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酒桌上的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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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化基地丟了天道，世界各國首腦失望之極地散了場，各自回到自己政府的所在地去了，場面倒是逐漸安靜了下來。
吳賴他們一行人自然也就沒有了什麼利用價值，誰也懶得關心他們去哪裡，只有孟大帥，為他們置辦了一桌豐盛的酒席，讓他們吃飽了再走，算是為了前一段時間的工作，聊以獎勵。
吳賴一再交代，對於任何人，哪怕包括孟大帥在內，都不可以說出自己的計劃，特別還叮囑了鄭摯一番，因為他們現在不知道潛伏在基地內部的眼線是誰，所以除了自己人，每一個人都值得懷疑。
吃完喝完，孟大帥順路就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國際刑警組織希望繼續借用吳賴和P先生的能力，追查被盜取的天道，追查荊軻的下落。
「嗯，那倒是沒有問題，只不過這一次，我不希望再有什麼監視了！」吳賴嘿嘿笑著說。
孟大帥一愣，就哈哈大笑起來：「那只是第一個階段對於你們忠誠度的必要審核罷了，你問問鄭摯，每一個特工在進入體系之前都必須要過這一關，沒有絕對的忠誠，能力再強的人我們也是不敢輕易啟用的！」
鄭摯就陪著笑端酒道歉：「是的是的，我們都是這麼過來的，習慣就好了！」
P先生一臉的不屑，作為一個西方人，卻熟練地用筷子翻了翻盤子里的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們這樣我可習慣不了！
何況，現在非常時期，我們不能算是你們的手下，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加入什麼組織，只不過是合作罷了，等過了這段時間，我們各走各的路，誰也不認識誰！」
「對對！」孟大帥說話間臉上洋溢著謙虛和謹慎，「P先生和吳賴先生都是閑雲野鶴，手裡又握有萬貫家財，肯定不會寄人籬下受制於人，我們目前也不過就是合作，合作……為了全人類的生死存亡，既然歷史選擇了我們，就要有一些擔當嘛！」
吳賴半晌沒有說話，見兩個人的話卡在那裡了，於是出來打圓場：「大帥，我已經找人查過了，荊軻很有可能把總部設在星都市裡了，所以這次我準備讓鄭摯和炎七去打個前站，摸一下底細，你意下如何？」
孟大帥眼睛一下睜得巨大：「星都市？那可是在淪陷區，荊軻會做這麼冒險的事兒嗎？」
「我覺得很有可能！」吳賴說話間不斷地觀察著孟大帥臉上的表情，「大帥您……對荊軻這個組織是什麼看法？」
孟大帥聽吳賴忽然把話頭轉到自己的身上，於是沉吟了一下，似乎在尋找著最合適的詞語：「荊軻這個組織……從法律上來說，肯定是非法的，而且他們也的確做過很多破壞法律和社會和諧的事兒……」
吳賴嘿嘿一笑：「酒桌上，就不要再說這些官場上的話了吧？」
孟大帥被吳賴一語點破，於是尷尬地笑笑：「哈哈，職業習慣，職業習慣啊……其實我覺得呢，幸虧是有了荊軻的存在，才沒有讓領主完全控制整個黑市交易，反倒成為了牽制領主的很好的手段，這也是為什麼國際刑警組織長久以來並沒有全力出動警力打擊荊軻的主要原因。
在政治上有一句話，我覺得很有道理，敵人的敵人，就是我的朋友。
雖然我們從本質上不能算是統一戰線，但三足鼎立……中國人都擁有這種博弈的智慧，你們也懂的！」
吳賴點點頭，把身子朝孟大帥側過去了一些，壓低聲音問道：「那也就是說，某種程度上，您也同意我們可以跟荊軻合作嘍？」
「這個……」孟大帥倒抽一口涼氣，「我不能說我同意過這個請求，甚至不能說我有這種想法，但你們是具體任務的執行者，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具體的事情，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不過我需要警告你們的是，國際慣例上，如果你們鬧出醜聞來，或者被別人抓住了把柄，國際刑警組織是不會承認你們的身份的！」
「嗯，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吳賴繼續笑著吃菜，場面就緩和了一些。
孟大帥獨自端著杯子喝了幾口，忽然好像是自言自語地嘀咕了一句：「我總覺得，我們基地內部，或者國際刑警組織內部，有內奸！」
「嗯？」吳賴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把話題引到這個上面，只得沉默地看著孟大帥，等著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荊軻這一次的出現，實在是太蹊蹺了，他們對於時機和戰局的把握，讓我不得不懷揣當時肯定有人走漏了消息……」孟大帥沉聲說道。
P先生和吳賴對視了一下，然後也都點點頭：「說得不錯！您有什麼頭緒嗎？」
「沒有……」孟大帥敲了敲桌子，「我已經開始命令國際刑警組織內部展開自查自清活動，對於以後組織行動的機密性，必須狠抓落實，不能再讓類似的情況發生了。」
「我有一個問題，不知當講不當講？」P先生潤了一口茶，看著孟大帥。
「請說！」孟大帥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聽說，大帥您當年也是特種兵隊伍之中的佼佼者，武力過人吶！」P先生不動聲色地捧他。
「哦，哈哈哈哈……好漢不提當年勇啦，想當年我二十郎當歲的時候，在軍隊里也得過一些榮譽，代表部隊打過一些國際比賽，只不過，跟你們這種職業武者比起來，差得遠了！」孟大帥自謙地笑了起來。
P先生忽然話題一轉：「那當時……小喬出現的時候，其他國家首腦，比如丹麥的元首都能夠勇敢地站出來，不知道您當時是在想什麼？」
孟大帥似乎早就預料到P先生會有此一問，便呵呵一笑：「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從一線退下來，坐上這個位置嗎？」
P先生搖搖頭：「這個還真不知道！」
孟大帥離席站了起來，然後緩緩地拉起自己的一條褲腿，在那空蕩蕩的褲腿之下，竟然是一條假肢！
「當年我們在北非活動，執行一個營救任務，為了救一個隊友，踩上了地雷……所以，哈哈，我早已經不是當年的我了，在那個時候別說我不能出手，即使出手，你覺得我有機會戰勝那個能獨自打敗各國元首保鏢的女孩么？」孟大帥慚愧地嘆息道。
「哦……」P先生自覺難堪，便慌忙舉起自己的杯子，「您別見怪，我只是……只是隨口問問的！」
孟大帥哈哈笑著拍了拍P先生的肩膀：「你們都是這一行的精英，智力過人，這件事連我都能猜到有內奸，你們怎麼可能不知道？
在內鬼沒有抓到之前，就像我說的那樣，每一個人的忠誠度都要接受其他人的考驗，畢竟……非常時期嘛，我是可以理解的！」
一席話說得大家冰釋前嫌，那層隔膜似乎也飛快地消失不見了。
「吳賴，你接下來有什麼安排呢？」孟大帥繼續問道。
吳賴看了看P先生：「既然我們已經明確了有兩方面的敵人，炎七和鄭摯去調查荊軻的總部，而我和P先生，準備去追查領主的下落，你可能也知道，我們有一個小妹，也就是前一段時間跟我們總在一起的燈芯，被領主抓走了，我們得去把她要回來！」
「可你知道領主現在在哪裡嗎？」孟大帥點點頭問道。
「不知道……」吳賴無奈地嘆息一聲。
孟大帥從懷裡摸了摸，摸出一張地圖來，扔給吳賴：「領主很有可能已經回到地底世界去了。」
「嗯？地底世界？」吳賴一驚，「你也知道地底人的存在？」
孟大帥就又一次豪放地大笑起來：「地底世界對於我們來說並不陌生啊，只不過以前你們沒有接觸過政壇，有些秘密幾乎已經是公開的了。
在上個世紀五十年代中期，美蘇兩國冷戰爆發，軍備和經濟競爭日趨激烈，也就是那個時期，美國與蘇聯對於生存空間的競爭從地球上打到了太空，紛紛研製航天設備，登陸月球。
那麼，你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吳賴沉思了一下：「總不會是為了證明自己有實力上太空這麼簡單吧？」
「那是肯定的，因為當時的一個科學界的傳言，說月球上有外星人的基地，而只要能夠跟外星人接觸，就能從他們那裡學到更為先進的科技，將自己的武器規模和等級大幅度提升起來……」
「結果呢？」吳賴好奇地問。
「結果自然是費盡周折卻一無所獲唄，月球就是一個黃粱美夢，除了荒涼的沙漠和坑，什麼都沒有，若不然，美國為什麼只登月了一次，到現在已經過去半個世紀了，卻再也沒有其他的行動了呢？」
「說的也是，無利不起早，沒有什麼好處，甚至連礦藏也沒有發現的地方，去過一次也就夠了！」
「但相對的一點來說，蘇聯卻找出了一個跟美國完全不同的發展路線，你朝上，我朝下！蘇聯人比較務實地制定了一個『地球望遠鏡』計劃。」
「地球望遠鏡？」吳賴重複了一遍，「這個我倒是從來沒有聽說過。」
「嗯，這個計劃，後來發現了地底人的存在！」孟大帥猛地把杯子里的殘酒清空，言談之間也變得興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