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身份
「白衣公子?」艾小姐櫻桃嘴上下合併著,鼻尖哼出一個大大的困惑。
艾小姐本名叫艾薇薇,是東集市裡頭的葯鍊師,作為葯鍊師組織的一員,她的任務是在東集市干滿兩年的行醫工作,此番距離任務結束也只有三五個月的時間。
當初來之前還慶幸遇到了個好主子,天地陵管轄下的東集市,和和美美,沒有太多繁雜的人際關係。
現如今不同,自從青雲宗的人打點了這裡,巨龍門的少公子樊睿才幾次三番派人過來騷擾求親,每每拒絕,都會換來下一次更加猛烈的攻擊。
若是計算不錯,今日便事樊睿才親自上門提親的日子。
「樊睿才?那個不到二十禿頂的禿子公子?」衛小林用手比劃著頭頂秀髮,沒想到經過他這麼一修飾,倒是讓白可韓在腦海里浮現出樊睿才的容貌來。
艾薇薇捂嘴欠笑,她說:「人家可橫了,萬不能這麼說,被聽到可就麻煩了。」
衛小林挺著個大胸膛,他拍著肚皮回應:「姐姐你不知道,剛剛在門口我們就修理了一個來自巨龍門的人,他嘴臭得很,竟然讓我們滾——還有」生怕艾薇薇聽不明白,衛小林把手支到腰邊,「那人竟然冒出病人,假裝手骨折了,包紮的還特別真實。」
衛小林這般說完,艾薇薇整個臉猛的一下變得刷白,那人他認識,是樊睿才的小跟班,來這是為了踩點,並且是為了看護自己不讓自己逃跑的人。
如今被你們給打了,那豈不是出大事了!
「是白衣公子出手的?」艾薇薇問著,還沒等衛小林點頭,她連忙起身,快步來到門前把大門關上,並讓等候門診的大爺們暫時回去規避風險,待會指不定出大問題。
大爺們一聽趕忙往安全的地方行去,偌大的門診外,大門緊閉,空無一人。
艾薇薇關上門,在門后左後踱步,從左到右,手心不斷摩搓著,「這可怎麼辦才好,樊睿才那傢伙可是標準的護犢子,如今你們打了他的人,現在還是趕緊逃命的好。」
艾薇薇一邊說一邊看向了白可韓,她再道:「我雖然是葯鍊師,可我並未習武,一聲泛泛普通人,根本保護不了衛小林,看在他的份上,你趕緊帶他離開。」
白可韓正要抬手讓她稍安勿躁,可抬起的手還沒到腰部呢,忽覺一雙溫潤如玉的小手貼了上來,定睛看去,原來是艾薇薇的手。
「從後門走,來,拎著他,越快越好。」看著艾薇薇著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白可韓止不住笑了出來,他說:「艾小姐,今日我們來是為了讓衛小林見你一面,這才不到半柱香時間,你就趕我們走,你這個師傅當的可不負責呀。」
雖說是玩笑話,但艾薇薇愣是聽不進去,衛小林可是衛瑋的親弟弟,那是天地陵的人,天地陵的人在這裡完全沒有地位,也不曉得樊睿才認不認識小林,若是發現他是天地陵的人,那今天豈不是要出人命了。
艾薇薇一把抱起衛小林,她叮囑道:「師傅知道你的心意,可現在情況不一樣,你趕緊跟著公子走,後門沒鎖,你們快步跑起來。」
艾薇薇把衛小林抱到白可韓面前,纖細的小手臂支撐著,白可韓無奈的搖搖頭,看著一臉無辜的衛小林,白可韓總算是把他接過手。
「那——」白可韓正要說話,大門忽然被一道斧頭辟出了半寸長度的刀痕。
「來的這麼快?!」艾薇薇驚訝連連,此時從後面離開是萬萬使不得的,前門都開始劈斧子了,指不定後門一拉開,就有成千上萬把長矛突刺而來呢!
「你們在這裡躲著,讓我去和樊睿才談談。」艾薇薇明媚的眼珠子一轉動,腦瓜子一閃,彷彿想到了一個絕好的計策。
她正欲往前推開門,卻發現抬頭的時候一席白裳人影攔在他面前。
嘭!
一掌,白可韓一掌把門連帶和門後面使斧頭的大漢拍飛,場面木頭屑子紛飛,引入眼帘的,赫然是三十人之數的粗布藍衣裝扮的人群,他們手中各持一柄斧頭,人堆中央屹立著一位光鮮亮麗的人。
此人衣著華麗,頭戴黃金琉璃帽,身披紫龍連身袍,面色非凡,頗有書生意氣的容貌,若是不知道他身份的人,第一眼看去還以為他是哪家書香門第的公子。
這人便是樊睿才無疑了。
樊睿才面相笑意淺淺,笑裡藏刀。
「好大的膽,不猜錯,就是你打的我的人。」樊睿才開口問出的聲音有些詭異,聲音中帶著一絲鬼魅,只有宮中太監才會有這種腔調。這和他的形象形成了偌大的反差。
衛小林早知道樊睿才聲音怪異,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差點沒讓他笑出聲來。
樊睿才橫眉掃視到衛小林侮辱的面孔,他冷眼正要放話,一聲輕靈並不帶有一點緊張的平緩聲色傳來。
「樊睿才,你要對我弟弟出手嗎?」艾薇薇回應。
啊?
弟弟?
不止樊睿才怔住了,白可韓也莫名其妙。後來一想,這就是艾薇薇的計策了吧,把白可韓認作弟弟,即便是打了樊睿才的人,那也沒犯什麼大事。
你樊睿才不是要追求我艾薇薇嗎,如今白衣公子是我弟弟的身份,你若是打了他,那就是打了將來的小舅子不成。這樣比喻湊活著看就行,雖然你永遠不可能娶到我。
艾薇薇皺著眉頭,腦海里不斷的抹除樊睿才娶了她的幻想,不過她這麼一說,好像事情變的緩和了不少,周圍的氣氛像冰沙一樣漸漸化開了。
只見樊睿才尷尬的一擺手中小扇,身子靠前,在距離白可韓不到一人身距的地方開始搖頭晃腦,「原來是小舅子,那豈不是一家人,誤會誤會。」
白可韓並未理會他,衛小林沖著他擺了個鬼臉。
樊睿才收了收身子,「來呀!剛剛是誰得罪的小舅子,給我抬上來。」別過頭,他對著其中一個下屬冷聲喝令,下屬動作很快,一道擔架被抬到眾人中間。
他正是當初在門診門口冒充病人被打的人。