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安多醫院
“追夢,你查一下導航儀,我們下一個能到達的縣城是哪個?”
“我們現在是向南開,前麵就是西藏的那曲了,五百多公裏後才有一個安多縣城。”
“隻能這樣了,我們如果往北開會很快到達玉樹,但要是遇到了匪徒我們倆根本沒法抵抗。”
“查查安多縣有沒有醫院?”
“有一個安多縣人民醫院,我直接導航到那裏。”
“五百多公裏,我們爭取在天亮之前到達。”
追夢說:“這一路全是山路,而且沒有路燈,太危險了。”
“我屬於夜貓子類型的,越到晚上越精神。”
“倪嫦,你說他們四個人會安全脫身嗎?”
“至少那兩個女人都非常自信。”
“自信管什麽用?對方可都是亡命之徒。”
“這個不一樣,對方隻是要搶點兒錢,而他們幾個是為了自己活命,戰鬥力自然不一樣了。”
“楊警官也太神奇了,胸前中了一槍居然什麽事兒也沒有。”
“看來他比你運氣還好,關鍵時刻還有人願意為她擋子彈。”
送走了三人後,雷思思說:“一會兒天就黑了,對方很有可能從背後包抄我們,我們還是隱蔽到附近的草叢中去吧。”
四個人隻帶了槍和子彈潛伏了起來。天黑之後,這些人果然從別的地方繞到了背後開始向他們原來呆的地方射擊。雷思思示意大家跟著她來,四個人借著槍聲的掩護有回到了路上,雷思思一聲令下,四個人開始在近距離上射擊。對方猝不及防,有幾個人受傷了。有人一聲呼哨,他們撤退到車上,駕車跑了。
雷思思打開手電筒檢查了一下附近的情況,找到了一些對方逃跑時遺留下來的武器彈藥。
項前說:“我看他們是不會回來了,我們去追趕倪嫦他們吧。”
楊靜說:“你們去吧,我一定要抓到這些人。”
項前認為楊靜是瘋了:“剛才你已經是很幸運地撿了條命,難道現在還要去送死。”
“我和你們不一樣,我是警察,我必須得去。”
雷思思說:“現在的我們麵臨的條件是隻剩一輛車了,要是有人要去追那幫匪徒,其餘的人就沒機會逃跑了。
楊靜說:“你們開車去走吧,我再想別的辦法。”
項前說:“在這個地方,沒有了車隻能等死,我是不能把姐姐一個人丟下的,我和你一起去。”
雷思思說:“你們兩個人荒郊野外,孤男寡女,萬一出點兒什麽事讓我哥哥情何以堪啊,我得去看著你們倆。”
孟楠說:“那我們就一起去追吧,要走趕快走。”
孟楠和項前合力撬開了幾塊石頭,楊靜把車開了過來。雷思思把撿到了幾件對方遺落的武器和子彈,扔到了車上。
“剛才是我們的槍太差了,這次不用怕他們了。”
這時山裏突然下起了雪,楊靜剛好可以沿著遺留下的車轍進行追蹤。
項前對楊靜說:“警察姐姐,你受傷了,還是讓我來開車吧。”
“沒關係,我的傷不重,你不信問雷醫生。”
“剛看到你中槍的時候把我嚇壞了,開始我以為你沒救了,結果是你那顆天珠擋住了子彈,救了你一命。”
項前說:“沒想到那顆天珠如此神奇,我聽當地的藏族人說,有靈力的天珠能為主人擋災,擋災之後天珠會自己斷裂,真沒想到這次天珠是以這種方式擋災的。”
楊靜說:“看來我得回到結古寺向那位嘉那活佛還願。”
項前說:“不用了,藏傳佛教和我們漢傳佛教不一樣,不需要還願。想必嘉那活佛已經感應到了出了什麽事了。”
楊靜說:“真沒想到雷大哥會為我……”楊靜已經傷心的說不下去了。雷思思找出紙巾遞給她:“你別難過了,隻要倪嫦能在天亮之前給他找到醫院,他就死不了。常人的本能使要躲避危險,而我哥哥以前給領導人當過保鏢,他受的訓練就是關鍵時刻要為別人擋子彈。剛才你在路障前如果是一躍而過,其實什麽事兒也沒有。你也是因為擔心我哥哥的安危才沒有在第一時間跳過來。”
倪嫦和追夢果然在後半夜趕到了安多縣城,但醫院早已下班,隻有急診室還亮著一盞燈。
“追夢,你守著雷大哥,我先進去看看。”
倪嫦敲響了急診室的門:“請問有醫生在嗎?”
“等一下。”裏麵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幾分鍾後門開了。站在倪嫦麵前的是一位年輕的藏族女醫生。
“醫生,我有一個朋友負傷了,您可一定要救救他啊!”
“他在哪裏,我去看看。”
女醫生冒著雪和倪嫦來到了車上,她問倪嫦:“他受的是什麽傷?”
“槍傷。”
那個女醫生犯難了:“看來得做手術把子彈取出來,但我不是外科醫生。我現在去找擔架,你們倆先把他抬到急診室,我聯係外科醫生。”
女醫生覺得事關重大,沒有直接去找外科醫生,而是打通了院長的電話:“拉紮院長,我是央宗卓瑪。有兩個漢族姑娘送來了一位傷員,是槍傷,您看怎麽辦?”
“你先給傷員做檢查,別讓那兩個小姑娘走了,其他的的事情我來處理,我一會兒就到醫院。”
央宗卓瑪剪開了雷不思肩上纏的紗布,經過一夜的顛簸,雷不思的傷口還是有些出血,央宗卓瑪從櫃子裏拿出一些藥給他敷在傷口上,重新進行了包紮。
“看上去出血並不是十分嚴重,一會兒外科醫生和院長都會來,你們倆放心吧。”
倪嫦問:“我們是不是要先交錢。”
“不用了,收費的人要到天亮才來上班,現在沒有人管收錢。我們這裏和內地不一樣,沒有人會看病不給錢的。即使是真沒錢,我們醫院一樣會給病人看病的。”
“太謝謝你了,姐姐叫什麽名字?”
“央宗卓瑪。”
“和那個歌星同名。”
追夢問她:“你不是外科醫生,那你平時看什麽科?”
“婦產科。”
“那和我們雷姐是同行。”
“雷姐?”
“雷思思啊。”
央宗卓瑪就像粉絲見到了偶像:“她的名氣太大了,我們主任和院長也隻是聽說過沒見過。”
“這次你就能見到了真人了。”
“真的嗎?這怎麽可能,她不是在北京嗎?怎麽可能來我們這個小地方。”
倪嫦說:“她明天肯定會來,因為受傷的就是他的哥哥。”
“原來是這樣啊,你們兩個人我也好像在哪裏見過,不過想不起來了。”
“我叫倪嫦,她叫追夢,我們可都沒什麽名氣。借你電話用一下嗎?”
央宗卓瑪掏出了自己的手機遞給他。
倪嫦按照楊靜留的電話打通局長的電話:“真抱歉半夜還打電話麻煩您,但是楊靜他出事了。我是楊靜的朋友倪嫦,是她讓我聯係您的。”
局長的心頭一緊,楊靜可是她最欣賞的下屬,她這次是去和朋友旅遊,又不是去執行任務,能出什麽事?但從對方的話語來判斷又不像是惡作劇。
“你慢慢說,她現在在哪裏,情況怎麽樣?你現在在哪裏?”
“我們昨晚被一夥武裝匪徒襲擊了,楊靜在的那個地方是在玉樹境內,但那些地名太奇怪了,我根本記不住,我隻記得導航儀上的坐標。我們和楊警官已經失去了聯係,她現在怎麽樣我也不知道,不過她也受傷了。我現在在西藏那曲的安多縣城,楊靜的男朋友為了救她受了重傷,我們現在在安多縣人民醫院。”
“和楊靜在一起的還有幾個人,他們有武器嗎? “
“還有三個人,他們隻有獵槍。”
“你的手機別關機,我會找當地的警察去援救他們的。”
這時拉紮院長趕到了,他先看了看雷不思的傷勢,然後用藏語對央宗卓瑪說:“你去準備手術吧,外科主任一會兒就到。今天晚上沒別人,一會兒手術時你去幫忙。”
央宗卓瑪剛出門去準備,這時進來了一位警官和拉紮院長說了幾句藏語。拉紮院長說:“這位警官要看一下你們三個人的身份證。”
倪嫦說:“我的身份證在車上。”
追夢和雷不思的身份證都不在身上。剛才事出突然,追夢的挎包忘在了項前的那輛車上。
那位警官和倪嫦一起出去拿她的身份證。
“倪嫦,才16歲,這麽小啊。我叫多吉,進去和我說說情況吧。”
倪嫦把剛才發生的場麵給多吉警官講了一遍,多吉根本不相信。幾個旅遊者憑著幾杆獵槍就就能擋住一群武裝匪徒。其中一個警察胸口中了一槍居然什麽事沒有。
這時多吉的電話響了,他到走廊裏去接電話。其實他根本沒有這個必要,因為倪嫦根本聽不懂他們說的藏語。
“市局來電話了,請你們二位過去進一步了解案情。”
倪嫦說:“我一個人去行嗎?她還要留下來照顧傷員。”
“那好。”多吉讓追夢靠著牆站好,給她拍了一張照片,然後給雷不思也拍了一張照片。
倪嫦把裝著錢的書包給了追夢:“我和警察叔叔走一趟,也許他們能幫我們。你別忘了天亮以後給雷大哥交醫藥費。你要一直守著雷大哥,等著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