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九十章 塵封的記憶（十七） 失去一切
當琦亞布拉達從主宰分離出的那團最弱小的分魂上得知兩個名字后，它已經模模糊糊明白了什麼。
於是它對東方晨柔聲傳音道：「你不要怕，跟著主魂，是沒有自由可言的。況且阿斯蒙蒂斯已經得到三分之二的《源神不滅》，總有一天，他或者他的分魂之一會練成拼合之術。
到時候，如果他對你不滿意，會吞噬掉你。
你是果，是命運選中之機，跟著我，我們一起逃吧。
主魂馬上就會蘇醒過來，再猶豫就遲了。」
東方晨沒好氣地回道：「這還用你教小爺？不跑留著等死嗎？
反正小爺我目前只是一團原始靈魂，啥也幹不了，一切聽你安排。你我的身家性命，未來命運，就全仰仗你了。
你自己看著辦吧！」
琦亞布拉達聽到對方如此從容不迫的話語，心中更加篤定不疑。對方一定是來自未來，是這條因果鏈上的一部分，否則沒法解釋眼前發生的玄幻一幕。
而且聽對方的意思，似乎對即將發生之事瞭然在胸，一點也沒顯出驚慌失措的樣子。僅憑這一點，便足以讓琦亞布拉達對自己的計劃信心爆棚。
於是它急切道：「不要抵抗，快到吾的『蝕』領域中來，那樣阿斯蒙蒂斯就再也無法鎮壓回收你了。」
不一會兒，作為光點的東方晨，隨著那道金色絲帶，漸漸隱入那正八面體所散發的蒙蒙光暈中，消失不見。
但此時的琦亞布拉達還不敢貿然逃跑，因為外面還有普羅希斯守著。雖然它向來不把四階強者當作一回事，可今時不同往日，實力僅次於主宰的普羅希斯，可有的是辦法炮製一團虛弱到極點的神靈。
就在琦亞布拉達絞盡腦汁想如何矇混過關的時候，淡紫色空間響起一個微弱聲音：「大、大人，我心靈分裂已經全部完成了，接下、下來該怎麼辦？」
琦亞布拉達和東方晨聽到這個聲音同時吃了一驚。沒想到阿斯蒙蒂斯都到這般下場了，還妄圖繼續修鍊秘法，真不知道該說這位主宰什麼好。是執念太深呢？還是缺心眼。
「嗯？分魂怎麼少了一個？
大人，不好了，在下分魂不知為何少了一個。是不是修鍊過程中出了什麼問題呀？」
阿斯蒙蒂斯突然驚慌起來。
「您曾經說過，只要成功將靈魂分裂七份，一主六副，就算練成《源神不滅》入門篇了。
接下來便是好好培養各個分魂，等他們成長到與我差不多水平的時候，再用神靈拼合之術，將所有分魂集於主魂一身，那樣便可使實力境界呈爆炸式增長。
如此反覆多次，直到在下的實力能達到成為神族的最低要求。到那時，您說過會為我將心靈量子陣列化的，您答應過我的啊！」
主宰哀求的聲音過後，是一片寂靜無聲。
「其實……」
沉默中琦亞布拉達突然開口了：「你不用心靈分裂，只用原本的靈魂，那團主宰的心靈力場，吾也可以直接將其量子陣列化！」
「什麼？」
阿斯蒙蒂斯震驚了，整片淡紫色空間開始劇烈扭曲顫動起來，由此可想他此時心情思緒激動混亂到了什麼程度。
「你，你騙我？本虛可是一心一意待你的啊！」
主宰幾乎快崩潰了，陰險如斯的他居然說出了如此天真的話。
琦亞布拉達淡淡道：「吾從不行欺騙之事，向來如此！
怪只怪，你時運不好罷了。要是以前完全狀態的我，別說幫你將心靈量子化，就算幫你直接凝練出源神，讓你位列霸主之尊也未嘗不可。
可惜，目前的我自顧不暇，實力衰落到谷底，連四階的小傢伙都能隨意欺辱我，實在是有心無力啊。所以吾才退而求其次，讓你用《源神不滅》中的秘術，來笨拙地達成目的。」
聞聽此言的阿斯蒙蒂斯徹底喪失理智，猶如快淹死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尖聲叫道：「原來是實力下降所致，沒關係，大人，您說，您需要多少資源才能恢復如初？
只要能讓您恢復，什麼代價我都能承受。哪怕搶掠整個宇宙也在所不惜！」
琦亞布拉達突然放聲大笑：「啊哈哈哈……
孩子，就憑你？一個小小主宰？還想讓吾恢復如初？這個夢太遙遠了。
遠的不說，吾只講一點。你能頂住其它神族壓力，捨身來幫吾么？你敢么？
呵呵，怎麼？不說話了？
再者說，就算吾現在有那等能力，也不可能為你將心靈力場量子陣列化的。」
「為什麼？為什麼不能？回答我！」
阿斯蒙蒂斯抓狂了。
聽到對方發問，琦亞布拉達冷笑道：「哼哼，因為吾不願意！
加入神族是你的想法，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吾可從來沒有答應過你這個要求。別忘了我們交易的初衷。
阿斯蒙蒂斯，當初吾被同族追殺到走投無路，好不容易降臨到這方宇宙求得一丁點兒庇護的時候，是你找到的我。是你壞了吾的大計，現在整個神族都知道吾的下落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所有位面，一切時空，第五維度之下，將再也沒有吾的容身之處！吾將被它們永遠追殺，直到神魂俱滅！
就憑這一點，還想讓吾幫你達成心愿？做夢！
只可恨層層機關設計，還是沒法弄死你。你現在還能活著，應該感到慶幸才對，更應該感謝吾的不殺之恩！」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主宰凄厲的叫喊聲充斥整間密室。他雙手抱頭，在普羅希斯懷中死命扭動著身軀，面色煞白，像一個怕黑受驚的嬰兒一樣，眼神充滿恐懼無助，只剩拚命喊叫。
琦亞布拉達冷酷的話語，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在如此極端的刺激下，阿斯蒙蒂斯終於瘋了。真應了那句話：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轟隆隆一陣巨響，整個淡紫色空間怦然破碎，剎那間分裂為成千上萬份大小不一的碎片、色塊、絲帶、不規則圖形，以及許多氣泡般的東西。
宛如一處童話般的夢境在不停地坍塌崩碎，夢醒了，也就恢復了它原本真實殘酷的樣子。
當一大塊淡紫色氣泡般的事物飛近正八面體的時候，琦亞布拉達眼疾手快，一片黑光閃過，已經將那團「氣泡」裹在神靈內。
同時它心中暗喜：哦？連里世界都碎了？看來對他打擊不小嘛。
這東西說不定以後有用，先留著，待一會消停了再抹去印記。
呵呵，讓吾來看看：里世界碎了，記憶碎了，識海碎了，思維碎了，意識碎了，情感碎了，希望也碎了。
阿斯蒙蒂斯，你已經失去一切，僅剩本能的慾望，還有傷痕纍纍、殘破不全的靈魂！
不過因果鏈相乘相悖，因為果，果即因。未來的事，誰又能說得清呢？只有命運之神知道罷了。
孩子，如果你能挺過這道坎，一定會浴火重生吧！
呵呵，希望再見面時，你能有資格成為……
我們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