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五十五章 犧牲

  道源聽到天樞的話語，嘿嘿笑了起來：「聰明。我族無上密典，豈是白得之物？不付出點什麼怎麼能行？


  不過，現在有件麻煩事，道長的那些朋友們，勢必會對在下窮追猛打，您說這可如何是好？」


  天樞嘆了口氣：「腿長在他們身上，在下豈能左右？」


  道源爽朗大笑起來：「不不不，您誤會在下的意思了。


  我是說，如果你肯乖乖就範，那我就放他們一條生路；否則我不介意讓他們有來無回。


  天樞，屠神團現在是什麼狀態，想必你比我還清楚。試問就那幾個疲憊傷殘之輩，有資格做在下對手嗎？

  道長，好好想一想，你們剛剛才慘勝破堅小隊，僥倖在阿曼尼他們手底下撿回一條性命，要珍惜啊。」


  天樞聞聽此言氣血翻湧，真想豁出一切拼了，正打算駁斥道源，告訴他屠神團絕不會貪生怕死，做出放棄同伴的事情來。


  可話到嘴邊又停住了。道源說的沒錯，屠神團好不容易戰勝破堅小隊，大家都還活著已是萬幸。為了自己一個人，趕來救援的同伴可要面對監守者之中不遜於阿曼尼、厄茲拜拉的強者恨水。


  弄不好，一戰很可能就得失去很多同伴，值得么？

  天樞的擔憂不無道理，因為他親眼見過道源，或者恨水的強大。先不說他是如何潛伏在那樣激烈的戰場讓雙方都沒發現，僅僅在那一瞬間，天樞還沒反應過來，阿克萊爾便已命喪其手。阿緹婭剛一有所行動，便被恨水一招重傷，失去行動能力。


  犧牲自己一個人，得到恨水的承若，換取大家不必要的傷亡，或許是最好的選擇了。


  想到這裡，天樞一下子放鬆下來，低聲說道：「就算我答應你，你怎麼才能保證你的承諾？」


  道源喜笑顏開，趕忙說道：「你身穿的是地獄火作戰服吧？聽說這玩意沒有任何後門漏洞。


  一會你將作戰服關閉，讓你的同伴無法追蹤定位，然後咱們悄悄離開此地。他們找不到你我，我也不找他們麻煩，一切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天樞閉起眼睛沉思了片刻，而後忽然發問：「另外兩個恨水呢？怎麼不見他們？」


  道源眼中寒光一閃，緊接著恢復笑臉：「哦，想不到你對在下了解頗深啊。符伯和餓道二人自有使命，並不在此處。


  天樞，你似乎應該更關心目前的處境。其實，就我個人而言，對暗影團的使命而言，你拒絕我的提議再好不過。


  但我很看重你，不牽連你所在乎守護的東西，完全是出於對你的尊重。


  我想在收穫果實的時候，最好別摘下其它枝葉了吧！」


  天樞聽完后沉默許久，最終對智能發出指令，地獄火作戰服收縮摺疊，眨眼間變作巴掌大小的扁平長方體，滑落在他的腳下。


  「這樣就可以吧？」


  天樞說道。


  道源點頭笑道：「嗯，明智的選擇。不過為了徹底斷除其它追蹤手段，我需要將你的生命氣息，降到最低，無限貼近死亡。


  如何？你同意嗎？」


  天樞淡然一笑：「我還有其它選擇嗎？有什麼儘管來吧。只是，別忘了你的承諾。


  要是背信棄義，我天樞在此以心靈起誓，以屠神團的名譽發誓，做鬼也絕不放過你！」


  道源朗聲大笑：「啊哈哈，道長不愧為我輩中人，快人快語，在下佩服。」


  說完后雙手一錯，出現了厚厚一疊道符。


  道源揚起手中道符，頗為激動地說道：「這是九十九張降靈符，可封住你周身八十一經絡，三百六十氣脈，能讓你絲毫氣息都散發不出來。


  如何？在下要動手了。」


  天樞沒有說什麼，只是輕輕閉上了眼睛。


  緊接著，道源雙臂狂舞起來，如同天女散花，將一張張名片大小的灰色道符揮出手掌，一一貼在天樞全身各處。


  幾秒后，天樞已經被九十九張降靈符糊滿了全身，彷彿用紙包成的粽子一樣。這時，道源又拿出一些紅色道符，接著說道：「我知道你們屠神團身後有某種勢力支持，更有許多我意想不到的聯繫方式。


  這是七張散魄符，可讓你七魄消散，各項生命指標降到最低，幾乎等於死亡。這樣，他們應該怎麼都感應不到你了。」


  不等天樞反應，道源一揮手，七道紅光瞬間命中天樞，散魄符被貼在指定位置。


  來不及想什麼，天樞整個人從內到外湧起一股無力感，像是快速沉入黑暗的微光，隨後只閃了兩閃，便被無盡黑暗吞噬，徹底消失了。


  很長時間的極度安靜過後，從冰層深處緩緩出現一個身影，沙啞說道：「計劃順利。人，我就帶走了。


  道源，再過半柱香時間，東方晨和阿曼尼就會趕到，你一個能行么？」


  道源有點悵然若失，心不在焉地回道：「餓道，做你該做的事去吧。別多愁善感的，噁心！


  我，道源，恨水之一，與你們相遇相處這麼些年，夠了。


  請務必帶著我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


  ……


  就在天樞被道源拿出來的七張散魄符鎮壓的同一刻，全速趕路的東方晨手腕一震。


  隨後他低頭看向顯出的信息，只有一句話：天樞的所有氣息消失了，我感應不到他！

  此刻阿曼尼還在跟前，不便與普羅修斯直接交流，情急下東方晨冒著被發現的危險，手動輸入文字：你沒在空間夾縫裡跟著他？


  你不是總愛偷窺么？怎麼關鍵時刻掉鏈子！

  不一會兒，普羅修斯也傳來文字：你以為我沒這樣幹嗎？


  可問題就出在這，恨水帶著天樞，到達距你現在位置正北537海里的一處冰山後，蹤影全無。從結界向外觀察也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雖說看不到他，但我能感覺到天樞的生命氣息就在冰山內部，可就在剛才，唯一的感應也沒了。


  東方晨，此事非同小可。被我追蹤的目標很難溜掉，就算追蹤失敗，目標只可能是在生命大量聚集的區域連續巧妙地變幻偽裝，比如你老婆阿緹婭。


  但像剛才那樣，目標在類似冰海這樣生命稀少的區域突然消失，老子叱吒風雲這麼些年，也沒遇到過幾次。真倒霉，居然又在地球碰上了。


  東方晨看完這段話，細細琢磨一番，突然在話語中發現了不尋常之處，於是接著發送文字：你剛才說像恨水連帶著天樞同時突然消失在十分有利於追蹤條件的狀況，你也沒遇到幾次，剛才又碰上了。


  也就是說，這種情況你遇到過。到底是什麼？

  片刻后，普羅修斯文字信息傳來：只有一種情況能解釋剛才天樞的消失之謎。


  呵呵，想想你老婆的三界。


  沒錯，恨水一定有類似三界的世界空間靈器，甚至是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