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對比

  任君茹回到微涼給她安排的房間,理所當然的使喚人給她請大夫、放洗澡水、弄點心,將微涼院子里的人使喚的團團轉。


  這次她是打算長住的,所以也帶著自己的丫環。但那丫環進任家不到三年,她能留在任君茹身邊,不過是因為她在一眾可能留下來的人選裡面相貌最平凡,此時見任君茹這樣大喇喇的如同在自己家一般,有些怯怯的說:「小姐,您要這要那的恐怕不太好?畢竟這不是咱們自己家。」


  任君茹本身就氣不順,她被安鳴莫名其妙推開,不過是像往日一樣沖姐姐吼了一句,任君雅就給她臉色看,走的時候跟她打招呼,她竟然不理人!如今還要被自己丫頭說,無名火越燒越旺,想也不想的就呵斥道:「上不了檯面的東西!這是我姐姐的家,我使喚人還要看誰的臉色不成?」


  她這些話被菊香一字不漏的告訴了微涼,微涼笑的淡淡的。如今任君茹嘴上說著是姐姐的家,但心裏面恐怕早就將安家當成自己的家了,而她不過是任君茹進入安家的翹板而已,甚至有可能她心裏面認為安家大少奶奶這個職位原本就屬於她的,到時候不過物歸原主罷了,使喚人為何要有心理負擔。


  「吩咐綠櫻加把勁,大少爺對我有多好,都跟二小小姐好好說說。」


  「是!」


  某些事上任君茹有一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倔強勁兒,安鳴越是對她避如蛇蠍越是不理她,她越是不服氣,假如原電視劇裡面安鳴對任君茹也是這樣的,再加上大凡任君雅的東西她都想要搶的比較心理,也就怪不得她會自薦枕席爬上安鳴的床了!


  而上一次之所以放任君茹回去,不過是微涼為了讓任君茹對任家和安家的情況進行鮮明的對比。


  任家在任君雅回門那一日準備的菜色是一共是十九個,取長長久久的意思,但是任君茹在安家和她一起用飯的時候,菜色每頓都不少於十九個,每一樣菜都是精美可口,色香味俱全,這種規格就是任家鼎盛時期也沒有這樣的。


  任家在任君雅、任君茹姐妹倆身上是每個月一套新衣裳、一套新首飾,但任君茹在安家的那幾天,幾乎每一日姐姐都讓人給她做新衣裳,首飾更是今天一個鐲子、明日一對耳環,還樣樣都是珍品。


  任家給他們姐妹倆配的一直都是兩個丫鬟,一個年長的奶媽,後來任家敗落,三個伺候的人更是削減到一個,但是在安家,任君雅身邊伺候的至少有四個人,這還不算其他不貼身伺候的,甚至她一來姐姐就撥了兩個人專門供她差遣。


  ……


  這一件件一樁樁在任君茹心上印象都是極其深刻的,尤其是在她回到任家之後每頓飯一大家子就五六個菜,母親更是將從前的規矩改了改,她一個月能買一樣首飾就不錯了,更何況是一套?

  微涼就是利用她這個「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的心理,讓她對安家更是嚮往。


  卻說這邊雖然安雯之前被安鳴教訓了一頓,但得知任君茹又來了之後,很不屑的說:「不要臉,又來勾引大哥了!」


  「誰要來勾引你大哥?」九姨娘撩起水晶珠簾聽見的就是女兒這句話,隨口問了一句,就聽安雯哼了一聲:「還能有誰?不就是任家那個不要臉的小賤人嗎?」


  「你一個女兒家,這些話怎能經常掛在嘴上,娘是怎麼教你的?」


  九姨娘不悅的拍了安雯一把,安雯撇撇嘴不做聲,九姨娘卻說:「你說的可是任家二小姐?」


  「不是她還有誰?」安雯隨即將那日她放蛇嚇任君茹看到的事情說了一遍。


  九姨娘若有所思,嘴上卻告誡女兒:「任家二小姐畢竟是客人,你這幾日沒事不要老出去招惹人家,乖乖呆在院子里,聽見沒有?」


  「聽見了!聽見了!不要臉的小賤人沒事就往大哥房裡跑,害得本小姐出門都要受限制……」


  然而這次九姨娘沒說她,彷彿沒聽見一般。


  微涼要目前要裝作隱忍大度的姐姐,而任君茹目前有求於人,姐妹倆到底吃晚飯的時候和好了,並且任君茹很是體貼的不停給微涼夾菜,但微涼如今可是病中,哪裡能吃得下東西,頗為哀怨的喝了一口粥重新躺回了床上,她怕自己再坐在飯桌前就忍不住把筷子伸向那清真鱖魚了!


  「姐姐,姐夫平日不陪你吃飯嗎?」


  今晚怎麼不見姐夫人,這和綠櫻說的不太相符啊!而且她來的這麼久一下午都沒見姐夫再進院子。


  微涼可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蟲的,但是她不介意將安鳴說的更美好一些:「最近快要秋收了,你姐夫一直忙著操心生意上的事情,一天累得很,偶爾有空才回訪陪我吃飯。」


  「原來是這樣,那姐夫不在的時候我陪姐姐吃飯。」


  微涼淺笑:「嗯,你來的正好,我一個人吃飯也寂寞。」


  實際上安鳴是特意打聽了,任君茹離開他們房間不過半小時的功夫,安鳴就悄悄回來了,他一進房就朝微涼抱怨:「你這個妹妹和安雯越來越像了,一點分寸都沒有!」


  至於安鳴說的分寸,微涼並不去拆穿,左不過是妹有心,郎無意,那她還擔心什麼?

  「她年紀小,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微涼沒什麼誠意的說了一句,就等著安鳴跟她說話,他明顯是有心事的,卻因為中午任君茹的到來他走開了,如若不然恐怕安鳴早就跟她說了。


  「你對我母親身邊的田姑姑印象如何?」


  「就是左邊眉梢有一顆痣的那位姑姑?」微涼心知安鳴不會無緣無故說起這個人,但是難道跟他母親身邊的人有關,若是如此難怪他當時那樣猶豫不決的。


  「看起來很和氣的姑姑。」她沒有多說什麼,安鳴卻有些苦笑:「我也覺得她很和氣,但是偷偷將你的葯換掉的人就是她。」


  「怎麼會是她?」


  微涼著實驚訝:「動機呢?你可是當場人贓並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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