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自以為是
阮秋心頭一緊,光看他這眼神也知道他想要做什麼,奈何現在她周身無力,也不知道譚冥允對自己做了什麼手腳,身上的內力竟半點也聚不起來。
怪不得他敢將阮秋沒有任何束縛的放置在軟榻上,原來一早就對她做了手腳。
「你休要亂來!」阮秋頭暈目眩,額上冷汗直冒。
阮秋原以為自己就算不是百毒不侵,至少也不會輕易被毒倒,譚冥允不知道對她用了什麼葯,此刻她就像被人抽去了筋骨般,渾身酸軟無力。
「這軟骨香的滋味不錯吧!」譚冥允說著一把將阮秋推倒在軟榻之上,阮秋一陣頭暈目眩,看向小几上的龕盒,青煙裊裊,竟無半點氣味。
阮秋心頭一陣懊悔,剛才一心想著打消譚冥允心頭的懷疑,竟沒有注意到這熏香,她雙手撐榻想要坐起身來,卻被譚冥允按住肩頭壓在了踏上。
「今日本王到想要看看還有誰能夠救你!」
「走開!」阮秋伸手死死抵住他的肩膀,「你若敢對我做出什麼事來,我會讓你後悔活在這個世上!」
譚冥允一把揪住阮秋的手腕按在她頭上方,戲謔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能夠與你共度良宵,即便是死本王覺得也不吃虧!」
「嗤拉」一聲,阮秋胸前的衣物被撕開,露出光潔的肌膚,燈光下,更加細膩如玉,美白無暇。
譚冥允愣愣的看了片刻,「你果真有禍國殃民的資本!」說著他猛的吻向阮秋的頸間,阮秋像被餓狼咬住一般,身上只感覺一陣冷風灌入,止不住顫抖。
「你找死!」阮秋咬牙切齒,恨不能將他剁成肉泥。
「美人如斯,淺嘗……!啊!」壓在阮秋身上的譚冥允話還未說完,就慘叫一聲,捂著下巴踉蹌後退,驚恐的看向阮秋。
阮秋慌忙攏起衣衫,目光像刀子般射向他,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你確實是找死!」阮秋踉蹌站起身來,一條淡粉色眼睛蛇飛快的沿著腳踝上爬,鑽入她的領口。
軟骨香的藥效越來越強,阮秋支撐不住,一下跌坐到地上,
「來人,快來人!」譚冥允對著帳外一陣呼叫,嘩啦啦一隊手持長槍頭戴面巾的士兵魚貫而入,持槍將阮秋團團圍住。
譚冥允痛的眉頭緊皺,上前一腳踹在阮秋的小腹之上,將阮秋踹了個趔趄,「賤人!將解藥交出來!」
「呵……!」阮秋坐直身子,一聲冷笑,「這眼鏡蛇的毒即便解去,傷口也會潰爛不愈,這都是王爺自找的!」
「解藥!本王讓你交出解藥!」譚冥允一把將阮秋提起,眼中再不復剛才的瀲灧,滿是狠厲。
「王爺不是不怕死嗎,等著一刻鐘后毒發身亡就是了!」阮秋一臉的輕蔑,如今有蛇毒將他牽制住,他有所顧忌,若給他解了自己豈不更加危險。
譚冥允壓制著殺了阮秋的怒火,怒吼,「再不交出,本王殺了你!」
阮秋將頭扭向一邊,譚冥允見狀心底的怒火噌噌之上,一把抽出掛在營帳上的長劍,抵在阮秋的頸間,「交還是不交?!!」
阮秋嫣然一笑,抬手輕輕推開劍尖,「王爺,你不會殺我的,殺了我,你什麼也得不到不說,戰馬要死,你也要死!」
「還剩不到半刻鐘的時間,王爺確定要這樣耗下去嗎?多浪費半刻,王爺活命的機會便會少上幾分!」
譚冥允即便在怒也為失去理智,他是不會此刻殺了阮秋,這樣做不過是想要逼她交出解藥,沒想到這女人竟看的這般透徹!
「將她帶下去,綁起來!」阮秋被士兵推搡著帶出譚冥允的營帳,隨後聽到長劍哐當一聲被擲在地上。
阮秋被綁在十字木架上,面前燃燒著熊熊的爐火,火星飛濺,一士兵將那燒紅的絡鐵拿起放下,再拿起又放下。
大夏天,營帳內本就悶熱又燒著這麼旺盛的爐火,阮秋整個人就像被放置在蒸籠上一般,汗水順著脊背直往下流。
本就中了軟骨香之毒,再加上高熱失水,阮秋只覺得頭暈目眩,渾身酸軟無力,口乾舌燥。
那小士兵拿著燒紅的鐵路走到阮秋面前,一臉惋惜,「嘖嘖,這麼漂亮的臉蛋這一下去可就要全沒了!」
阮秋早已神識模糊,他的聲音好似從遙遠的地方傳來一般,聽不真切,感覺面前火燎一般,睜眼見那燒紅的絡鐵正在眼前晃悠。
「你……你要做什麼?!」
「當然是嚴刑拷打嘍!」小士兵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阮秋早已沒了心慌的力氣,「你……你敢嗎?」
「沒有譚冥允的吩咐你竟敢自作主張,想來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呵!」小士兵輕哼一聲,「王爺的命令自然是要聽的,但是眼下他卻顧不上你,只要我在你身體隱蔽的地方烙上鐵印,他是不會發現的!」
阮秋一驚,腦子頓時清醒,這小士兵雖然看上去一副男子裝扮,但模樣清秀,聲音細高,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她竟是個女子。
「你愛慕譚冥允!」
小士兵一愣,目光閃爍,「你……你怎麼知道?!」
阮秋虛弱的一笑,「善妒乃是女子的本性,若你真是個普通的士兵的話怎麼敢違背他的命令,可見你與他的關係不一般!」
看了眼那爐火,阮秋又道:「軍營里是不允許女子出現的吧,為了他你甘願湊在一堆大男人之間,可見你對她用情之深!」
阮秋見她目露哀怨,繼續講道:「姑娘要做的不是趕跑他身旁的女人,而是努力留住他的心!」
「你以為我不想嗎?可他卻從未正眼看過我,要我如何挽留!」
「男人大抵都是喜歡溫柔識大體的女子,姑娘這般……」阮秋說著停頓離開下,看向她手中的絡鐵,「這般意氣用事恐怕會讓他更加的疏遠你!」
那小士兵順著阮秋的目光看向手中的絡鐵,忽而笑了起來,猛的將絡鐵舉到阮秋的腮邊,「原來你故意挑起我的傷心事,想要讓我放了你!」
眼看絡鐵就要挨上臉頰,阮秋直覺的臉頰烘熱,強忍著沒有躲閃,「容貌對於我來說只是一副皮囊而已,毀了也就毀了,但姑娘若想再得到譚冥允的心恐怕就難了!」
見小士兵手上的動作遲疑,阮秋接著又道:「或許之前你在他心裡的印象是小打小鬧,但若這一絡鐵下去,你的形象可就徹底顛覆了!」
「他之前雖不在意你,但保不準以後,誰會願意自己的女人、心狠手辣,妒心泛濫,尤其是……!」
阮秋沒有說出譚冥允的名字,這小士兵對於他的性子恐怕再清楚不過了,有時候說的含糊些更能達到想要的效果。
見她遲遲未動手,阮秋知道已說中了她的要害,「你想,身為王爺的他日後肯定會左擁右抱,嬌妻美妾,肯定希望有個賢能的女人幫助打理後院的……」。
阮秋見她聽的入神,便再接再厲,「身為王爺本就日里萬機,若再找個什麼都不懂還會給自己惹麻煩的女人,你想想誰會願意啊!」
「那我要怎麼做才能讓表哥喜歡我!」
「表哥?」
「我娘是泰昌公主,他當然是我表哥了,你快說,怎麼樣才能讓表哥喜歡我!」
歷沫兒扔掉手中的絡鐵,一把抓住阮秋的胳膊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
「想要抓住男人的心當然要知道他在想什麼?」阮秋一本正經的講道,「眼下譚冥允可是在為戰馬染疫之事心煩,若你能幫助他的話肯定會讓他對你改觀!」
「戰馬染疫?!這我倒是聽說了,但這事連表哥都沒有辦法,我能做些什麼?!」
「事在人為!你沒有做怎麼知道做不到,再說了,連他都做不到的事情,你卻做到了,不是更加體現了你的價值嗎?」
「有這樣一個能夠幫助自己解決問題,而且長得又這麼漂亮的女孩在身邊,傻子才往外推呢?!」
阮秋將歷沫兒說的心花怒放,簡直就看到譚冥允對她呵護備至的場面了,,臉上笑意難掩,「你說的都是真的?」
阮秋一臉我從不騙人的表情,心裡卻是鬆了口氣,只要讓這位去接近戰馬,她指不定就會染上疫症,到時候譚冥允不央求自己治療也顧不上找自己麻煩了。
「好!我馬上就找人想辦法!」歷沫兒說著就朝營帳外跑,阮秋剛深吸一口氣,就聽到她狠厲的聲音從營帳口傳來。
「你若敢騙我的話,我肯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阮秋一笑,沒有理會,到時生不如死的還不知道是誰呢!
歷沫兒走後阮秋不知道她具體做了什麼,也不知道譚冥允是否知道她挑唆歷沫兒治療戰馬之事。
渾渾噩噩的在蒸籠似的營帳內過了一夜,翌日天不亮,譚冥允便讓人將她拉了出去,將她扔進一輛馬車便飛奔離去。
馬車一路顛簸,阮秋一夜滴水未進,搖搖晃晃竟不知何時睡了過去,醒來人已經被掉在了懸崖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