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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零五章 神器的守護者們(一)

  東方晨看著那個儀器投影出的三維圖像沉思良久,終於再次問道:「諾亞神仆,麻煩您再次為我解惑。


  那些流落在外的光之碎片,由何人看守,他們難道不懼怕被碎片攻擊么?」


  諾亞喝了口酒,所說第一句話就讓東方晨心神劇震:「其實,最可怕的,不是那些具有攻擊性的碎片,而是守護它們的人!」


  東方晨渾身一顫,發聲道:「守護者?

  神仆大人,麻煩您說明白一點。」


  諾亞略帶傷感地說道:「其實通過方才總結,您也看出來了。


  雖然我們找到了所有碎片,但有些碎片很不聽話,不是我們想怎樣就能怎樣的。


  四維金字塔屬於特例,是在下首先獲得了它的控制權,所以它算是最聽話的一個。無限階梯也很乖巧,因此我們也能完全掌控它,最起碼可以隨意挪動。它現在就在您身上,可見在下所言不虛。


  旋錐六聯雖然有一些脾氣,但卻是被動的。只要你不招惹它,持有者不發出指令,它便是安全的。


  其它的碎片嘛……就很麻煩了。不得已,我們只好派出四大家族中的頂尖力量,嘗試去收伏它們。如果實在危險,便讓他們作碎片的守護者,免得無關緊要之輩打攪神器。


  可惜,這些派出去收伏守護碎片的精英,只有吉爾伽美什成功了,並且也將旋錐六聯帶了回來。」


  東方晨疑惑道:「只有那個什麼吉爾伽美什成功了?什麼意思?

  其他被派之人就算收伏不了那些碎片,但作它們的守護者應該沒問題吧?難道?他們全都被碎片殺死了?」


  諾亞搖頭道:「不,所有的派出者,只死了一個,剩下的都活著。」


  東方晨兀自笑道:「這我就搞不懂了。他們除了一個死於碎片之下,剩下的都活著,那您為何要說只有吉爾伽美什成功了呢?


  應該是只有那位倒霉的仁兄失敗了才對。」


  諾亞看了看東方晨,搖頭笑道:「團長閣下,要注意細節。我在最開始為您介紹九份光之碎片的時候說過一句話,不知您注意了沒有。


  就功能與關係而言,所有九份光之碎片是完全平等的。


  這一條是我們想要了解它們必須要牢記於心的基本法則!

  不要被那些碎片眼花繚亂的外表與異能迷惑了,它們的本質,其實就是脫胎於同一物體:水晶的一部分。既然第一個被我們找到的四維金字塔具有自我意識,那麼其餘八塊碎片能沒有嗎?


  我當初是怎麼通過篩選俘獲四維金字塔的,那些被派出去的精英同樣也能做到,因為他們都是進化一階,能力機智一點也不比我差。


  可惜,在完全得到神器的一剎那,他們的心變了。只有吉爾伽美什在關鍵時刻頂住誘惑慾望,強迫自己不去理會旋錐六聯,流浪塵世五千年,才帶著一顆初心回來。


  其他人,呵呵……不提也罷。」


  東方晨聞聽此言先是震驚,而後頹然長嘆一聲,他已經知道那些守護者與他們所擁有神器之間的故事了。


  諾亞留下淚來,笑道:「水晶是什麼?是照耀哺育我們的永恆之光,是我們的信仰,心靈之寄託。光之碎片又是什麼?是能讓你在一瞬間站在世界之巔的神器!

  呵呵,我們雖然尊崇水晶,但太過小看碎片了。我們只是普通人,並不是神,誰都無法那麼輕易地自拔於慾望的深淵。包括我。


  記得給你說過我當初第一次完全掌控四維金字塔時的感受了么?看著六個世界隨我之意逐漸成型,真有種我即創世神的感覺。


  就在我沉醉於此的時候,是角落裡那些累累白骨驚醒了我,讓我明白我這個創世神,是由無數生靈,包括我許多同族的死換來的。我不能這樣無情自私,得為他們活著,為他們變回一個人,而不是妄圖當一個偽神!

  呵呵,後來,我便清醒了。要不是那些白骨,現在的我,也許就跟那幾個漂流在外,身心都回不來的孩子一樣吧!」


  東方晨聽完后久久不能平靜,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不久后,他再次開口道:「剛才您不是說,那些派出去收伏碎片的精英不是死了一個嗎?這麼說那塊碎片還是無主之物,咱們應該抓緊時間馬上行動啊。」


  諾亞慘笑不已:「呵呵呵……


  哦,你說門卡扎羅啊。很不錯的小夥子,非常有上進心與拼勁。是我派他去嘗試收伏扭曲魔方的。


  當初我們從希伯來人那裡收回扭曲魔方,已經有點晚了,其餘幾位守護者失利的消息已經傳得滿天飛。


  門卡扎羅為了不重蹈前輩覆轍,決定讓他精心培養的靈寵海拉爾先行嘗試收伏扭曲魔方。海拉爾成功了,但失去理智的畜生卻殺害了它的主人。


  就這樣,門卡扎羅死了。海拉爾攜帶扭曲魔方竄逃至北大西洋,四處為禍,不知殘害了多少生靈。由於它藉由扭曲魔方能隨意操控氣流風雲,我們派去多批征討隊伍也無可奈何。」


  東方晨聽完暗暗點頭,接著問道:「其他的呢?其他幾位碎片守護者什麼情況?」


  諾亞連忙回答:「吉爾伽美什與他的旋錐六聯您已經知道了,您放心,絕對可靠。


  四號碎片疾影流砂,是最早讓守護者沉淪的神器。由於它的攻擊方式太過血腥,幾乎無可抵擋,因此讓我們派去給埃蘭國主當侍衛的伊什達爾成員阿琉克斯早早就對它垂涎不已。


  當我們指派阿琉克斯收伏疾影流砂的時候,正中此子下懷,所以,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說了。可惡的是,那傢伙將神器據為己有還不算,竟然發瘋血洗了整個埃蘭王國,凈土流亡者好不容易存留在那裡的血脈,全沒了。


  後來,阿琉克斯隱姓埋名,在伊朗西南地區長期隱居下來。我們無數次派遣的征討隊伍,也被那傢伙用埃蘭之怒殺得片甲不留。再後來,我們惹不起他,只好隨他去吧。


  唉,也不怪那傢伙,只怪我們察人不淑,用人不當,居然沒看出來那小子狼子野心,鑄下大錯也是活該。


  阿琉克斯與疾影流砂事件后,我們決定一定要派心智堅定,絕對信得過的人選。


  於是,經過重重篩選,我們在阿羅伊家族內選中了一位資深的雅魯姆教宗,一位德高望重的智者:達梅爾斯。


  達梅爾斯遠赴印度去執行任務,剛開始的時候很成功,我們也時時收到他傳來的信息。


  可正因為他的睿智,他一刻不停地冥思,於是在他身上便出現了一個可怕破綻:太過於糾結這世界萬物的真理與規律。


  公元前546年,迦毗羅衛國王子喬達摩放棄王位繼承,麻衣赤腳走出他的國家,足跡踏遍古印度諸邦國宣揚佛法。


  當喬達摩行至達梅爾斯修行地達姆神廟時,由於達梅爾斯在當地已經頗有名望,於是喬達摩便慕名拜訪,請求與達梅爾斯辯法。


  達梅爾斯來者不拒,辯法持續了七天七夜。


  在第七夜即將黎明之時,達梅爾斯問:何為法?何為因果?

  對曰:未曾有一法,不曾因緣生,是故一切法,無不是者空。


  達梅爾斯再問:何為空?


  對曰: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是故照見五蘊皆空,可度一切苦厄。


  達梅爾斯沉默良久,三問:世間皆苦,如何度厄?

  喬達摩大笑三聲,環視四面八方,對曰:世間解!

  后達梅爾斯吐血昏倒,喬達摩飄然離去。


  唉,經此打擊,達梅爾斯已往建立累積起來的信念完全崩塌,心魔陡生,萬萬抵禦不住神器的誘惑了。


  在苦苦掙扎多年後,達梅爾斯徹底被半月·左控制,自詡迦樓羅王,甘當佛祖釋迦牟尼的護法與坐騎。連半月·左的另一個名字:迦樓羅之翼,也是他在那個時候起的。


  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性情大變后的達梅爾斯,找到喬達摩,拜其為師,作了佛祖門下首批弟子,一直侍奉陪伴其左右,直到佛祖脫去肉身,去往西天極樂世界。


  佛祖去后,達梅爾斯就一直留在達姆神廟隱修,這麼些年也從未聽到過他的消息。


  唉,回首過往,是我害了他啊!」


  諾亞說完這段往事,似乎陷入了難以自拔的悲痛之中,停止了講述,望著一點光亮獃獃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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