瑪: “你要是沒有什麽事，我陪你去承德的小布達拉宮去玩玩吧，你也可以去拜拜你的佛。”
“好啊，追夢能去嗎？”
“那個地方有點遠，還是讓她在家休息吧。”
“咱們是不是要在外麵單獨過一夜，追夢能答應嗎？”
追夢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別總覺得我就那麽小氣，昨天不是說了絕對不再吃醋了，你們倆愛幹什麽就幹什麽。”
“那好吧，我這就去準備東西出發。”
十分鍾後，項前和央宗卓瑪已經在去承德的路上了。
“央宗卓瑪，你回到安多後有什麽奇遇，能講講嗎？”
“好啊，那天我到達那曲機場已經是半夜了，沒想到縣裏的一係列領導居然都到了機場來迎接我。有副縣長、農行的行長、還有教育局和衛生局的局長，我真是受寵若驚。”
“看來你的魅力太大了。”
“什麽魅力啊，都是因為你爸爸和追夢的錢為安多做了太大的貢獻。他們隻知道我是這些錢的經辦人，所以就格外地看中我，我也是狐假虎威。”
“對了，你那個藏藥廠辦得怎麽樣了？”
“已經掙了上百萬了。一是由於我們在網上的渠道優勢很明顯，另外達爾富爾的瘟疫也使我們工廠名聲大噪，現在已經是整個藏區的第一品牌了。”
“太好了。”
“我估計每年我們能拿出聘請教師的錢不是30萬了，而是一年300萬。再過個10幾年，安多的整個麵貌一定會徹底改觀的。”
“幸虧你回去了，不然安多的老百姓可就沒這麽好的福氣了。那你找到意中人了嗎？”
“還沒有。不過我發現我到哪裏，哪裏就會引起一些波瀾。”
“哦，有什麽故事快給我講講。”
“我回家之後拉紮院長就經常請我去他家吃飯，有時夜裏就住在他家。拉紮院長有個小兒子桑傑。”
“他看上你了？”
“是啊，連你都看上我了，你覺得還有什麽男人能抵擋住我的魅力。”
“那你就以身相許了嗎？”
“沒有，桑傑他已經結婚了。不過他老婆在美貌和氣質方麵實在是比不了央宗卓瑪。”
“那你怎麽辦了？”
“我隻能告訴了拉紮院長，院長就和他兒子大吵的幾次，桑傑還說要和老婆離婚，然後娶我。”
“那你怎麽想的呢？”
“其實桑傑這個人還不錯，隻是我不願意破壞他的家庭，如果我答應了桑傑，對拉紮院長的影響也不好，所以我就和醫院請了一個月假，說是來北京看我男朋友來了。”
“那一個月以後怎麽辦？”
“我還沒有完全想好，你腦子好使，幫我出個主意吧。”
“我自己的事情還沒有好辦法呢。你還是先幫我出個主意吧。”
“你是說孩子的事嗎？我就怕你不聽我的。”
“隻要可行，我當然聽。”
“你現在有兩條路，一條是通過純技術的手段解決，做試管嬰兒，然後找人代孕，不過這個也不是一條絕對能成功的路。如果你有什麽難處，我可以為你們倆代孕，我的身體很好。”
“那第二條路呢？”
“如果追夢不反對，你也可以找其他的姑娘生個孩子。如果你不願意把這個事做成一筆交易，那就在自己的朋友裏找一個願意這麽做的人。”
項前沉思了片刻說：“即使是追夢沒有意見，但你考慮過別人的感受嗎？以後我們怎麽麵對這個孩子？這等於是讓追夢搶走了另一個母親的孩子，這也太殘忍了。”
“總得有人做出犧牲，我不是已經為追夢做了一次犧牲了嗎？”
“所以我就更不能讓你再做一次犧牲了。”
“那如果我這次還願意呢？”
“那也不行，我和追夢已經欠你的太多了。”
“我根本不需要你考慮這些問題，這麽做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那也不行，正因為我愛你，所以才要為你考慮，為你以後的丈夫考慮。”
“好吧，那代孕總行了吧，這不牽扯到倫理問題。”
“怎麽不牽扯倫理問題？你不要隻是按照醫學的觀點把人隻是看成精子和卵子結合的產物。畢竟你要懷他十個月。你不要認為你把他生下來之後就能和你隔斷所有的關係，這根本做不到。你沒做過母親，很多事情你考慮的太簡單了。”
“那你把所有的路都堵死了，這個事情怎麽解決? ”
“那就不解決了，我和追夢死後就把所有的財產都捐給你掌管的基金會。”
“好，你可以做出犧牲，你可以不要孩子，但你考慮過追夢的感受嗎？你知道一個女人要是沒有孩子會有多痛苦嗎？”
央宗卓瑪的話一下子刺痛了項前。
央宗卓瑪接著說：“你要是站在追夢的立場上想，她自己不能生育，隻能退而求其次，要一個你和她最好的朋友的孩子，畢竟人都是感情動物。”
“好，我理解了。”
下午兩個人開車抵達了承德。
項前說：“時間還早，我現在就陪你去拜佛，我們明天早上還有時間去避暑山莊玩玩。”
央宗卓瑪說：“服務員，我們倆要一間豪華大床房。”
項前並沒有任何異議。兩人把行李放到房間後就開車去了小布達拉宮。
“央宗卓瑪，我隻是陪你來拜佛的。”
“我知道，你就欣賞一下藏族的繪畫和建築吧。項前，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兒？我拜佛的時候去祈禱佛祖保佑我們能趕快有個孩子。”
“男女都一樣。”
說完項前就後悔了。他安排這次旅行隻是想說服央宗卓瑪，沒想到自己現在反而被她說服了。自己無論說喜歡男孩還是女孩，等於都是接受了央宗卓瑪。雖然項前是真心喜歡央宗卓瑪，今天晚上他就能合情合理地夢想成真了，但他內心依然是非常猶豫，央宗卓瑪自己可以不在乎，他能不在乎央宗卓瑪嗎？
央宗卓瑪拜完佛後問項前：“我們去吃飯還是回酒店？”
“開了半天的車，累了，回酒店休息吧。”
“你們在塔西提的這半年過得怎麽樣？”
“簡直就是人間仙境，能讓人忘掉所有俗世的煩惱。”
“我覺得還是我信的宗教比你信的宗教好？”
項前很是不解：“你為什麽會這麽說？”
“你們的宗教講的都是贖罪，而佛教就不考慮那麽多，修的是來世。你們的宗教神是神，信徒是信徒，而佛教裏一切眾生皆能成佛。你看我最近這兩年做了多少善事啊，估計我再過幾年也能修煉成佛了。”
項前點了點頭說：“我看行。”
“項前，我很不理解追夢、雷老師他們為什麽不信任何宗教？”
“這個有什麽奇怪，宗教信仰本來就是個人的問題，隻不過在你生活的環境中大家都信教，而在我們生活的環境中，像我這樣信教的人畢竟是少數。這個可能和生活的經曆有關係，追夢和雷老師他們生活的都是一帆風順，所以也就不需要什麽宗教的救贖。”
“但是追夢現在人生遇到了重大的困難，是不是就應該皈依宗教了呢？”
“可能吧，你是不是準備讓她皈依佛教呢？”
“那就要看緣分了，不過她要是皈依了基督也挺好，這樣你們做禮拜的時候就可以一起去教堂了。”
“好了，我麽回去吧。”
到了房間裏，項前又問了央宗卓瑪一句：“你真的想好了嗎？”
“當然想好了，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源於愛，都是最神聖的，你等著我。”
說完後她就脫掉了衣服去洗澡，這讓項前又想起了在達爾富爾兩個人曾經共度的日子。
過了一會央宗卓瑪從浴室裏出來了，她拿出了自己的手機關掉了電源。
“這樣那個葉小倩就沒法偷聽咱們說話了。”
然後她上了床對項前說：“來吧，親愛的，別難為情，我們是在為追夢了結一個心願。”
項前也脫去了自己的衣服，央宗卓瑪開始在他的身上輕輕地撫摸，項前也把她輕輕地摟在懷裏愛撫著，兩個即將融為一體。
忽然項前坐了起來：“不行，我不能這麽做，一定還有會其他的辦法。”
央宗卓瑪氣憤地對項前說：“你個呆子。好吧，我先睡覺，你先想你的好辦法吧，什麽時候想好了什麽時候叫醒我。”然後就蓋上了被子，閉上了雙眼。
項前穿上衣服後開始在房間裏慢慢地踱步。自己這是怎麽了，到了這個時候才拒絕央宗卓瑪，這算什麽?自己早幹什麽去了，現在就這麽撤了，實在是把央宗卓瑪傷的太狠了。他掀開央宗卓瑪的被子，手剛觸碰到她的身體，又反射式地縮了回來。
這時央宗卓瑪笑了。
“大哥啊，你怎麽了，這樣咱們三個人今晚都別睡覺了。”
“三個人？還有誰？”
“你老婆啊，我們倆單獨出來，她當然是等著我們的結果呢。”
央宗卓瑪打開了自己的手機，一下子就收到追夢好幾條短信。
“你們倆到底怎麽樣了？”
“是不是晚上工作的太辛苦了，已經累得沒力氣回我短信了。”
項前說：“央宗卓瑪，你先睡吧，我真的下不了決心，我來回複她吧。”
“好吧，你慢慢下決心吧，我實在陪不起你了。”
項前拿出自己的手機給追夢回了一條短信：“你趕快睡吧，都是我不好，我還是覺得這樣太對不起央宗卓瑪了。”
很快項前就收到了回複：“也好，不用太勉強自己，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項前真不知道追夢還會想出什麽離奇的辦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