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鬼臉蝙蝠
我再次給張瞎子,上了一柱香。又燒了一些紙錢,也不敢回到小院里睡覺。
反正張瞎子的靈堂,也需要人守靈。所以,乾脆就找了把椅子,做在上面給張瞎子守起靈來。
此時的我悲哀的發現,也許我成了有史以來第一個,要在靈堂里,而不是在洞房裡度過新婚之夜的新郎了。
不過阿諾,倒也沒有回去睡。而是跟著我一起,守在了靈堂里。
小院里,還在不斷的發出一聲聲叮叮噹噹聲音,很顯然,那些來參加喜宴的鬼怪,還沒有走。
說實話,我不是阿諾在的話,恐怕我早就被這些,叮叮噹噹的聲音,給嚇的半死了。
雖然說,阿諾也是鬼。但是不知道為何,此時的阿諾,竟然給我一絲十分安心的感覺。
有了她陪在我的身邊,我也就不那麼害怕了。
只是,也許是我這幾天,太折騰了。
又經過幾次大的驚嚇,幾次大的起落。同時又失去了親人,失去了愛人的打擊。
我終於受不了了,就在這椅子上,睡了過去。
我在睡夢中,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夢。夢見小麗,渾身是血的來找我,讓我原諒她。
夢見張瞎子,被困在一個地方,正在承受這非人的折磨,苦苦地哀求著,我快點卻救他。
還做了很多的夢,但是都忘記了。唯一最後的那個夢,卻讓我十分的害怕。
我夢見十三個穿著黑色衣服的,帶著一個蝙蝠面具的男子,抬著一口巨大的棺材。
向著我走來,那大棺材有些像是我在公主墳里,見到的大金棺材。
只是比起那大金棺材來說,這口棺材卻顯得十分的詭異。棺材上面,刻著一隻帶著鬼臉面具的人。
那人的一雙眼睛,紅的發光。像極了昨天夜裡,那些將我撞倒的蝙蝠。
此時那一雙紅的發光的眼睛,正帶著一臉怨毒,死死的盯著我。
像是要把我給,吞下去一樣。
這個夢應該很長,而那些抬著大棺材的人們,也不斷的向著我走來。
我看到那巨大的棺材向著我走來,不能的就想要,躲開去。
卻發現,我無論怎麼樣,我的腳步也走不動,好像是身上有壓著千斤重一般。
望著那越來越近的棺材,我的心中十分的著急。但是卻動也不動了,叫也叫不來。
最後眼睜睜的看著,那口巨大的棺材,撞向了我。我驚恐的大叫一聲:「啊!」
然後醒了過來,在我醒來的最後一刻,我記得那巨大的棺材,撞向了我之後,竟然變小瞭然后鑽進了我心口位置。
聽到我啊的一聲,阿諾走過來,對著我問道:「怎麼了張郎?」
「沒事,我做噩夢了!」
不知道為何,阿諾明明是個女鬼,但是的她隨便的一句話,竟然讓我害怕的心,安靜了下來。
我想起那巨大的棺材,向著我的胸口撞了過來。下意識的的用手一摸,發現我的胸口,竟然有著一個硬塊。
我趕緊拉開了胸口的衣服一看,當我看到胸口的時候,差點沒有被嚇死。
因為在我胸口位置,一大片的黑紫色。就好像是中了一種巨毒一般。
已經變得十分堅硬,用手摸上去,就像是摸得是一塊粗糙的石頭一樣。
如果只是中毒的癥狀,我還不會害怕。畢竟生死有命,我在失去了親人愛人的時候,活不活著其實也沒有多大的願望。
只是那塊黑紫色的樣子,卻讓我驚嚇不以。
因為我看見的是一隻帶走鬼面具的蝙蝠,正長著一張血盆大口,咬著一個小小的人影。
而那個人影,怎麼看,都怎麼像我。
阿諾也看見了這塊紫色的傷,對著我說:「你昨天進來找我的時候,是不是被一隻蝙蝠給咬過?」
我想起昨天,確實在墓道里,被那些蝙蝠釘了一下。但是當時並沒有感到絲毫疼痛,而且到現在,這塊傷口,也只是變硬,變成了紫色而已。
除了摸起來,像是粗燥的石頭。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感覺,更加沒有半分疼痛。
只是我還是把,我進入墓道的時的情景,告訴了阿諾。
阿諾一聽就哭了起來,對著我說:「都是我害了你,我本來以為,那些詛咒,經過這些年來,已經變得十分虛弱了。」
「卻沒有想到,卻仍然這麼厲害。如今你接連被十三隻鬼血蝙蝠咬了,如果不及時救治的話,恐怕你只能活十三天了!」
我聽到她說,我只能活十三天了。心想,其實也沒有什麼。反正我活著也沒有意思,雖然說有個阿諾陪著我。
但是我總不能,就這樣跟個女鬼生活一輩子。
所以,還不如死的痛塊些。
看著阿諾哭的梨花帶雨的樣子,對著她說:「死就死吧,反正也沒有什麼留念的了。我也不怪你,只求你在我死之前的這幾天里,不要離開我。讓我死的不是那麼孤單!」
卻哪裡知道,阿諾聽了之後,卻哭的更凶了。
最後哭了好一陣之後,才對著我說道:「其實我有一種辦法,可以讓你不死!」
「就是這一切實在是太兇險了,稍不注意就有可能魂飛魄散。」
雖然說,我心中對活下去,沒有多大的希望。但是俗話說的好,好死不如賴活著。
所以,還是對著阿諾問了起來:「說吧!反正也是死,魂飛不魂飛,魄散不魄散,又有什麼關係?」
阿諾想了想,從她的那身紅色喜服里,拿出了那捲羊皮卷。
對著我說道:「這張羊皮卷上,記載著當年的鬼族的一個秘術《陰陽鬼決》,這部鬼決,一定要兩個人才能修鍊。」
「而且還必須要一個人,一個鬼才能修鍊。這一人一鬼,也必須要相愛過一世的人,心靈相通,才能夠修鍊!」
我聽到陰陽鬼決的時候,彷彿聽張瞎子的信里,也說過什麼陰陽決。
說是我還沒有,在練成這陰陽決的時候,不能夠再會這村子了。
難道,他又早就算好了我有此一劫?
既然是這樣,我也認了。反正張瞎子讓我做的事,我就做給他看。
死不死的,魂飛魄散的,我都不計較了。就算是幫張瞎子完成個心愿。也算是給他敬孝了。
所以我從阿諾的手中,搶過了那羊皮卷說:「反正不練也要死,我就練好了!」
只是我那著羊皮卷的時候,才發現上面都是些彎彎曲曲的符文。
就像是一個個蝌蚪而已,我根本就不認識。就連幾副圖,也是一個骷髏架子,骨頭上面同樣有著不少這樣的符文。
見到我一臉的無奈,阿諾輕輕的笑了一聲:「你還是前世那般,毛毛躁躁的。這是鬼族的文字,你一個大活人,怎麼能夠認識?」
說著,將我手中的羊皮卷,拿了過去。指著一個一個的符文,給我講了起來。
我本來讀書也不多,對於文字也只是可以讀書看報而已。就連英語考試,我也只能夠打個二三十分。
就不要說,這種已經跨越了種族的外語了。
阿諾廢了半夜的時間,也沒有教會我幾個字。
反倒讓我的腦袋,漲的厲害。頭越來越沉,竟然在阿諾的講解中,再一次沉沉的睡了過去。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了。
昨天的時候,還陸陸續續的有人過來,給張瞎子燒幾張紙錢。
畢竟張瞎子是這村子里,唯一的懂點道術的人。平時也沒少幫助大家。
還有就是,不斷的給我送新婚紅包的。可是今天,竟然沒有一個人來。
我看了看空蕩蕩的靈堂里,任何人都沒有。就連那女鬼阿諾,也不見了。
一股孤苦的感覺,再次湧上了我的心頭。走到了後院中,才發現院子里的酒席,已經被人給收拾了。
至於是誰收拾的,我卻不知道。
用手摸了摸那心口位置,發現那塊傷口,越來越硬了。
而且面積,也大了不少。
想到十三天過後,我就要離開人世。雖然說不怎麼在乎,但是還是有些煩惱。
至於阿諾說的,可以修鍊陰陽鬼決,躲過這一死。
我根本就不抱任何希望了,因為我昨天晚上,連十多個字元,都沒有記住。
那篇陰陽鬼決,卻有著上千個字元,要我在這十三天里,記住那麼多。
根本幾不可能,而且阿諾也不見了。看來是在我身上看到不希望,已經徹底放棄我,離開了這裡。
想到這裡,乾脆找了一瓶昨天晚上,沒有喝完的酒。猛地灌了起來,想要一醉解千愁。
可是當我喝了一瓶之後,卻感覺自己並沒有醉意。就好像這酒喝下去之後,一點的感覺都沒有。
而且我感覺我到心口的位置,竟然有著什麼東西在動。
當我再次拉開心口的衣服的時候,竟然發現那鬼臉蝙蝠在的嘴巴,在不斷的蠕動著。
而它的嘴邊,還流著一滴酒。原來我喝下去的酒,竟然跑到了這傢伙的嘴裡。
更加怪異的是,這酒明明是從我的喉嚨里,流了下去。
本來是應該進入胃裡才是,卻又怎麼從我的心口流進了這傢伙的嘴裡。難道這傢伙,已經將我的胃,給打穿了嗎?
我越想越是心寒,心中一狠。
「老子灌死你個逼!」一想到我喝點酒,求個醉。都被這傢伙,把我喝下去的給偷喝了。
拿起桌子上的一瓶酒,狠狠的向著那傷口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