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冥王娶親
阮秋側身躲過祁康的進攻,冷笑道:「祁將軍也太囂張了吧,救不救是我的自由,自古只有請醫,沒見過強醫的!」
祁康眼下正擔憂著祁莉姿的傷勢,哪還有心情與她閑聊,接著又是一掌朝阮秋擊出,阮秋雙目一凌怒上心頭!
章成宣趕回來見二人在院子里打的難捨難分,急的直跺腳,「大哥!莉姿還在屋裡躺著呢!」
祁康揮出一掌,恨恨的停下,章成宣忙跑到阮秋跟前「阮姑娘,大哥也是擔心莉姿的傷勢,請你千萬不要見怪!」
阮秋冷冷的望向祁康,將自己的妹妹打成那樣,他心裡一定又恨又痛,但眼下他卻奈何不了自己,想想都覺得解氣!
若祁莉姿就這般死了,固然會讓祁家更加痛苦,但對於章成宣來說並沒有什麼致命的打擊。
頂多失去祁家的照拂,但以他處事的圓滑,在這京都又不是沒了人脈,想要站穩腳跟也是遲早的事!
或者他再利用自己尚還過得去的樣貌,搭上一個官宦家族,以後若想要對付的話可沒眼下這般一根拔起的簡單。
「救人倒是可以,但事先說好了,命可以保住,生育能力的話恐愛莫能助!」
「只要能保住莉姿的命,其他我不在乎!」章成宣一副深情的模樣,阮秋聽后卻只是輕嗤一聲,並未再說什麼!
回到房中阮秋將東西準備齊全,便給祁莉姿做手術,在現代切除子宮也就是一般的手術,但在這缺醫少葯,又缺少器具的古代就有點困難了。
從戌時一直忙碌到寅時,阮秋已是累的滿頭大汗,祁康看著阮秋從祁莉姿腹中割下的一塊肉心痛到無法呼吸!
他一再的告誡自己,忍!一定要忍!三弟和小妹的仇他日定要這妖女加倍償還!
將祁莉姿的傷口縫合完畢,開了些補益氣血的葯,道:「等麻沸散藥效過了,她就會醒!」
章成宣自是千恩萬謝,阮秋累的早已散了架般,腳步虛浮,看了眼地方泛白的天空,太陽馬上就會升起!
見阮秋走進車來,鬼奴靠在車壁上斜睨了她眼,「回來了!」見她一副疲累的樣子,將一杯茶遞到她的面前。
「怎麼平日里就沒有發現你這般好心呢,竟然會出手救她?!」
阮秋靠在車壁上,雙眼微閉,沒有回答他的問話,馬車緩緩行駛更讓她覺得雙目澀脹,頭暈的厲害。
「咚」馬車突然停了下來,阮秋募得睜開眼來,「什麼事?!」不會是祁康帶人追殺過來了吧。
「小姐,前面的迎親隊伍擋住了去路!」
聽到車夫的回話,阮秋掀開車簾果真見長長的一條迎親隊伍,看上去不像是一家,倒像是好幾家混在了一起。
「怎麼大清早的迎親?!」古人成親不都在黃昏時嗎,衛鸞昨日的婚禮就是那般的,這幾家人怎麼換成了早上。
「你不知道嗎,最近京郊死了好幾個少女,都是被人玷污后自殺的。」
鬼奴坐起身來,看了眼外面依舊堵的水泄不通的人群,繼續道:「許是消息傳入了京都,有女兒的人家自然會怕,還不急著將女兒嫁出去嗎?!」
阮秋面色一怔,「難道是採花賊?!」
「不知道,京郊鬧的人心惶惶的,有人說在被玷污的女子房中發現了冥紙,每個人的房中都有,多少不一。」
「冥紙?!」阮秋眉頭微皺,一臉的疑惑,「有什麼說法嗎?」
「人們都說這是冥王娶親,地府的閻王爺看上了這家的女兒才會有這種事情的發生!」
阮秋感覺他越說越邪乎,怎麼可能,冥王娶親,「這麼牽強的理由也有人相信?」
鬼奴沉吟了片刻,又道:「這話也不是人們以訛傳訛,好似是從那被玷污的少女口中得知的!」
「那女子一直吵嚷著什麼閻王爺來找她了,說什麼洞過房就帶她回地府之類的話,開始人們只當她受不了打擊瘋言瘋語,但時間長了就有些人懷疑了?」
阮秋斜睨著他笑道:「怎麼今天你的話這麼多,是不是有人故意讓你將這些透漏給我聽的?!」
鬼奴一向少言寡語,性子悶冷的很,今天卻一反常態,這不得不讓阮秋懷疑。
聽到她這話,鬼奴面上一愣,隨即反駁道:「我的性子本就是這般的,平日里那樣只不過是配合主人,要不主人也不會選擇我坐他的替身。」
「你以為裝傻是每個人都會的嗎?要不是我這性格,早就被人識破了!」
過來半個時辰,道路才疏通,回到宮中還未來的及歇腳,楚懷真便踏進殿來,「阮姑娘,京郊的事情你聽說了吧?」
「嗯,有所耳聞!」阮秋將手中的茶盞放下,抬眼望向站在殿中的楚懷真,想要知道他來此的目的。
「那我就不繞彎子了,京郊連續有五名女子被玷污,自殺了三個,還有兩個處於瘋癲狀態。」
「這個案子京兆尹接下有半個月了,仍舊一點眉目沒有,這事兒已引起了恐慌,今日父皇大怒,讓三日內破案……!」
「嗯?!」阮秋仰頭看著他,「還有嗎?」一臉的事不關己,「這似乎與我沒有半點關係吧!」
楚懷真一笑,面上有幾分尷尬,「刑部的仵作上男的,死者家屬不讓驗屍,這不我就找你來了嗎?」
阮秋漫不經心的整理著衣袖,「睿王,我們不熟,這事愛莫能助!」阮秋說完起身就要朝殿內走。
楚懷真忙上前一步道:「我懷疑這事與兵部侍郎的兒子有關!」
阮秋停住腳步,轉身望向他,「這又與我何干?!」
楚懷真看了眼殿外,道:「明人不說暗話,你的事情我也知道的七七八八,你不是想要對付祁家嗎?這兵部侍郎可是祁家的一臂……!」
楚懷真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知道阮秋明白他的意思。阮秋卻是笑了笑,「睿王打的可真是一手好算盤!」
「想要借著我的手除去這兵部侍郎,再讓自己的人上位嗎?」
楚懷真此刻在阮秋面前也不掩藏自己的野心,轉身道:「有何不可?!我哪裡比楚懷瑜差了,只不過沒個有權勢的外家靠罷了!」
「今日我能入的刑部全靠我一步步打拚來的,他楚懷瑜又做了什麼,占著個太子的位置又幹了幾件有意義的事情!」
「父皇讓他寫個治理水患的摺子,你知道他寫了什麼嗎?」楚懷真一臉的嘲諷,「他竟讓那些農戶水患之時舉家遷徙!」
「真是不知所謂!人遷走了,房屋呢,田地呢,他以為人人都向他這般,吃穿不愁!」
楚懷真越說越氣憤,一掌將身旁的梨木小几拍成了兩半,阮秋低頭看了眼仍舊是波瀾不驚。
「你將這些告訴我就不拍有一天我告訴楚皇你有不臣之心嗎?」
「哼!」楚懷真一聲冷笑,無比堅定的說道:「你不會!至少眼下你不會!我們有共同的目的,就是鬥倒祁家!」
「你又不是傻的,選擇和楚懷瑾合作,難道會拒絕我這個盟友!」
「你知道?!」阮秋面上閃過一絲訝異,他什麼時候知道楚懷瑾是裝傻的,這事兒連祁皇后都不知,他竟知道了。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的目的一致!」看了眼阮秋,楚懷真又道:「你在這大楚的時間有限,總不希望帶著遺憾離開吧。」
阮秋心頭突突的跳著,楚懷真城府太深,隱藏的太好,沒想到今日會完全暴露出來,他這話的意思是不是知道了自己身中蠱毒,壽命不長!
「好啊!」阮秋一笑,「既然睿王這般有誠意,多個盟友總比多個敵人強!」
楚懷真帶著阮秋來到京郊,沒有到村戶家去,倒是直奔荒山,阮秋停住腳步,「你不會讓我去挖墳驗屍吧?」
楚懷真停在山坡之上,扭頭一臉笑容的看著阮秋,「有何不可嗎?」
阮秋嘴角一陣抽搐,「這白天的,你也不怕被人打嗎?挖墳掘墓這陰損的事你也做得正大光明!」
「這是辦案!」楚懷真丟下一句話轉身繼續朝山上走,阮秋嘆了口氣也只好跟上,等會有人提著鋤頭來打的時候一定要將他推到最前面。
到了山坡上阮秋才知道,原來墳墓他早已讓人掘開了,墓坑中棺木蓋已被翹起,露出一具年輕的女屍。
這幾日天氣回暖,屍體已是腐敗,發出陣陣惡臭,阮秋蒙著面紗跳進墓坑,見那女屍頸間有細細的肋痕,喉骨已斷。
阮秋掀開她的衣裙,那製作好的竹片插進她的下體,原本站在墓坑周圍觀看的侍衛忙調轉頭去,心裡一陣惡寒,止不住打了個冷戰。
這女人見到屍體不害怕也就算了,竟然敢做出這般舉動,想想都一陣毛骨悚然。
阮秋將竹片取出,上面沾著些黏.膩的液體,一看就知道是什麼。站在山坡處的楚懷真悶咳了聲,「可有什麼發現?!」
阮秋跳出墓坑,「屍體已經腐爛,早就掩蓋了一些氣味!」講道這些,阮秋突然想起端木鶴齡來,他的嗅覺可比警犬還要靈。
「不是還有活著的受害者嗎,去看看或許會有什麼發現!」阮秋丟掉手中的竹片,即便確定是人為也無用,這裡沒有精密的儀器,分辨不出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