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你怎麼這麼不講理
景姝嘴裡咬了一口蟹黃包,咕噥了一句:「你管我!」
只要是景姝有的觀感微涼都有,除了不知道她心裏面想的是什麼,其餘的事情只要是發生在景姝身上,微涼都能感受到。
她漫無目的的想著景姝再如何要強其實也不過是個18歲的小女孩而已,她在景家那樣的環境中長大,突然回到鄭家,看到自己的親生母親對鄭思思如此之好,心裏面自然是嚮往的,也是嫉妒的。
母女兩人終於和和樂樂的吃了一頓飯,飯罷鄭母猶豫的說:「景姝,媽媽和幾個朋友約好了一起做頭髮,你要不要一起去?」
景姝能有稍微一點點的軟化,那隻不過是她自己想到了微涼說的話,做的一點點改變而已,但是她骨子裡的性格並不是這樣的,想要改變,豈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
聽到鄭母說的話,沒想幾秒就拒絕了:「不了,我今天還有一些事情。」
鄭母聽到她這樣說也不勉強,轉而說起另外的事情:「你要出門的話,手上的錢夠不夠?」
她問完這句話也不等景姝再說什麼,從自己的錢包里就遞出了一張卡:「喜歡什麼就買,不用給媽媽省著。」
「不用,前兩天爸爸剛給了我一張卡。」
鄭母不由分說把卡塞到她手裡:「那你也拿著,」
她忽然笑著小聲說:「你大概不知道,這是媽媽的私房錢,但是存下錢之後卻不知道這錢該怎麼花,正好你來了,剛好就交給你。」
景姝一怔就被她塞了一張卡,一時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等到鄭母打扮妥當,跟她說自己要出去,問她有什麼喜歡吃的東西,景姝還是有點回不過神。
微涼也不說話,任由她慢慢地一邊走一邊出神,關於鄭家的事情,景姝才回來,有的東西還不熟悉,連自己的父母也不了解,微涼覺得鄭家父母在扮演父母親這個角色上面做的挺好的,但是實際上景姝不知道。
以前鄭思思的房間和鄭鄴的房間是對門的,微涼走到二樓時候才看見鄭鄴迷迷糊糊的往外走,一看就是沒睡醒的樣子,而此時已經九點多了。
景姝差不多從高中起,就跟他是同班同學,以前的時候對他不會有什麼好感,哪怕是真的有一天變成了親兄妹,也不會改變多少。
看到他打著呵欠,往樓下走,只當做沒看到一樣。
鄭鄴也是快要跟他錯身而過的時候才想起來,景姝根本跟他連一聲招呼都不打,看到景姝他就想起已經搬出去住的思思,然後氣不打一處來。
昨天晚上已經那麼晚了思思還是執意要回她自己的地方,那個小區的房子他知道,當初還是他奉爸爸的命令,去給思思找的房子。
因為當時時間比較倉促,思思又執意要搬出去,他沒有辦法只能在N大大學城附近給她找了一套房子,等到今年9月份她上課也方便,但她現在住的那個房子,不到90平,還不如家裡的一個卧室大。
「站住!」
景姝以前的時候跟他做同學就是德智體美勞各方面碾壓他,如今哪怕知道他是自己的哥哥,也根本不放在眼裡,聽到了也跟沒聽到一樣。
鄭鄴火大,轉個身就來追景姝,手就要給他的肩膀上放:「我跟你說話叫你站住,你聽到……」
然而下一刻他就被一個過肩摔甩到了地上,一時間渾身酸痛耳中轟鳴,景姝那張冷漠的死人臉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說:「以後不要隨便對女孩子動手動腳!」
說完當著她的面甩上了自己房間的門,微涼看的咂舌不已,又覺得特別爽,忍不住高興的說:「你剛剛的動作實在太帥了!」
還不等景姝說什麼外面的門被人踹響:「鄭景姝!你怎麼這麼不講理的!」
「你出來,我跟你單挑!你這個陰險小人,竟然趁著我不備對我下手!」
這個家裡的辦事效率特別高,昨天打壞的鏡子今天已經換了一面新的米白色的鏡子裝了上去。
此時景姝正站在鏡子前面給自己塗口紅,然後聽著外面的踹門聲眉頭立即皺了起來,微涼就見她放下口紅直起腰來,就在她以為景姝會去開門把鄭鄴趕走的時候,就見她隨手拿起昨天的那個加濕器直接往門上甩去!
「哐」一聲巨響,門外立即沒了動靜,她的聲音隔著一層門聽的不很真切,但是鄭鄴卻聽的清清楚楚:「你再踹一腳試試,信不信我把你從二樓丟下去?」
明明是聽不出情緒的一句話,但是鄭鄴想到剛剛那一記過肩摔,哪怕整個人氣得渾身發抖,但也沒辦法,他覺得景姝說的是真的,在門外咕隆了一句,扶著腰往樓下走去。
在二樓拿著吸塵器全程圍觀了這場兄妹大戰的傭人,安靜如雞的站在一邊,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然而不到一天的時間「新回來的景姝小姐脾氣暴躁力大如牛」這一傳聞在鄭家不脛而走。
景姝從車庫裡面開走了自己的那輛黑色轎車,就直奔市中心圖書館。
微涼直到這個時候才突然發現這是2010年,網路購物我還沒有那麼發達。
景姝做事情,目的很明確,到了市中心停好車就直奔最大的那家京都圖書館,然後直接往法律類書籍跟前走。
微涼看到她找到了一本經濟法,然後又找到了宏觀經濟學書籍,忍不住提問到:「你買這些做什麼?」
景姝倒也沒不回答:「這是大三的課程。」
微涼這才想到景姝還是一個學霸,畢竟她才18歲就已經跟20歲的鄭鄴在同一個年級了。
然後她就聽到景姝問:「你不是說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嗎?難道你自己在這個時候沒有提前學習大三的課程?」
微涼想,看來她得隨時注意自己的好奇心,不然分分鐘就被這個小丫頭給套了進去。
聲音平緩又帶著些嘆息的說:「事隔十年之久,你以為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能記住嗎?我僅僅能記住那些對我來說印象深刻的大事。」
「那什麼對你來說才是印象深刻的大事?」景姝反問。
微涼轉移話題說:「這裡可不是說話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