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家送來的枕頭
看著他抵在自己胸前的手肘,阮秋即氣又惱,但卻奈他不得,只能恨恨道:「如今我也算是你未過門的妻子了,自然不會對你做什麼!宮主是不是該將我放開了?!」
「你就像只小野貓,本宮將你放開了難保你不會趁本宮不注意時撓上一爪子,本宮覺得這樣甚好!」東方燁長臂一揮便將阮秋攬在懷裡。
阮秋狠瞪了他一眼,老娘是小豹子,若讓我逮著機會看不整死你!感覺到東方燁看過來的目光。
阮秋忙斂起不忿,朝她訕笑了下,道:「宮主能夠看的上屬下,是屬下幾世修來的福氣,怎麼會這麼不知好歹呢!」
「嗯,知道就好!」見東方燁一副很享受的樣子,阮秋恨不能一拳打爛他的俊臉,雖隔著面具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想想也知道,此時他肯定在偷笑。
「宮主,天色不早了,您是不是先……」。
阮秋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東方燁一把按在床上,嚇得她驚呼一聲,掙扎了下,奈何雙手被他死死的按在頭頂。
東方燁半個身子緊貼著她的小腹,他雖未將全身的重力壓下,但此時她卻動彈不得,也不敢亂動。
「你這麼三番兩次的提醒本宮天色不早了,是不是在暗示本宮要做些什麼?」東方燁痞笑著一手將阮秋的兩隻手固定在她的頭上方。
騰出的另一隻手卻置於阮秋的胸前,眼看東方燁的大手就要拂上她胸前的突起,阮秋眼眶一熱淚頓時湧出,一股屈辱感湧上心頭。
見她落淚,東方燁頓時慌了神,忙將她扶起來,抬手拭去她的眼淚,慌亂的解釋道:「你這是作甚,本宮還未對你做什麼呢!你哭什麼?!本宮只是在逗你而已!」
阮秋一把拍下他伸到臉邊的手掌,站起身朝前走了幾步,拉開與他的距離,冷冷道:「天色不早了,宮主還是請離開吧,屬下要休息了!」
見真的將她惹惱了,東方燁便收起了那份不恭,負手站起,「那本宮先離開,不要忘記擦傷葯!」
言罷轉身走到窗邊,阮秋本以為他就這樣走了,不料回頭又補上一句,「你的屁股上又髒了!」
阮秋忙扭頭一看,乾乾淨淨的什麼都沒有,氣的她簡直要心肝具裂,抬頭看向窗邊,早不見了東方燁的身影,不由恨恨的罵了句「混蛋!」
站在窗外還未來得及走的東方燁聞言,卻輕笑了下,感覺自己這是要瘋了,被罵竟然也能笑的出來,心情竟比之前暢快了許多。
許是太累了,後半夜阮秋睡得很沉,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在耳邊喊,卻怎麼也睜不開眼來,腦中反覆出現東方燁一張戴著獠牙面具的臉,對著自己狂笑不止。
「啊……」阮秋一聲驚呼,騰的下坐起,將站在床邊的清絡嚇了一跳,忙問道:「小姐,您這是怎麼了,滿頭大汗怎麼叫也叫不醒?!」
阮秋的心咚咚跳個不停,看來昨晚被東方燁嚇得不輕,竟連做夢都能被他嚇醒!阮秋擦了下額頭上沁出的汗珠,看了眼外面天已是大亮,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快到巳時了,皇上剛才差人來請小姐給吳宸妃診脈,奴婢卻怎麼也叫不醒您,還以為您出了什麼事呢!」清絡邊給她穿衣邊心有餘悸的講道。
「皇上差人來過?!」阮秋走到銅鏡邊,見鏡中倒映出一張略顯白皙的臉龐,遂將一旁的胭脂拿來在臉頰處輕拍了下,這才將那股蒼白掩下。
「小姐,您沒事吧?」清絡見她今日竟施了粉脂便有些擔憂,小姐平日里從不用這些的,今日為何如此反常。
「我好好的能有什麼事,等會幫我去太醫院撿些半夏、烏頭、甘草、白芍,黎蘆、芫花來。」
這些葯都是相反之葯,單用無毒或只有小毒,但若合用便是劇毒,若東方燁再不請自來的話,阮秋恨了聲,到時有他好看!
看著阮秋瞬間變得冷厲的表情,清絡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哪裡做錯了,惹到了她,顫聲問道:「小姐,您真的沒事吧?!」
「你今天怎麼了,一直問我有沒有事,我能有什麼事!」阮秋因著昨日在東方燁面前受了氣,連帶著今日看清絡也沒了往日的親切。
「清絡,若有朝一日我與宮主為敵,你會向著誰?」阮秋按住清絡握著自己秀髮上的手,抬頭看向清絡問道。
「小姐您……?!」清絡突然被她這樣發問,一時怔住,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小姐待自己那麼好,但是自己也曾是宮主的下屬,這要她如何回答。
阮秋哂然一笑,「和你鬧著玩的,不必當真!」
清絡聞言頓時鬆了口氣,若小姐真的逼迫自己選一個的話,清絡想著可能自己會向著阮秋多一點吧。
畢竟宮主將自己送給她時早就言明,以後自己便是小姐的人,一切都聽從她的安排,自己又怎能不忠!
阮秋站起身,將厚衣穿上,正欲出殿門,清絡忽想到一件事,忙跑上前講道:「對了小姐……」。
「在您還睡著時章府送了請帖,說是今晚章老夫人過壽。」也不知道這章府是哪個,為何會給小姐下帖呢?!
「章府?」阮秋思量了下,「那人可還有說什麼?這帝都有幾家姓章的?」難道是章成宣若真是那樣可就好了。
正找不到理由見識一番這樣的人家,這下倒好,你一犯困人家立馬上前送來個枕頭。
「奴婢不知,那人看似個有二十歲上下,長的倒是眉清目秀,說是新科狀元來的。說著清絡歪頭看向阮秋,「小姐認識?」
「新科狀元!」阮秋雙眼微眯,看來真的是那章成宣不會錯了,攏在袖中的雙手微微握緊,姐姐,很快你所受的苦我都會讓她們嘗一遍!
「清絡,你立馬出宮去找一個人,找到后讓他傍晚時分前去章府,按我說的去做。」說著阮秋示意清絡附耳過來,一陣唇齒相磨的聲音后,阮秋正身道:「可聽明白了!」
清絡雖不明白她要做什麼,但聽小姐的吩咐自是沒錯,「明白了,小姐放心,保證完成小姐交代的事情,不會誤了小姐的大事!」
看著清絡走出玉林軒,阮秋看了眼宮中幾個忙碌的宮人,悄身朝長樂宮走去,像往常一樣為吳宸妃診脈配藥,施以針灸。看著她漸漸恢復的面色,看來過不了多久她的身體便會痊癒,自己也該想想如何脫離修羅宮之事了。
清絡接了阮秋的命令,趕著出宮,腳步便比平時快了些,繞過長廊,穿過水榭,拐進另一條宮道,「砰」一聲,還未看清眼前的情形便被一聲巨響震住。
看著地上四分五裂的罐子,清絡腦中一片空白,驚慌的抬頭看了眼照樣驚呆的宮女,清絡剛想要道歉,不料卻被那宮女一巴掌甩在臉上。
「啪」一聲脆響,清絡只感覺眼前一陣金星,登時也大怒,「你做什麼?!」
「做什麼?!呵……」那宮女一聲冷笑,「你倒是問起我來了,你是哪宮的賤婢,竟然敢打碎睿王的東西,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說著上前對著清絡又是一陣狂打。
清絡雙手抱頭,髮絲被她扯得凌亂,臉上也被她撓出了幾道血印子,也不知她哪來的力氣,雙手用力將那宮女推倒在地上,狠狠踩上幾腳。
「我清絡被太后嬪妃欺負也就罷了,今日竟然連你個小小的宮女也敢來欺負我,看我今天不踩死你!」
「住手!」一聲厲喝將清絡抬起還未落下的一腳震住,轉身見楚懷真一臉怒容的大步走上前來,厲聲喝道:「在宮裡竟敢大打出手,成何體統!」
「王爺!」那宮女哭喊著爬起身跪到楚懷真面前,「這賤婢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竟撞翻了您心愛的陶罐,還敢對奴婢大打出手,王爺您要為奴婢做主呀!」
看著地上被摔的四分五裂的罐子,楚懷真眼中一陣疼惜,看了清絡一眼,似乎感覺有些面熟,便問道:「你是修羅宮來的人?!」
清絡在修羅宮的大殿上也曾見過楚懷真,但這會兒不知道他會怎麼處罰自己,眼神閃爍了下,朝他一俯身道:「奴婢清絡見過睿王!」
「你這急著要去做什麼?」見楚懷真沒有質問自己打破陶罐之事,反而問自己的去向,清絡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難道將小姐交代的事情告訴他嗎?
「怎麼?本王連你一個小丫頭的去處也無權過問嗎?!」楚懷真見她目光躲閃,似乎不願回答這個,便有了幾分惱怒。
平日里被父皇、母后刁難也就罷了,今日竟然連這修羅宮小小的宮女也不將自己放在眼裡了。
清絡一慌,趕忙答道:「睿王恕罪,小姐吩咐奴婢去宮外置辦些禮品,今早接到章府的請柬,章老夫人做壽……」。
「章府?」楚懷真似乎想起了什麼?表情瞬間變得凝重,看了眼清絡,「你去吧,本王今日看在阮姑娘的面上不為難於你!」
「這就完了嗎?」清絡剛要彎腰施禮感謝,不料一個清脆的聲音將她的動作制止,扭頭看去,只見阮秋一身落紗長裙款款而來,活像是個下凡的仙女,連楚懷真也看的直了眼。
清絡忙低頭退至一旁,阮秋卻走到她面前,一手抬起她的下巴,看了眼她臉上的條條血印。
「睿王,即便是條小貓小狗傷了,我也要心疼上一陣,何況是養在我身邊的丫頭,好好的一張臉就這麼被抓花了,你說她還怎麼出宮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