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情為何物
貝奕這才反應過來，為什麽雷不思說這個回答會讓自己傷心，因為雷大哥現在依然愛她。是她自己親手毀滅了這所有的一切。想到這裏，貝奕又一次落淚了。
雷不思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說：“貝奕虐我千百遍，我待貝奕如初戀。”
貝奕被他這句話逗樂了。
“你這些心思楊警官知道嗎？”
“當然知道，我沒有任何事情瞞著她。”
貝奕拉住雷不思的手說：“你對我所做的一切看來我這輩子已經是沒機會報答了，我隻能是好好活著，今生絕不能再一次地辜負你了。”
雷不思感覺兩個人仿佛又回到了十幾年以前初戀的狀態，他伸出手撫摸著貝奕的臉。三秒鍾後，他忽然把手縮了回來。
“不，以前的一切都結束了，過去的貝奕和雷不思都已經不存在了。對不起，我得走了，再呆下去我一定會犯錯誤的。”
說完，雷不思匆匆離開了貝奕的房間。
正月十六的晚上，雷不思來到了伊甸園，隻有媛媛一個人回來工作了。
“雷大哥，您春節過得怎麽樣？”
“還好，沒出什麽大事，你呢？我走了以後你父母是怎麽拷問你的？”
“問咱們倆準備什麽時候結婚？”
“那你說什麽時候呢？”
“我隻能說讓他們等著吧。雷大哥，你說我明年春節可怎麽過？”
“明年的事兒明年再說，這一年內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
“雷大哥。我想……”
媛媛欲言又止。
雷不思說：“你是不是想說你愛上我了？”
媛媛已經羞得滿臉通紅，默默地點了點頭。
“你的心思我早就知道了，不過我沒法滿足你這個要求。”
“我也知道這僅僅是個美好願望。”
“媛媛，如果沒有楊靜，我也許會愛上你的。但人生就是這麽有戲劇性，你和兩位男神的關係最近，認識也最早，結果全部失之交臂。”
媛媛苦笑了一下：“雷大哥，你這是安慰我吧，如果沒有楊姐姐你也不會看上我吧。”
“你別覺得我是那種高高在上的人，楊靜其實也是很一般的人。現在你也已經屬於富豪階層了，千萬不要看低了自己。項前隻要說誰行，那就一定行。不過今天你說出來也好，有什麽話不要憋在心裏。”
“我本來不應該和您說這些，以後我們之間就不好相處了。”
“這個沒什麽，隻是屬於你我兩人的秘密。以後除了婚姻我不能給你，其他的所有願望我都可以幫你實現。”
雷不思接到了妹妹的電話：“哥哥，貝奕現在在我們醫院，我看她應該是快生了。”
“我這就過去。”
當雷不思趕到醫院時，張律師恰好也在。
雷不思掩飾不住自己焦急的心情，於是問道：“她現在怎麽樣了？”
雷思思說：“有我在，能有什麽事兒？不過這生孩子需要家屬簽字。上哪裏找她的家屬呢？”
“她的家屬我曾經托楊靜找過，不過她父母不想和她再有任何關係了。”
雷不思從妹妹手裏拿過的單子。
“還是我來簽字吧。”
一直在一旁沒有說話的張律師突然攔住了雷不思：“雷大哥，你要是簽了這個字，以後就和貝奕還有這個孩子就徹底脫不了關係了。”
“那又怕什麽？我本來也沒想著要擺脫這些關係。”
張律師說：“人心險惡，我怕日後有人會利用這些東西做些文章，畢竟你太有錢了。”
雷思思說：“哥哥，我覺得張律師說的有道理，我們可以相信貝奕以後不會害你，但她的社會關係實在是太複雜了，直到現在我們也沒有完全搞清楚。”
“那這個字誰來簽呢？”
張律師說：“我簽吧。”
雷家兄妹都感到很吃驚。
張律師解釋道：“她現在還在假釋期間，我是她的法律援助律師，也是我簽署了文件把她從監獄接出來的。從法律上講，我現在是她的第一監護人，假釋期間她出了什麽事兒監獄都會來找我。而且那些黑道上的人是不敢打我的主意的。”
雷家兄妹都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張律師從雷不思手裏拿過了單子，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遞給了雷思思。
“字我可以簽，但這住院的費用還得雷大哥出。”
夜半時分，雷思思抱著孩子出了產房。
“哥哥，是女孩兒。”
雷不思對這個孩子好像並沒有太大的興趣，而是問：“貝奕她現在怎麽樣了？”
“你放心，她一切正常。”
“那就好。”
雷思思問：“還有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出院以後誰照顧她和孩子？”
“這個我已經安排好了，我在醫院附近租了一套房子，月嫂也已經為她請好了，我一會兒會給月嫂打電話，明天一早她就會過來上班。這段時間就暫時請人照顧她吧。”
“哥哥，畢竟你不是她丈夫，你就別進去看她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你就先回去休息吧。”
雷不思掏出一疊錢交給了妹妹：“房租和月嫂的工資我都已經付過了，這些錢你就給她買些孩子需要的東西，最近我就不去看她了。”
雷思思接過錢揣進了兜裏。
“什麽時候咱倆去做個DNA鑒定吧，萬一咱們倆不是親兄妹該多好。”
“已經晚了，楊靜是肯定不會幹的。”
雷不思和張律師一起離開的帝都醫院。
雷不思說：“兄弟，晚上要是沒什麽事兒我就請你去喝酒。”
“好啊，那就附近吧，咱倆都別開車了。”
兩個人找了一間小酒吧坐下。
雷不思說：“好像咱倆還是頭一次喝酒。”
“是啊，要不是你身邊的美女都在忙自己的事兒，我哪有這個機會啊。”
“兄弟是罵我重色輕友嗎？”
“不敢不敢。”
雷不思端起一杯酒說：“最近你幫了我這麽多的忙，我還一直沒機會謝你呢？”
“謝我幹什麽？誰讓你是雷醫生的哥哥呢？”
“你別覺得我妹妹救過你，大家之間就有什麽不平等的，以後有什麽用得著哥哥的事盡管說。”
“好啊，以後多給我找幾個土豪的委托人就可以了。”
“這個自然沒問題。”
雷不思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
“我說兄弟，你今天簽這個字，萬一你老婆知道了會不會有麻煩？”
“不會的。”
“那就好。”
“因為我就一個人。”
雷不思一愣。
“我是以前受過女人的傷害才一直單身的，你是為了什麽？”
“沒有合適的，總不能將就一個吧。”
“說的而又道理，喝酒。”
雷不思又想起了一件事。
“我說兄弟，你和我妹妹在一起混了這十幾年，我開始一直以為你有老婆了。你是不是不太喜歡我妹妹呢？”
張律師沒有做聲。
雷不思接著說：“你們倆的事我就搞不懂了，其實我這個妹妹除了長得稍微差點，其他的方麵都不比別的女人差。你們可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戰友，你應該比我更了解她。”
張律師說：“我們倆不合適，要是娶這麽一個老婆回家，天天你都會感到渾身的壓力。再說我們對生活的追求也不一樣。”
“既然是這樣，你就沒有幫我妹妹找個合適的。”
“說實話，這個世界上能配得上你妹妹的人還不知道生出來沒有？咱們不說這個了，還是說說貝奕的事吧。”
“她怎麽了？”
“剛才你妹妹也在問我這個問題，現在她也生完孩子了，以後的生活怎麽辦？”
“我還是想讓她回歸白社會，讓她自食其力地生活。”
張律師笑了笑：“大哥，你這個想法未免有些天真。我這些年一直都在和這個圈子裏的人打交道，說實話能改邪歸正，自食其力的人不是沒有，隻是少之又少。”
雷不思說：“那是因為他們沒有遇到我，這件事我一定能做到。”
“雷大哥，有些事不是靠錢就能完全解決的。即使她沒有犯罪前科，一個中年女人帶著一個剛出生的孩子，怎麽生活？你身邊的其他女人都有自己的一技之長，她會什麽？即使她有一技之長，請問那個企業能接受這麽一個人。現在正常人都難找到工作，何況是她了。”
雷不思思索了良久，然後說：“兄弟，你說的這些都是客觀的現實，那你說應該怎麽辦呢？”
“我勸你給她們母女倆這個小城市安家，然後每月給她們提供生活費，讓她們以後安靜地過日子。我會想辦法找人監視貝奕，不會讓她再和那些人混到一起的。隻有這個才是最現實的選擇，你也不在乎這些錢，而且也對得起她們。”
“你說的這個方法是很現實，但是如果我不努力讓她重新融入白社會，那她回歸黑社會隻是一個時間問題，你就是親自去監視她又能有什麽用？”
“雷大哥，咱們拋去任何感情的因素，你能告訴我她為什麽值得你為她這麽付出？”
“每個人的人性中都會有一些閃光點，那麽是十惡不赦的犯人。兄弟請相信我，沒有什麽事我雷不思做不到的。”
“我相信你，你們兄妹倆都一樣，幹什麽事兒都很執著，都很義無反顧。我也承認很多人做事是沒有任何利益的考量，不然你妹妹當年也就不會冒著生命危險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