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你才老氣橫秋
微涼對手上被小狗咬出來的牙印是有點擔心的,19世紀末期的時候狂犬疫苗才研究出來,天朝現在怎麼可能有?她手上這個牙印雖然沒破皮沒流血,但是印子很深都凹進去了。
「你知道有什麼葯能消毒的?」
「消毒?不是已經用碘酒消毒了嗎?」
「我說的是看不見的細菌,動物和人體結構是不一樣的……就是比如有人受傷了,大夫是不是得開藥讓病人傷口避免感染的那種葯。」
微涼拉拉雜雜解釋了半天,但是和安父一樣對洋人的事物嗤之以鼻的安鳴並不放在心上:「那你早說啊!讓大夫給你開點葯就行。」
他對自己好心給微涼帶了一隻小狗,但是小狗卻將微涼咬了這件事有些不痛快,明明是想做一件好事的,到頭來卻好心辦了壞事。
微涼越是跟他相處就越是感到這人沒有壞心眼,頂多就是自負和死心眼,但是這兩點卻最後將他自己的性命都葬送了,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關於三姨太的事情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
「我今天讓人打聽了到了一件事你知道不知道?」
微涼隨即將三姨太的貓與安鳴第二任妻子被嚇的事說了一下。
每每提到以前那些人安鳴的心情都不痛快,但是微涼不得不提起來,安鳴回憶了一下:「當時父親確實很生氣,但是三姨娘說的也是氣話,她跟隨父親的時間很久,因為只生了我四姐之後就再沒有生育,對我就像是親生孩子一樣疼愛,之後她還親自上門看望了她。」
這裡面的「她」分別指的是誰微涼知道,但她不知道如何評價安鳴:「你和三姨太她們生活的時間長,而且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看到的好的一面並不是全部,而且你是安家的唯一繼承人,她們以後老了甚至都要靠你養老的,自然會對你好,但是別人就不一定了,尤其是她自己養了那麼多年的貓兒,跟親人一樣的存在,被一個陌生人間接害死了。」
「你是說她有害人的動機?」
「不錯。」
微涼覺得有些心累,也不知道是安家的氣場跟她不符還是怎麼了,如今好好的年代劇《風雨長平路》生生因為安鳴前任們的死因,給弄成了言情懸疑劇!
最主要的是她又沒有點燃偵探技能,這宅子裡面又有人包藏禍心,她真擔心自己一個不察,就落到李妍妍那個地步,假如有一天她可能會離開這裡,那也是如同阮歆一般瀟洒離去,而不是如同李妍妍一般遭受刺殺而亡。
「你放心我會去查的。」
「三姨太可能不是幕後的那個人但是她可能知道點什麼,假如你要查希望你別打草驚蛇。」
「嗯。」
微涼知道讓他去查一個對他很好的熟人,他心裡有些不痛快是在所難免的,還是忍不住開口:「你保持一顆平常心吧!」
安鳴失笑:「你明明比我小一歲,怎麼說話總是老氣橫秋的!」
微涼一愣,然後心中腹誹,那是你不知道我跟你母親年紀都差不多大了!還有,老娘32歲風華正茂呢!什麼老氣橫秋,真特么不會說話!
微涼白了他一眼然後帶著菊香出去找府中的大夫,畢竟是被小狗咬了還是喝點葯保險些。
府中因為人口眾多的緣故,是專門有坐館大夫的,而且據說是宮裡面的御醫傳人,看病很有一套,不過這幾年因為安鳴第二任妻子生病死亡之後,那大夫頗有些鑽牛角尖,再三要請辭,還是安父將人勸下來了。
微涼去找人開藥的時候頗有些後悔,她應該讓菊香過來說一句就行的,這年紀一大把的老大夫給她號脈就號了半小時,然後滿意的點頭:「大少奶奶按照我這個方子吃,用不了半年絕對生個健將康康的大胖小子!」
微涼黑線,她是來開個消炎藥的,怎麼扯到生孩子上面去了!
「您給我開點消毒的葯就好了,生孩子的事以後再說。」
「一般呢,沒有被夠咬破皮都是不用吃這些的,但是少奶奶擔心那就保險起見,吃個三天的葯就行了。」
「三天會不會太多了?」
微涼皺眉,中藥那麼苦,還要吃三天!
老大夫摸著自己的鬍子說:「這不是少奶奶心裏面不放心嗎?再說吃一天能有什麼用,保險起見自然要連著吃三天的。」
微涼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當天晚上菊香就給她煎了一副葯,還安慰她:「小姐不要擔心,金銀花、連翹這些葯藥性並不怎麼苦的,等你喝完了我給你沖蜂蜜水。」
但是再怎麼不苦那還是中藥不是,倒是菊香叫微涼有些刮目相看:「你還認識中草藥?」
菊香一嘟嘴:「小姐,您忘記啦?任家本來就是藥材商啊!我爹在莊子上本身就是幫老爺打理葯田的,我自小就耳濡目染,這些常見的藥材可是再熟悉不過的。」
「你真厲害!」微涼不敢多說,之前任家人的事她都不太敢多說,畢竟她記住的都是大概的事情。
菊香看著微涼眼神有些糾結,但最後還是說:「其實,小姐,我有件事一直沒跟你說。」
微涼和菊香相處的這些日子對她也算了解,見她一改往日的直爽,不由得奇怪:「怎麼了?」
「本來您嫁入安家是要帶兩個人的,一個是我,一個是家裡面的唐大夫,夫人覺得小姐您是要嫁入安家,大少爺之前的妻子還都沒了,可見都是生了什麼病的,就想讓您帶著大夫跟我過來,我認識草藥也知道一點淺顯的藥性,但是二小姐說您嫁到安家還要帶個大夫過來實在太引人注意了,到時候對您在夫家的聲譽不好。」
微涼冷笑,菊香忐忑的看了她一眼:「其實夫人的擔心沒錯,她說任家家世簡單,安家后宅卻複雜……」
「沒事,你做的很好,謝謝你今天告訴我這種事。」
微涼接吃了一天的葯也沒什麼感覺,但是等到第二天的時候,菊香卻一臉慘白的端著葯鍋來到微涼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