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疫毒物質
「皇上命工部籌集賑災物質運往江南，負責製造的便是蕭家，誰料物質運到，當地的百姓啟用后皮膚竟出現疹子，水泡，後來就是嘔吐昏迷，甚至死亡。」
「這病傳染迅速，已經蔓延了整個鎮子！死了上百人了，牲畜也未能倖免，大量的家畜成批的死亡。」
「皇上找人排查，說是賑災的棉被出了問題，裡面的褥子含有疫毒，並且這種疫毒曾在南昱出現過！」
「他們便咬住這點，說是蕭青與南昱勾結，意圖禍亂大楚，若蕭青的罪名成立，衛家也難逃干係！」
衛長深的話，阮秋聽了個大概，江南洪災，有人借著這洪災陷害衛家，南昱疫毒，肯定與祁康脫不了干係。
「這場疫毒若不制止的話，不但江南陷入混亂，整個大楚都有可能陷入滅頂之災！」衛長深說著走向阮秋對她深深一揖，「還望阮姑娘施以援手！」
「這事不單單涉及到衛家，也關係到整個大楚的子民，即便衛家沒有涉及到其中，衛謀也希望姑娘能夠出手相助！」
「難道楚皇沒有派人前去醫治？」阮秋不信，身為帝王不可能看著疫情泛濫。
「顧太醫已經趕往江南了，但這是疫毒，他年事已高，衛謀怕他有個閃失……！」衛長深沒有接著說下去，面上滿是擔憂。
阮秋沉默了一陣，看向楚懷瑾，他始終沒有說一句話，一直愣愣的坐在那裡。
她自認為不是個善良之人，本就一心想著為師玉清報仇，對於江南的情況不清楚，很大可能是災后的瘟疫，她沒有把握能夠醫治。
若貿然前去，因此丟了性命未免有些划不來，但她又不忍眼睜睜的看著疫病流行，若傳入京都，任何人也避免不了。
「我畢竟不是大楚之人，若貿然前去的話，恐遭人非議，這事還要衛大人與楚皇去說，才能光明正大的前去，也好爭取楚皇更多的支持！」
見她答應，衛長深鬆了口氣，「這個自然，明日早朝衛謀定會與皇上稟明此事，先謝過姑娘了！」
商議過後阮秋便離開了衛國公府，剛到院落楚懷瑾便跟了過來，「你真的打算去嗎？你就不怕一去無回！」
「有的選擇嗎？這是疫病，控制不住不但危及大楚甚至五國都要遭殃！！」
阮秋可沒有忘記上學時看到的教學圖片，霍亂、鼠疫傳染病造成的後果，瘟疫將整個國家三分之一的人口吞併，橫屍遍野，數十年經濟蕭條。
給人類帶來前所未有的災難，若她有能力阻止卻因為害怕或其他原因而卻步的話，一旦瘟疫蔓延任何人也倖免不了。
「或許你想的太多了！」楚懷瑾抱著一絲希望，「祁家人既然這麼做，肯定會有後手，他們怎麼會讓自己也陷入危機之中呢！」
「他們有沒有後手我不知！寧願做最壞的打算，也不要存那點僥倖！」阮秋說著開始收拾東西，一旦衛長深請下旨，她就會立即動身。翌日朝堂之上，祁相一派竭力聲討蕭青，連帶著衛國公府也不放過，衛長深並沒有反駁，只是要求現將疫情止住在徹查此事。
他聲淚俱下的陳述著厲害關係，一顆丹心可照日月，說的祁相一派啞口無言，最後道：「皇上，皮將不固毛將焉附，微臣願帶人前往江南，治理疫病！」
楚皇沒想到他竟會有如此的要求，祁相一派的人也不再往他身上牽扯，衛長深都做出如此選擇了他們還往他身上硬栽的話難免引起楚皇的懷疑。
他若真的與南昱勾結的話，他怎麼會敢去江南，這不是挖坑將自己埋了嗎？眼下江南可是危險之地，入了江南可就等於一腳已入了鬼門關。
楚皇考慮到朝中的平衡，若衛長深一走，這朝堂豈不一半都傾向了祁國忠，便指派衛浾代替衛長深前往。
有了楚皇的首肯，阮秋便與衛浾帶著大批的藥材上路，楚懷瑾本來也想跟著，但被阮秋制止了，必須有人留下，以防祁家殺蕭青滅口。
來到江南阮秋才知道，楚皇在派了顧太醫醫治的同時也派了祁康領五萬的精兵鎮壓！
趕到疫情最重的崖午村時，一大群手持大刀的精兵正將大批的民眾朝一個深坑中趕，顧太醫一臉無奈的跟在人群中！
山坡之上，祁康一身戎裝，頭戴面巾，看著一個個的百姓被推進深坑之內，精兵手持鐵鍬迅速的掩埋。
坑中的百姓哭喊連天，甚至有幾歲的孩童，有人想要往上爬，剛露出個頭，那精兵手中的鐵鍬就乎了過來。
一聲哀嚎，滿頭滿臉的鮮血，倒進坑中，「爹！」十歲的小女孩一下撲到那滿身鮮血的男子身上，黃土飛揚，迷了雙眼。
阮秋飛出車廂，揚手一把毒粉，順著風飄向那山坡，祁康忙掩住口鼻，圍在深坑周圍的士兵就沒那麼幸運了，一頭倒進了坑中。
毒粉上飄，並未殃及到坑中的百姓，見上面士兵的動作停止，紛紛往上攀爬，「格殺勿論！」
祁康一聲令下，原本站在他身後的士兵紛紛抽刀上前，阮秋袖中白練翻飛，長蛇般蜿蜒前伸，橫在百姓與士兵之間。
手一甩，一排士兵應聲被震出丈遠，阮秋穩穩落在百姓跟前，與祁康搖搖相對，衛浾握著腰間佩劍匆匆跑到阮秋身旁。
「祁康，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活埋百姓！」
衛浾的一聲厲喝，二人身後百姓感覺到了希望，如救命稻草般紛紛朝她二人跪下，「姑娘，救救我們吧！」
「救救我們，這將軍一來就不將我等趕往這裡，我們並不是全部感染疫症的啊，我的孩子還這麼小……！」
阮秋看了眼那滿身泥土的小女孩，冷冷望向祁康，「祁將軍，皇上命你前來應該是維持秩序，協助顧太醫治療疫症的吧？」
祁康氣憤難平，「這疫症的厲害，想必阮姑娘一路也看到了，這個村子是最厲害的，只有將這個村子感染的人徹底除去，才能將疫症的源頭截斷，才能徹底的治療疫症！」
「祁將軍怎麼治理我管不著，但楚皇請我來醫治，我卻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百姓被活埋！」
看了眼身後的諸人，阮秋道：「疫症雖猛，但也不是沒有防治之法，祁將軍這樣做就不怕激起民憤嗎？」
「這疫症可不是就這一個村子的人感染的，想要掩埋，這方圓十里的村落都有可能存在感染者，難道你要全部埋掉？！」
見祁康未言語，阮秋又道：「楚皇以仁義治天下，祁將軍這樣做豈不是陷皇上與不仁不義，失了民心可不是將軍能擔待的！」
祁康聞言目光閃爍，他也是怕瘟疫擴大，抑制不住，這才大著膽子將這村民掩埋，本以為會無人知曉，沒想到這阮秋竟然來了。
雖怕楚皇怪罪，但眼下也是無奈之舉，萬一這疫症蔓延開來，倒霉的可是祁家，「難道阮姑娘不知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嗎？」
「這疫症傳染如此迅速，如不及時制止的話，蔓延開來，你能擔待的起嗎？你身為修羅宮之人，定不會在意大楚的將來，但祁謀身為大楚的將軍卻不能不顧！」
他這話說的，好似不是你家人，死的再多你也不會覺得心疼，阮秋嫣然一笑，面紗下祁康看不清她的表情，但看到了她眉眼微彎，知道她這是在嘲笑自己。
「大楚百姓！難道這些人就不是嗎？他們也是活生生的人，沒有救治你怎麼知道沒有治癒的可能！」
阮秋說著看向一直站在山坡下的顧太醫，揚聲道：「不如顧太醫說說，這病有沒有治癒的可能，若毫無辦法的話，那就隨祁將軍處置！」
顧玄林冷汗直冒，之前他就勸過祁康，讓他再等等，但是他一意孤行，他也沒有辦法阻止，眼下阮秋來了事情有所緩和，但這會兒她卻將矛頭指向了自己。
若他說能夠治癒的話，萬一治不好，瘟疫蔓延來開，到時候擔責任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但又萬一自己說治不好，這些村民被活埋了，這疫症又不是就只在這個村子，若以後阮秋將其他人治好了，日後揪出這事來，擔責任的還是自己。
「這個……！」他不停的抹著頭上冷汗，阮秋身後的百姓可是心揪起來望著他的，他的一句話就可以給他們一個生機，同樣也可以送他們下地獄！
「顧太醫無需顧慮！」見他遲疑，阮秋笑道：「只要問心無愧就成！」
顧玄林深吸了口氣，她這是要自己按照自己心裡的想法做事，「能夠治好，阮姑娘來之前老夫不確定，但阮姑娘來了，老夫有這個信心！」
阮秋輕哼一聲，老奸巨猾，竟然這時候也不忘將她拉下水，他這話再明了不過了，這可是你給我的信心，即便瘟疫蔓延開來也是我對你的能力估計錯誤，怨不得我！
「祁將軍，顧太醫都如此說了，你還要堅持自己的做法嗎？」阮秋說著看向衛浾，「不知道祁將軍在怕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