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設計
「你們聽說昨晚的事了嗎?」
「這麼大的事,哪裡還能不知道!」
來的早的一般都是男人,女人則是還要收拾家裡都來的晚,村裡沒什麼大事,如今有了這樣的事,村民們言語中都是濃濃的興趣。
「聽說周書記被牛隊長打了?」
「現在哪裡還有什麼周書記!是周根才!那是作風不良、亂搞男女關係的人民公社敗類!」
「跟他亂搞男女關係的人是誰啊!我只聽說是個知青?」
「我跟你說聽說是那個女知青裡面的王麗娜和陳萍!」
有人疑問:「王麗娜?就是那個不太愛笑、很瘦的姑娘?要是周根才跟她搞破鞋我還能理解,那姑娘至少長的好看,怎麼還有那個陳萍?她長的又黑又胖的,周根才也能下得去口?」
他說完這句話,人群里哄堂大笑,有人趁著幹部們還沒來,更是起勁:「那你就不懂了!雖然她長得丑但是好歹年輕!再說胖也有胖的好處,捏在手裡多帶勁!」手裡還作出在胸前抓一抓的下流動作,人群里又是一陣笑!
微涼和董京燕相攜而來,遠遠就聽見人群里說話,董京燕聽著村民們說的那種話,羞的簡直抬不起頭來,更是氣惱的不得了!
和微涼所預料的那樣一般,早上上工之後,昨晚發生的事情就傳開來了!只不過傳出來的謠言失真的厲害!她竟然聽見有人說陳萍和王麗娜兒女侍一夫,被周書記的媳婦,婦女隊長牛春草抓姦在床等等。
「張叔!村長還沒來嗎?」
董京燕不想聽他們說話,遠遠就喊了一句。
被叫張叔的是個身材壯實的大漢,聽董京燕叫他,趕緊對周圍的人說:「小董來了,你們嘴上記得把著門!」
「今天村長有事估計要來的晚些。」
微涼心下瞭然,恐怕村長也是處理周書記的事去了!
對於這種事情,其實不僅僅是男人,女人也都感興趣的很,微涼和董京燕是王麗娜、陳萍的室友,於是來跟他們說話的人不少,不停有人問她倆:「你們一個宿舍就沒發現她們跟周書記搞破鞋啊!」
「王麗娜那姑娘平日里看著可不像那樣的人,她在宿舍是什麼樣啊!」
還有更荒唐的問:「她打扮的那麼漂亮,是不是都是周根才給她買的衣服,她裡面穿的是什麼,聽說現在很多城裡女人都悄悄穿一個叫奶罩的東西,她穿了沒有?」
微涼是不管問什麼都能扯到「你昨天工分多少」、「今年估計能分到多少糧食」這種話題上,口糧這種話題一出來,他們自然就不再說什麼王麗娜、陳萍了!只是董京燕不行,董京燕平日就是個熱心和氣的姑娘,此時被人問,她又不想說自己室友壞話,支支吾吾,哼哼哈哈的。
等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吃飯,就跟微涼抱怨:「你說王麗娜和陳萍雖然平日里不太好相處,但怎麼能做出那種事?現在村裡人好像都覺得我們跟她一個宿舍就不是正派人一樣!」
「忍忍就過去了!」
微涼中午不打算去公社辦公室吃飯休息,隨便找了個還有葉子的大樹就靠在那等董京燕給她拿飯去了!
趙勇憋了一晚上的問題,此時見四周沒人,立即到微涼跟前迫不及待的問:「你為什麼讓我昨晚跟王麗娜和陳萍去小倉庫那邊?你早知道了?」
「常年累月住在一起還能什麼都不知道嗎?只不過是懶得關心不好奇她們去哪裡罷了!」
趙勇眼神很複雜:「周書記和王麗娜接下來要被人民公社開批鬥大會,以後隔三差五就會來一次,陳萍接受組織檢查寫檢討、自我反省。」
微涼扒拉著一根狗尾巴草,低聲說:「你是覺得我不該這麼做?對她們太狠毒了?」
微涼幹了那麼多年的考古,文物修復、字體臨摹這種事對她來說實在簡單的跟一加一等於二一樣,如今她又借著幹活的便利經常出入公社辦公室,周書記的字體、王麗娜的字體,她也是能接觸到,只需要一會就能臨摹來,周書記又有寫字條摘錄東西的習慣,她就給王麗娜用周書記的筆跡寫了字條、給周書記用王麗娜的筆跡寫了字條,而陳萍她則是用了她自己的筆跡。
一開始微涼是沒打算將周書記還有王麗娜、陳萍三個人一次解決的,只不過周書記這個人實在有些好色,竟然將主意打到她頭上來了!
微涼就算知道以這個小姑娘的容貌,以後越是長大長開了就越容易引人覬覦,但怎麼也沒想到她才幹了幾天工分記錄員,這個老色鬼就迫不及待了!
還跟她說之所以自己當了這個工分記錄員,是他私下裡覺得童颯這個姑娘有思想、有文化,現在做工分記錄員,表現好了以後就可以做公社的會計等等,給童颯畫了好大一張餅。
還有王麗娜箱子里的那半包花生糖,微涼早在公社辦公室的時候就見過,當時周書記見私下無人就要去拉她的手把那半包糖給她,微涼借著驚訝的反應躲開了周書記的色爪,自然不會要他那包糖。但作為成年人她心裏面也同時感到,這個老色鬼恐怕是在打童颯的主意!
於是叫趙勇跟著陳萍,知道地方之後就讓他去三連,只說路上遇見了一個村民聽見小倉庫有響動,那人太害怕了不敢過去叫他來三連說一聲,而小倉庫距離三連只有三五分鐘路程……
而且就算陳萍沒有跟上去,微涼也不怕,以她和王麗娜微妙的關係,置身事外的可能性不大,就算牽扯不到她,相信以她那種牆頭草的作風……
「只是覺得能不能換一種溫和點的法子解決!」趙勇搖頭。
微涼直視他的眼睛:「若是他們不來招惹我,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我們關係不好但井水不犯河水,大家不也相安無事兩年了嗎?但是她們在知青裡面到處宣揚我之所以得到現在這個工分記錄員的事,是因為我跟周書記之間有不正當男女關係,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有人不求證,不給我辯解的機會,不管三七二十一將我押去批鬥怎麼辦?到時候被人喊破鞋的就是我!我還有什麼名聲可言!她說那些話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才17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