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人心
「真是個獃子，難道你沒看出來瑤姐喜歡你嗎？」視線的餘光瞥到了一臉茫然的凌澈，蘿莉輕哼了一聲，說出了自己的見解。「不然哪有人會照顧另一個人兩年的時間啊……而且瑤姐在現實里根本就沒有男性朋友……這樣說，你還看不明白嗎？」
「明明只是只蘿莉而已……再說些什麼胡話。」帶著勉強的笑意，凌澈伸出了手，摸向了蘿莉的頭，企圖通過讓蘿莉暴走的手段，來結束這個話題。
並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他，逃避了……感情什麼的，果然沒有想過啊……心中想著，凌澈的面上也出現了微微的苦澀。
以前的他根本沒有考慮過戀愛，結婚，什麼的事情，他一直所想的，只是眼前而已，他的目光並不長遠，因為自始自終，他都是一個人……並沒有什麼牽挂，這也是凌澈思維性格形成的原形。
「還在逃避嗎？」預料之外的話語打斷了胡思亂想，被摸頭的蘿莉並沒有顯得很生氣，只是用著那帶著靈氣的雙眼，認真的盯著表情已然僵住了的凌澈。
「你，還在逃避嗎？」重複的話語，帶來了又一遍的質問，心靈在此刻不由受到了話語的牽引，開始質問起了自己，你還在逃避嗎？還在逃避嗎……逃避什麼？逃避所有不想面對的事情……只要可以避開，便逃下去吧……
「仔細問自己，你真的對瑤姐姐沒有感覺嗎？」雙手抓住了凌澈的手臂，看著他糾結的表情，蘿莉露出了她在白天里，乃至到剛剛，都沒有在凌澈面前露出過的柔和笑意。
她將被她用雙手抓住的，凌澈的手臂，從她的小腦袋上挪了下來，隨後按向了自己平平的胸口。「這裡是心的位置，好好去問問自己……」
「呦？鬼父啊？一大清早就這樣……」背後帶著痞氣的話語聲傳來，將沉思的兩人的思緒給打斷，隨即陣陣的腳步聲也響了起來。
「嘁……」看了眼從店門口走進來的一群四人的小混混，蘿莉眼中閃起了一絲不爽，隨後便將凌澈的手鬆了開來，並且推了回去。
「一大清早就遇到礙眼的東西，真是掃興。」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吃虧的人，於是在將凌澈的手推回后，蘿莉的臉上浮現出了不屑，一臉意有所指的看向了因為她的話語，而齊齊看過來的四人。
視線在空氣中交匯著，四人眼中情緒各異，而蘿莉的眼中則只有不屑和鄙視。好不容易找到個機會開導開導凌澈這個膽小鬼，現在竟然被打斷了……她的心情在此刻可並算不上多麼的愉快。
「小鬼……你家大人沒教過你怎麼禮貌嗎？」帶著一臉不爽的表情，四人走過了本就不長的距離，將凌澈和蘿莉圍了起來。而說話的黃毛不良少年在說話時，大手則突然拍在了桌子上，製造出了一聲不輕的響聲。
女服務被驚動，她的腦袋從廚房的門后偷偷探出來了一點，但卻不敢出聲，也不敢出來甚至連撥打110的舉動都沒有。因為她知道……惹上這種事情，報警會得來眼前4人的報復……所以她不敢管。
「嘁……嘁……」被嚇了一跳的蘿莉臉上出現了怯色，不過性格並沒有讓她因為人數的差距就悶聲吃虧，下一刻，怯色消失的她狠狠瞪向了眼神中儘是冰冷的黃髮不良少年。
「我都已經22歲了！你們這群小傢伙才是沒禮貌的人！」一瞬，話語出口眾人驚，被蘿莉的這句話震撼到呆愣當場的四人緩了好久，才回過了神。
「22歲了是嗎？」回神后，黃髮不良少年沉默了會，隨後露出了莫名的笑容，眼睛也眯了起來，一瞬不瞬的，用毫不掩飾的視線在蘿莉身上掃視了起來。
「怎……怎麼……你想幹嘛？」有些慌張的朝里做了做，蘿莉注視著黃髮不良少年的眼神，已經帶上了警惕，以及厭惡，想了想，覺得還是不安全的她，乾脆直接躲在了還在發獃的凌澈身旁。
「別想了！再想我就要倒霉了！」一拳擊在了凌澈的腹部，用暴力將之喚醒，蘿莉拽起了他的手臂，旋即便將身體藏在了手臂后。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來，陪哥幾個玩玩……」說著，四人露出了同一樣蕩漾的表情，黃髮不良少年更是直接伸出了手，無視了凌澈，抓向了一臉驚慌的蘿莉。
還以為死定了呢……看著被凌澈一隻手抓住的不良少年的手臂，蘿莉不由鬆了口氣，另三人則是用著一臉威脅的表情看向了凌澈。
「人是我帶回來的，帶不回去的話，我會很苦惱啊。」眼中的迷茫消失，變得清明了起來，口中說著，凌澈的手掌漸漸握緊了起來。正常情況下，是不可能握疼別人的……但是凌澈不一樣，他用了限制解除。
所以在下一刻，幾人便聽到了骨折的聲音，以及黃髮不良少年的慘叫聲。
「似乎……用力過度了。」沒有一絲不好意思的鬆開了手，他的眼神冰冷的掃向了三人。他知道，如果他今天不在這裡，蘿莉可能會發生什麼很不幸的事情，所以，他並不准備留手……
「那個……餛……餛飩……啊！」硬著頭皮將兩碗餛飩端來的少女遭到了黃髮不良少年的遷怒，在疼痛中，他欺軟怕硬的本質發揮了出來，直接用一隻手砸向了少女端著的托盤，將之打翻。
隨後，便是尖叫，以及尖叫過後，死一般的寂靜……在寂靜中，黃髮不良少年停止了慘叫，聲音如被卡在了喉嚨里一樣，無法發出。另外三人，則在同時，額頭上滲出了冷汗，面上的表情如同見了鬼一般，疑惑中帶著小心翼翼。
「抱歉，牽連到你了。」一手托著差點翻出去的托盤，一手扶著少女的肩膀，突然出現在少女身旁的凌澈看了眼撒在托盤上的湯汁和一些餛飩，隨後便將托盤遞還給了還在錯愕中的少女。
「一大早趕走你的生意，沒關係吧？」用著冰冷的視線緊盯著那四個完全不敢動彈，宛若木偶一般的小混混，凌澈的聲音卻是問向了身旁的女服務員，帶著可以讓人安心的平靜。
「誒……」突然被詢問的少女還沒反應過來，以至於櫻桃小口微微張了開來，驚訝之色也寫在了她清秀的面容上。
「走……走……」顯然知道眼前的人並不是他們可以惹的，黃髮的小混混在少女愣神之際便反應了過來，咬了咬牙，惡狠狠的盯了一眼，隨後慌張的從正門逃了出去，還不小心踢翻了門口的垃圾桶，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而見老大走了，剩下的三個人也沒有停留，紛紛跟在其後，慌張的逃出了餛飩店，消失在了幾人的視線中，直至奔跑的腳步聲也消失在耳中。
對此，凌澈只是淡定的坐回了原位，並沒有去追他們。因為蘿莉並沒有出什麼事情，而且黃髮不良少年手臂的骨頭也被他捏的骨折了，所以一報還一報，凌澈沒有去追，當然……還有他懶得追。
「客……客人……您……」
「不用這麼慌張，我又不會吃了你。」見女服務員一副懼怕的樣子，端著餛飩過來，卻又似完全忘記了該怎麼做一般，頓在了原地，支吾了起來，凌澈不由露出了苦笑。
人對於未知總是恐懼著的……若是換成他沒能力的時候，突然見到一些自己理解之外的事情出現，他也會很慌張，就如同鄉下人剛進城，沒有看過火車，甚至沒有聽說過火車的他們，會以為那是怪獸一樣。
這是信息的不足，牽引了人類對於未知的恐懼，所以凌澈能理解少女……說到底，他其實從一開始就知道會這樣了……
想著，自己將餛飩端了下來的凌澈，視線朝著牆角已經被一根筷子給插壞了攝像頭瞥了瞥，那是他動手前做的……
「對……對不起……」注視著凌澈善意的笑容，少女的臉微微紅潤了起來，隨後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在凌澈茫然的注視下，又飛快地搖了搖頭，再然後，她就踏著有些慌亂的步伐走進了廚房。
「她怎麼了？」看了眼廚房的門，隨後凌澈不解的問向了此時正瞪著彷彿可以冒出火花的眼睛，盯著自己的蘿莉。「你……怎麼了？」
「花痴了唄，這都看不出來，真是個木頭加混蛋！」
「所以說我到底是什麼又多出了個木頭的外號啊……還有你這麼說別人的壞話，被聽到可不好。」注視著已經恢復了正常，雙手環抱在胸前，一臉無所謂的蘿莉，凌澈不禁扶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