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選擇
「你手邊有戰刀，扔過去，阻止她，不然的話她會動手發射病毒，同時那玻璃幕牆也會炸開，我們都會死在這裡的……」狄路巴特絕望地大叫起來，他有意識能，卻並不是作戰型的戰士，以他的移動速度已經不可能阻止司沐了！
到底該怎麼辦？
吳賴伸手抓起了地上的戰刀，看了司沐一眼，看她還在一步一步地朝那玻璃幕牆走過去……
他可以從背後把戰刀甩過去，殺掉司沐，或者砍斷她的一條腿，這樣就可以阻止她。
但，那是司沐！
吳賴苦笑一下，一鬆手，戰刀噹啷一聲掉在地上，然後，無力地躺了下來：「發射就發射吧……炸就炸，死又如何？」
這次來執行任務的鄭摯的屍體早就涼了半天了，炎七在那邊躺著生死不明，p先生的傷也已經無可挽回……
自己怎麼好意思獨自活著回去？
「吳賴！」狄路巴特長老絕望地朝他呼喊著，「你想要死在這裡嗎？」
「呵呵，我的人生從誕生下來就沒有什麼存在的價值，我惟一拼殺到現在的動力就是能見到我深愛的女孩……」吳賴深情地看了一眼高台上表情冷漠的司沐，暗自哀嘆一聲，「可惜，她愛的人根本不是我，我對她來說，只是一個陌生人，這樣的結局，或許也很適合我！」
司沐……
或許對她來說，在這裡結束一切，陪自己最愛的人一起葬身水底，並不是很壞的事兒吧？
在她獃滯木訥的眼底，希望早就已經乾涸殆盡，本體吳賴死了，她親手把他葬在這裡，或許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要走出這裡。
這本來就不是我的故事，我不過是一個臨時救場的替身演員罷了，他們的故事已經落幕，我也該跟著退出了……
吳賴仰躺在地上，渾身終於慢慢地放鬆下來，等著炸彈爆發的聲音。
「吳賴……」司沐說著話，眼圈微微地紅了，「老公，我曾經發過誓，如果你死了，我也絕不會獨活，一切都怪我，都是從我開始，也就由我來親手結束吧……」
「呵呵……」p先生躺在吳賴的身邊，竟然也呵呵地笑起來，他也沉沉地閉上了眼睛，「我早就知道，老子會死在你們小兩口手裡，哈哈哈……」
司沐一閉眼，按下了玻璃幕牆上的那個起爆開關。
在玻璃幕牆的外面，一道刺目的光亮了起來，雖然是在河裡，而且隔著那麼厚的玻璃，聽不到爆炸的聲音，卻能感覺到爆炸帶來的震動。
那道巨亮的白色光芒之中，司沐揚起雙手，像聖潔的天使一樣，展開臂膀，融化在那把一切都刷成純白的死亡光線之中……
巨大的震動引起玻璃幕牆一陣劇烈的晃動，防爆玻璃上，如蛛網一樣裂出輻射狀的裂紋來。
萬噸的河水隨時都會衝破那脆弱的防線衝進來，結束所有人的生命。
狄路巴特連滾帶爬地跑到吳賴的身邊，扶起地上的他來：「我可以製造一個小型結界，像水中的氣泡一樣，保護我們兩個活下去！」
吳賴嘴角微微一笑：「謝謝，但我不需要了，你該救的人，是她！」
說著，他猛然揪住狄路巴特長老的領子，奮力地朝司沐那邊一甩，同時高聲叫道：「長老，替我照顧好她！」
狄路巴特攏起來的雙手正在製造結界，人已經被吳賴巨大的臂力扔了出去，沖向爆炸中心的司沐，半空中，他已經無法改變這個結局，只好借勢一轉身，在半空中畫出個兩米直徑的光球，把自己和司沐都包裹在了中間……
「傻丫頭，世界上什麼事兒都不值得你去死，只有活著，才能找到最終的希望，一切都會重新開始的，你會遇到你生命里的另一個吳賴，會有一段不一樣的生命，雖然未必有這一段慘烈，卻也同樣的精彩……」
吳賴最後露出慘然的一笑，看著巨大的玻璃幕牆在眨眼間分崩離析，上萬噸河水衝擊著巨大的玻璃碎塊山呼海嘯般的朝著大廳里衝擊過來。
那是毀滅一切的力量。
真正的，大自然的力量，人類在它的面前顯得如此的渺小，只有被吞噬一條路……
世界被漆黑的河水眨眼吞噬毀滅，吳賴隨波逐流地在強大的河水旋渦里上下翻飛，燈光熄滅，火把也消失不見，感覺自己好像掉進了一個無底的深淵般，虛空之中，吳賴感覺自己的意識飄離身體，飄浮了起來，一種異樣溫暖的感覺包圍了他……
地面上，整個醫藥大樓在巨大的震顫之中轟然坍塌下去，街上川流不息的車河也忽然被塌陷的地面吞噬，城市之中，忽然出現了一個面積巨大的人工湖。
巨大的旋渦轟鳴著，席捲著萬噸的鋼筋混凝土，巨量的建築物廢料被強大的洪水衝擊，絞拌成粉末沉入湖底，像地球張開了一張吃人的大嘴似的，吞噬掉入其口中的一切。
塌方區的邊緣，出現了無數早已經準備好的警車和救護車，卻只能傻獃獃地望著逐漸平靜下來的湖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街上的人群驚恐地奔跑，哭叫，巨大的氣旋揚起的漫天沙塵蕩漾起來，彷彿世界末日一般，數百輛軍車出現在街頭，幫著疏散眾人，維持穩定，場面才終於安定下來。
在接連不斷地倒下的大樓廢墟之中，極不起眼的一個角落，忽然在空氣之中出現一道光圈，憑空出現的光圈裡，竟然是另外一個空間的通道，穿著髒兮兮的袍子的狄路巴特架著一個已經昏迷的司沐從光圈中出現。
還好當時邊上的人並不多，幾乎沒有人注意到，即使是親眼看到的人也都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看錯了吧？
有人舉起手機拍攝，但光圈早已經消失不見了，那老者也沒有多說什麼，很快地背起昏迷的女孩消失在街道盡頭……
與此同時，身後的醫藥建築大樓轟然一聲徹底坍塌下去，陷進剛剛產生的汪洋之中，沒了蹤影，就好像那裡從來沒有這樣一幢建築物似的。
接下來的四個月時間裡，無數的媒體關注著整個救援過程，國際刑警組織也多次派出人員監督打撈過程，但除了建築廢料之外，什麼都沒有發現。
沒有人員倖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