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老丈人要休婿
「太子哥哥怎麼了?」,看著楚懷瑜跌跌撞撞跑出去的背影,楚懷瑾將蟹黃包一把塞進嘴裡,嚼動了幾下,含糊不清的望向阮秋問道。
阮秋則是一臉疑惑的看著他,你難道真是是這般痴傻嗎,若那日楚懷瑾不在的話阮秋還會以為他真的是想讓楚懷瑜吃這包子。
但眼下看他那樣子,明明是在故意噁心楚懷瑜,誰家的傻子竟會這般,昨日的事還知道拿出來利用一番。
阮秋端起桌上的茶盞,捏起杯蓋輕輕的將上面的浮茶划至一邊 ,問道:「王爺怎麼一大早的也來這兒了,昨晚折騰了大半夜怎的不多休息會?!」
「我宮裡太悶了,想著秋兒姐姐今天會不會出宮去找玉清姐姐,我便一早就來了,姐姐你就帶我出宮去玩吧!」
阮秋一笑,這倒是個躲避內殿瘟神的辦法,當即喚來清絡,「我出宮有點事,這宮裡……你就照看一下。」
「這……?!」若是在平時清絡當然不會說些什麼,但此時裡間那位……她實在是不敢呀,「小姐?!」清絡哭喪著臉喊道。
見阮秋帶著楚懷瑾頭也不會的離開,清絡簡直要死的心都有了,小姐也太不仗義了,連和宮主打個招呼也不曾,待會他若問起來自己可該怎麼回答呢?!!
風軒宮內,方嬤嬤彎腰站在下首,鏡中映出一張圓潤的臉龐,「平兒回報,今日太子殿下一早便入了玉林軒。」
「哦」祁皇後轉身看向她,「瑜兒為何要去玉林軒?!」
「平兒說是太子感謝她幫忙出主意,似乎與難民有關,因著這事太子還被皇上誇讚了一番。」
方嬤嬤說著看向皇后,「娘娘,是不是您對這阮姑娘的好,她記在了心裡,這是來投桃報李來了?!」
祁皇后思琛了下,想著似乎有這個可能,但有不放心太子與阮秋走的太近,畢竟這女子身份不簡單。
「以後讓瑜兒少與她接觸,他以後的路本宮自會安排,讓他只管讀好書在皇上面前留下個好印象即可!」
「是!」
見方嬤嬤躬身離去,皇后思慮著站起身,揮退殿內的宮人,心裡總是感覺有些不妥,但具體在哪裡她又說不上來,這聖女古怪的緊,怕是不會這麼容易就被拉攏過來。
阮秋挽著師玉清的胳膊看著街道兩旁的形形色色的人攤位,道:「姐姐,這幾日在客棧悶壞了吧,今日我們就好好玩玩。」
「玩玩?你還是三歲的孩子呀。」師玉清嗔怪的看了眼阮秋,臉上雖帶著笑,心裡卻十分的苦。
「姐姐,生活本就不易,您若是再找苦吃,豈不是苦上加苦,豈不知要苦中作樂,即便是流淚也要笑著。」
師玉清笑了下,沒再言語,離開章家后她由原先的恨到今日的痛,點點滴滴都滲透入骨。
就如失戀般,開始的幾天並沒什麼感覺,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心裡就如同長了毒瘤一般,越來越痛。
夜半醒來,寂靜的連心跳聲都覺得刺耳,無邊的黑暗好似一條粗壯的臂膀壓在胸口,讓她無法呼吸,活著她失去的不是人,是自己的心。
「聽說沒有,昨日章家擺宴,好多人都吃出了問題,就連那章老夫人也中風了……。」
「嗯,我也聽說了,好像是那二夫人將什麼相剋的食物擺上了宴席,這才鬧出這樣的一出。」
「章家為了不得罪這京中的權貴,便將那二夫人送去了庵堂,說是給章老夫人祈福,以恕己過……!」
「那章大人就不怕得罪祁相爺呀,竟將他的女兒送去那種清苦的地方?」
「誰知道呢?!」
…………
「姐姐,你看這隻釵好看嗎?」阮秋說著將玉釵插在師玉清的發間,她這才從那二人的話中回過神來,訕笑了下,「很好看!」
看著這樣的師玉清,阮秋暗恨自己無能,她心裡的苦自己若能夠代替她承受的話,阮秋會毫不猶豫的以己之身全部替代。
「姐姐……。」
「秋兒,到前面去看看吧,這樣熱鬧的京城我還是第一次來,莫要辜負了這大好時光。」師玉清說著拔下頭上的玉釵,轉身混進人群。
看著她強顏歡笑的樣子,阮秋的心更痛了幾分,快速的追上前去,楚懷瑾小跑著也追了上去,清纓也不敢大意,目光緊盯著師玉清的身影。
怡紅樓前,一藍色紗衣的女子手持火把吵鬧個不停,「祁皓,你個王八蛋,給我出來!」
「這位夫人,一大清早的您不在家好好陪著您的相公,來我怡紅樓吵鬧個什麼勁呀?!」老鴇雙手叉腰,滿身的橫肉,臉上的脂粉隨著她的動作撲簌簌直落。
「都是你們這些個不要臉的婊子,勾的人家好好的丈夫不歸家,竟還有臉在此說教!馬上去讓祁皓出來,否則老娘今天就燒了你這怡紅樓!」
衛鸞說著舉著火把就要朝里沖,被幾個彪形大漢死死的攔在門外,老鴇自是不敢讓人把她怎麼樣,雖不知道她的身份,但敢直呼祁三公子姓名的自不會是平頭百姓。
「這位小娘子,我看您這身打扮也不是平常人家的女子,何必要自降身份與我等皮肉生意的女子一般計較呢,祁三公子少時肯定出來,到時您……!」
「呸!」老鴇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衛鸞啐了一臉唾沫星子,「腌臢的東西,憑你也敢議論本小姐的不是,還不讓人去叫!」
老鴇抹了把臉,彼時也惱怒了幾分,床上桌前幾時被人這般罵過,當即罵道:「腌臢?小娘子眼下又能幹凈到哪裡去,若不是龜奴攔著你是不是想要衝進我怡紅樓內的床上去!」
「穿的綾羅綢緞,乾的卻凈是些上不得檯面之事,我們憑本事吃飯,一沒偷二沒搶,何來的腌臢一說!」
「沒搶?!那樓里的男人是你自家丈夫嗎?這大白天的說誑語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衛鸞登時臉氣的通紅,瘋了般就要朝里沖,龜奴死死的擋在門前,絲毫沒有放鬆的意思。
怡紅樓外駐足的路人越來越多,阮秋挽著師玉清也走上前去,楚懷瑾一看,那蓬頭垢面手持火把的女子竟是衛鸞,忙跑上前去,一把將她扯到身後,「你……你們做什麼欺負她?!」
老鴇幹得就是迎來送往的生意,怎會看不清眼前的男子心智不足,笑道:「小哥,這小娘子怕是受了什麼刺激,還是趕緊拉她走吧!」
「祁皓沒有出來,我哪兒都不去!」
眼看著門前越圍越多的人群,對於青樓女子倒是沒什麼,但對於衛鸞的名聲可不太好,眼下她雖還是祁家人,但保不齊祁家會拿著個做借口以她不知檢點而將衛鸞休棄。
「回家吧,舅舅知道了該打你了!」楚懷瑾說著用力朝外拉,衛鸞用力將胳膊從他的懷中抽出,楚懷瑾用力過猛,手中突然一空一下蹲坐在地上,清纓忙上前將他扶起。
「吵什麼?!還嫌丟人丟的不夠是嗎?!」
祁皓半敞著衣襟摟著一睡眼惺忪的女子走了出來,見衛鸞一副潑婦樣恨不能上前給她一個巴掌。
「祁皓,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害死我的孩子,我要你償命!」衛鸞舉著火把就朝祁皓身上揮去,紗衣遇到跳耀的火苗立時點燃,祁皓頓時感覺皮膚一陣滾燙。
祁皓邊拍打著身上的火苗邊怒罵道:「賤人,老子念你喪子心痛不忍送去庵堂,你竟不感恩卻恩將仇報!」
「若你們不給我下藥,我的孩子能死嗎?!」衛鸞哭喊著手中的火棍狠狠的朝祁皓的身上落下,「今天我就要你給我死去的孩子償命!」
祁皓聞言忙拉過一旁的龜奴擋在自己身前,邊躲藏邊問道:「哪個告訴你我下藥的?!保不住孩子是你自己作孽太多,反而怪罪起別人來了,你這樣的惡婦老子今天非休了你不可!」
「衛鸞!」
人群中一聲厲喝將看熱鬧的眾人嚇了一跳,轉身看去見衛長深黑著一張臉飛快的朝這邊走來,上前啪一巴掌將衛鸞打倒在地。
捂著半邊被打的麻木的臉頰,衛鸞委屈的看向他,「爹……連您也要拋棄我了嗎?!」
「沒有人會拋棄你,只是你自己拋棄了自己!」衛長深厲聲斥責道,眼裡滿是心疼,「為了個男人何必自賤,我衛家又不是容不下你!」
楚懷瑾走上前將衛鸞攙扶起來,「舅舅,她們都欺負鸞兒……。」
衛長深痛惜的看了他一眼,轉身看向躲在龜奴身後的祁皓,「祁三公子,我女兒生在清白之家,既然你甘願與紅塵女子纏綿,今日便做個了斷……。」
衛長深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張宣紙,扔到祁皓腳下,「這個是休書,記住!不是休妻,是休夫!」
聽到他這話人群中一陣咂舌,「休夫!」古往今來從未有過休夫一說,這衛國公府可算是開了歷史的先河了。
更勁爆的是這幫著休夫的竟是自己的老丈人,這下祁相府的臉面可要丟大發了,誰不知道這祁三公子風流成性,今日竟被老丈人當著這眾多的青樓女子休棄,這臉面以後還撿的起來嗎?
祁皓看了眼吵雜的人群,見阮秋挽著師玉清正一臉不屑的望著自己,更是覺得無地自容,強自振作了下,從龜奴的身後走出,「這休棄一事是本公子率先提出的,理應是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