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人類真有趣
深夜，村道上靜寂無聲。
在一個不起眼的拐角處，牆面在月光的照耀下，映出了一群黑色的人影，正是王大福跟他的村民，在其身旁還有兩道矮小的身影，竟然是早已在白天離去的揚天跟穆雪琪。
此時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一處『大牛家。』
「小天，你說他會……」王大福的聲音才剛響起，就立刻被揚天打斷道：「噓，來了！」
眾人的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道聲響，大牛家的屋門，竟然被緩緩的打開了。
「果……果然是他！」王大福看著從屋內拖著白娟走出的大牛，雖然在心中早有猜測，但此刻還是難掩臉上的震驚。
「村長爺爺，還是讓我一個人去吧，到時候只要我在沿途做上記號，你們也能跟上，現在這樣……我擔心.……」揚天轉過頭，壓低著聲音說道。
「此事休要再提，我們早就說好了，這次行動，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獨自一人去犯險的。」王大福沉聲說道，態度很是堅決。
「哎……好吧。」
此時的大牛面目極度詭異，蒼白的小臉，深紫的嘴唇，還有那一片漆黑的雙目，深夜之中看起來甚是嚇人。
「走，快跟上。」見大牛已經走遠，王大福低聲喚道，隨即率先從拐角處走出，眾人相繼跟上，在朦朧的夜色中摸索著往大牛的方向前行。
昏暗的村間小道上，大牛拖著白娟毫不費力的邁步前行著，突然，他側著腦袋停下了腳步，嘴角掛起了一個詭異的弧度：「原來如此，看來我還真是小看你呢。」
鬆開了白娟，大牛轉過頭看著王大福藏身的位置冷冷一笑道：「出來吧！一幫雜碎，還想著陪你們再玩幾天，沒想到這麼快就結束了，真沒勁.……」
「哎！」揚天悠悠的嘆了一口氣：「果然還是暴露了。」
王大福心有不甘的跺了跺腳，隨即擺手一揮，身後村民迅速點燃了火把相繼湧出，將大牛徹底的包圍了起來。
人群分開，王大福舉著拐杖走進了場中，看著低垂著腦袋的大牛道：「大牛，沒想到真的是你，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麼？」
「嘻嘻嘻，你猜呢？」大牛帶著戲虐的笑聲，緩緩的抬起了腦袋。
「啊！」
「鬼啊！」
四周的村民何曾見過這般模樣的人類，此時全都被大牛的詭異相貌所震驚，多數村民手中的火把也因為受到驚嚇，而掉落在地。
「這.……你.……你到底是人是鬼？」王大福咽了咽口水艱難的道。
原來在這世上，果真還有他無法理解的東西存在，此刻王大福心中一直堅守的信仰，終於崩塌了。
「嘻嘻嘻，怎麼？你不想出來見見我嗎？」大牛側著腦袋，用漆黑的雙目死死的盯著一處黑暗的角落。
人群漸漸分開，幾道腳步聲輕輕踏響，黑暗之中傳來一道少年的聲音：「你所謂的遊戲，結束了！」
揚天走進場中，明亮的火光搖曳著他充滿自信的小臉，穆雪琪懷抱著小七緊隨其後。
「這就是你的真面目吧，如果我的猜測沒錯，你應該是某個武靈之上的存在，因為某種原因需要抓捕活人，我猜想你的本體應該很虛弱，所以就只能用靈念附在大牛的身上偷偷抓人，我說的對不對？」揚天走上前自信的說道。
大牛聞言，神情一愣，隨即轉過頭看向滿臉震驚的王大福嬉笑說道：「這就是他說服你的理由？」
王大福暗自撫平波瀾的情緒，正色道：「原本我是不信的，但直到昨天晚上跟大海聊過之後，我才終於認識到，原來世上真的有附身這種事情存在。」
大牛眉頭一皺，喃喃道：「難道說……」
「沒錯！你的破綻實在太多了，大海跟我說話一向都用敬語，可是在回去的路上，他卻一直稱呼我為你而不是您，還有在我問道應當如何處置揚天的時候，大海竟對我說要直接殺了他，這孩子平時的性格就很懦弱，又豈會突然之間變得如此殺伐果斷？」
聞言，大牛冷冷一笑：「光憑這些，你就能推斷出他被附身了？」
「當然不是，所以在最後我又問了大海一個問題，想要試探一下他。」
大牛微眯著雙眼，腦海中浮現出昨天晚上的記憶.……
「喔，對了，再過幾天就是你娘的忌日了，到時候你多準備點紙錢。」走了幾步，王大福突然停住腳步，轉過身看著王大海說道。
「嗯，我知道了爹。」王大海微微一愣，隨即爽朗的笑道。
……
「沒錯！就是這個回答，讓我最終確信無疑，因為他娘的忌日，早在上個月的時候就已經過去了。」
王大福的話音剛落，四周的村民便紛紛議論開來。
「原來如此，村長真是厲害啊！」
「是啊，原來村長早就知道這個大牛有問題。」
「現在這個大牛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怕了，他一定是惡鬼無疑，我們快殺了他！」
「對，殺了他！殺了他！」人群中漸漸匯聚成了這一道聲音。
大牛一臉冷笑的站在原地，似乎對周遭的一切視若無睹。
「說！大海，還有那些失蹤的人都被你帶到哪裡去了？」王大福揮手示意村民禁聲，然後聲色俱厲的看著大牛問道。
「嘻嘻嘻，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真是個天真的老頭！」
大牛一臉戲虐的表情，接著轉過頭看向揚天道：「你這小鬼真有意思，今天晚上這場戲，應該也是你想出來的吧，不過你也真是夠笨的，竟然還想著帶上這幫蠢貨一起跟蹤我？呵呵，未免也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吧？」
聞言，四周的村民無不露出氣憤的表情，而王大福則是顯得極為懊惱，倘若先前聽取揚天的意見，那麼現在也許應該就能找到這傢伙的窩點了吧。
「這只是我為自己安排的一場遊戲而已，你們是否就真的認為我沒有能力將你們全部帶走呢？」大牛環視了一眼四周的村民。
「嘻嘻嘻，那麼現在你想怎麼樣呢？就憑你的實力，你又能拿我怎樣？」大牛一臉嬉笑著轉過身，用漆黑的雙目盯著揚天。
「不試試，又怎麼會知道呢？」揚天冷笑著說道，隨即轉過頭看著全身緊繃的小七，一人一獸對視了一眼，然後一齊沖向了面帶譏笑的大牛。
看著向自己衝來的一人一獸，大牛雙目黑光閃爍，口中喃喃道：「人類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