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應對
微涼以為自己聽錯了,皺眉問到:「你確定是周書記?」和周連長傳個閑話,她還能理解,但是關周書記什麼事?她和周書記除了公事私下基本沒交集……
「槐香村雖然姓周的不少,但是周書記只有一個,再說他們傳閑話不可能連人都弄錯。」
董京燕直接說:「趁著現在這話還只是在知青中傳,要趕緊澄清才好,不然等知道的人越來越多,再想澄清就難了。」
俗話說:造謠一張嘴,闢謠跑斷腿,微涼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但是只有先把造謠的那個人揪出來,然後再把事情鬧大,讓所有人都知道是那個別有用心的人造謠、捏造的子虛烏有的事,才能在如今這個信息不發達的年代撇清微涼,不然悄悄解決問題什麼用都不頂,以後她都會背上這個名聲,若是被人告發,那就更慘了!
「其實想要知道是誰造的謠並不難,只要弄清楚我這次做了工分記錄員,擋了誰的路,誰最惱火就知道了,而這個人選我倒是已經有了兩個,一個是村長家的李三妮,一個是我同宿舍的王麗娜。」
趙勇說:「王麗娜?咱們知青點就這麼些人,我一開始聽見這個話的時候就悄悄問是從哪傳出來的,竟然查不到最先說這話的是誰。」
「總歸是那麼幾個人,先打聽王麗娜和李三妮吧,越快越好。」微涼說完直接道:「李三妮那邊我來問,但王麗娜為人清高,即使我們一個宿舍她也不怎麼跟我說話的,還得趙哥問。」
遇見這種糟心事本身就不痛快,尤其是回到宿舍之後,陳萍還冷嘲熱諷:「有些人仗著自己長的漂亮,盡干一些噁心人的事,人家周書記都那麼大年紀了也能勾引,還要擺出一副清高樣,如今羊皮被揭下來,露出狐狸尾巴了,果然這人就不能強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然連老天爺都看不過去。」
陳萍指桑罵槐、幸災樂禍,微涼完全看在眼裡,但是很意外的這次她沒有跟陳萍爭辯,這叫陳萍更是覺得因為自己說的童颯心虛了,那中得意和快活任是誰都能看的出來。
微涼只問:「你聽誰說的?」
陳萍下意識的看向身邊的王麗娜,然而瞬間又回頭鬥志昂揚的對微涼說:「我愛聽誰說就聽誰說,難道我說的那個無恥的女人是你?所以你才問我?」
微涼卻把陳萍的反應看在眼裡,很多時候人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最真實的反應,還有王麗娜表現的實在太過尋常了,尤其是這件事還跟她有關係,再怎麼說想要工分記錄員這個活計的人是王麗娜,但她卻彷彿一點都不關心微涼被奚落一樣,而陳萍就像是那個在前面衝鋒陷陣的無名小卒,這些日子以來她除了愛在微涼麵前叫囂,要說幹了什麼事,估計也只有推了微涼一把那次。
董京燕從洗漱完畢回來就聽見陳萍這麼句話,瞬間怒道:「陳萍,你嘴巴放乾淨點!」
陳萍哼了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想通過她接近趙勇,我勸你歇了那份心思,趙勇才不會喜歡你!你再巴結她都沒用!」
董京燕氣急,揚手就要打陳萍,微涼趕緊把人拉住了!
「你對我怎麼樣,我自己心裏面比誰都清楚,何必跟她計較?」
微涼把董京燕勸回來,然後收拾了一下自己換下來的臟衣服,打算拿到外面去洗,順便叫上了董京燕。
董京燕卻因為陳萍那句話有些心不在焉。
半晌她才欲言又止的說:「你就不想問問嗎?」
「問什麼?問你是不是真的像陳萍說的那樣,對我好是為了接近趙勇?」
「……對。」
微涼在陳萍的幫助下才從井裡面打了一桶水:「你對我那麼好,把我當自己妹子一樣,我難道還感受不到你的真心假意?再說就算你真的是那樣,我又有什麼損失?頂多是一腔真心錯付。」
董京燕有些哭笑不得:「會不會用詞啊你!說的好像我是個負心漢一樣。」
又過了半晌她才低頭小聲說:「我是挺喜歡趙勇的,但是對你好,是因為你這個人,跟別人沒有關係。」
叫董京燕鬆口氣的是微涼沒有追問她喜歡趙勇的事,反倒說起來王麗娜:「王麗娜來槐香村幾年了?」
「第四年吧!」董京燕想了一下說。
微涼拿棒槌打衣服:「她家裡面什麼情況?」
「我也是偶然有一次聽周書記和村長說的,你知道我是咱們一組的副組長,跑腿辦事的,那會就是在公社辦公室門口聽的。」
微涼看看周圍,除了天上的月亮就沒什麼人,果然外面說話最安全。
「她家裡頭可能還和71年上面那位的事有關係,反正似乎就是牽連其中,我只聽村長說王麗娜可能這輩子都回不到城裡,要在槐香村進行勞動改造。」
微涼沒再問什麼,上面那位叛逃即使過去了幾年也是讓人不敢多說的,王麗娜家裡如果和那位扯上關係,那可真是……就算等到78年的時候給這些年受到迫害的人平反,也不會輪到王麗娜家裡,似乎有什麼東西破土而出,但微涼卻一時間想不到那個點子上。
第二天是個艷陽天,秋老虎很是厲害,微涼吃過午飯正要去找李三妮,周連卻過來了。
微涼因為腿沒好利索,中午都是董京燕給她打飯,吃完就在就在公社辦公室稍微休息一下,此時見到周連長微涼很是詫異。
周建國卻直接嚴肅的說:「被人傳了閑話為什麼不跟我說?」
微涼笑了一下:「沒多大事,再說他們說的又不是真的,我何必著急?」雖然這位周連長看著很熱心也很可靠,但是遇見那麼多渣男的微涼可不敢將自己的想法告訴別人。
「你知道不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假如傳開了你的名聲就沒了!若是有人去告發你,可能以後你的材料就永遠留下污點了!」周建國厲聲說道。
微涼哪裡能不清楚,她心裏面早就有了猜測,只不過這些人她都信不過,所以不說罷了!
「多謝周連長關心。」
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周建國忍不住抓了微涼的肩膀想把她掰過來,正在這時候公社辦公室的們卻被從外面推開,看到裡面情形一下子愣了!周建國看他的眼神立即意識到不妥,才發現自己的手還在微涼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